“礼物?”方瑶有些回不过神,好端端的为何要送她礼物。
墨怀虽然会说话了,且一日比一日说得好,现在基本与常人无异。可话还是不多,这跟他的性子有关,方瑶也没有办法。
墨怀扭过头,直接钻进马车。方瑶看到他脸上似乎还有一层可疑的晕红,咋的,送她礼物还害羞了?
这小子是第一次送人家姑娘礼物么?
“千荨?”墨离也不懂墨怀为什么会有此举,将询问的目光放在千荨的身上。
千荨道:“怀世子从一出纪宅大门就直奔百市街,大大小小的饰品铺子都逛了个遍。属下问过,他只答是为方瑶姑娘挑礼物,别的就不知道了。”
至于为何要送,她没问,墨怀也不会说的。
就像方才,方瑶自己问了,墨怀也没有说啊!
墨离眸光一动,倒是自己想明白了:“大概是想庆贺你高升太傅一职所以才送你礼物吧!”
被他这么一说,方瑶瞬间恍然大悟。
“怪不得从宫里出来他一直不说话,原来是在琢磨这个事。这小子应该是看到皇后娘娘和敏公主都送了礼物,不甘落后,才想到也要送我一个吧!”
墨怀虽然话不多,性子也闷闷的,但好在乖巧懂事,如今还知道要送她礼物,嗯,真是越来越可爱了哇!
“都送我礼物了,你呢?”方瑶手一伸,直接向墨离讨起礼物来了。
墨离有些意外,但随之莞尔一笑:“知道要向我要礼物了,有进步。”
以前他主动送,方瑶还推三阻四,好像他的礼物就是一种负担似的。虽然他也不常送就是了。
“早在府上给你备着了,回去定给你一个惊喜。”墨离神神秘秘的笑道。
方瑶料想墨离也不会骗她,复又转向千荨,那手伸在半空,动也没动。直把千荨看得一愣一愣的。
“怎么,千荨,你不打算送我礼物吗?”
“我还要送啊?”
主子送了就得了,她还要送吗?况且她这个微不足道的人物,送不送的方瑶也不会在意的吧?
“怎么,你压根儿就没想要送我礼物吗?怀儿逛了大半天的百市街为我挑礼物,你就没想到要送我一个?”方瑶不依不饶,千荨没把自己当回事,她可是把千荨看得很重的。
在方瑶眼里,千荨不是护卫,不是下人,是她们的一份子,是朋友,是知己,是生死与共的亲人。
所以她高升,千荨必须要有所表示,不然就太小气了。
“我......”
千荨为难,尴尬地不知怎么回答才好。说真的,她还真没想过要送方瑶礼物,更没想到方瑶会向她讨礼物。
好在她反应快,主子说他的礼物在府中备着了,千荨想着,何不她也先这么一说,然后再抽个空去街上买一个,再不然去房里找找,说不定能找到拿得出手的当礼物送出去。反正以前主子也赏过她不少好东西。
千荨这么一想,就道:“等回到府里,我再送吧!”
“行,回到府里一定要送啊,不送晚上我不让你睡觉。”方瑶知道是千荨打算临时准备,她也不在意。跳上马车,去搂着墨怀小乖乖亲亲热热去了。
不过这些个举动,都是趁着墨离还上马车才进行的,否则以他那个霸道的醋坛子,是不允许她与他以外的男子亲密接触的。
高升太傅,这是大喜事。
宁老王爷和王妃自当要登门祝贺,礼物自是也少不了。方瑶要亲自下厨做几道拿手菜,墨离怕她累着,吩咐张嬷嬷在一旁打下手。
酒过三巡后,宁老王爷道:“没想到先生一举拿下太傅之位,这着实让我感到意外。回去我说与夫人听,夫人还不相信呢!”
虽然当场就封方瑶为太傅了,喜讯离现在已过去了大半天,但宁老王爷现在提起,还是忍不住激动的满面通红。
“是啊,王爷回到府中跟我说时,我还真不敢相信。此刻看到瑶儿,才敢信这是事实。”王妃在一旁笑着附合道。
“都是侥幸,承蒙老王爷和王妃挂虑了。”方瑶客气道。
“如今我们已是同一条阵线,说话就不要这么见外了。先生高中太傅之位,与我们大计也是息息相关的,替你忧心也是正常。”宁老王爷豪气道,“要不是看在皇帝坐于大殿上,老夫可是要直接揭穿太后诡计的。”
墨离眉宇一掀道:“可是已经查到那李清是太后请来的?”
“嗯。”宁老王爷道,“李清一出场,皇帝的脸色都变了。唯有太后气定神闲一幅看好戏的神情,这事情便很明显了。事后再稍稍一细察,还能不知道是谁动的手脚么?”
“皇伯父雷霆手段,侄儿佩服。”墨离端起酒杯道,“侄儿先敬皇伯父一杯。”
老王爷抬起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墨离又接着道:“本来侄儿也想去抽空查一查的,看看是谁把李清请了来,只是下午出去办了点事,耽误了,还没来得及呢,倒是皇伯父这一来,又省去我不少的事了。”
“其实这事也不是我查出来的,是皇上身边的高公公去查的。”宁老王爷道,“皇帝由来不喜欢李清,自然也不会让内阁的人去请他来大殿,所以人定不是他请的。那即不是他请的,谁还有本事将他弄到大殿之上,必然是淑贵妃和太后了。只有这二人有动机阻止淑贵进宫入职太傅,高公公亲自去内阁翻看此次进殿的名儒名单,发现李清的引荐人竟是御史大夫李朔,他是首辅乌珠穆中大人的女婿。单从这一点剩下的就难推敲了,高公公回禀于皇上时,我正巧就在跟前还未出宫,所以听到了些。”
墨离点头,太后出身于乌珠一族,首畏穆中大人位居人臣,除了太后,也没人私底下指使得动他了。
“那父皇可有说什么?”
“脸色当时难看得紧,再说我只需知道李清是谁带进来的就行了,其他的也不想多问。且这事皇帝认真追究起来也不是什么大事,他能说什么。”宁老王爷道。
“说得也是。”
“好在先生才学过人,把李清给比了下去。我要知道仲元老先生都会输,又何必去担心一个李清。”现在想来,宁老王爷为李清出场暗替方瑶捏把汗时,都觉得好笑了。
“李清的诗多体现的是百姓清苦贫疾,认真相较,我未必能赢。不过是皇上不喜欢他的诗,我才侥幸赢了他而已。”
要真作同样一首类似的,方瑶还真说不好呢!
所以她才一直说自己是侥幸赢得此场考核,这话可不是谦虚才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