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有钱的大家族,行事越低调。
其实整个陈家,除了陈滨这货喜欢讲排场之外,其他人都算本份。
陈夫人的生日,拒绝外人赴宴,仅限于家族内部这些亲人往来,
可见陈家也不是那种高调,张扬的人。
陈家人多,在没有完全到齐的情况下,也有十来桌。
上百号人吃饭,这等规模,绝对算得上一个大家族。
不过老爷子没有现身,听说是外出有事。
象他这年纪,如此身份,
要是没有特别重大的事情,估计也惊动不了他大驾。
陈夫人在陈家的身份尊贵,她毕竟贵为何老的女儿。
当初她可也是以公主之尊,下嫁陈布衣。
所以夫妻两人也算是相敬如宾。
大家敬完酒,这才坐下来慢慢聊。
陈夫人今天心情大好,看着两个还没成家的儿女道,
“布衣,我看怡君也不小了,是时候给她找个人家。”
“这些年怡君为我们陈家劳心劳力,付出这么多,我们两个做父母的都没时间去关心她。”
陈布衣温和地笑了,“怡君的事,老爷子说过了,只要她能看得上眼的,招回来就行。”
“我和你妈也不会反对,怡君,你自己觉得呢?”
陈怡君红着脸,“爸,妈,你们能不能别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提这事?”
“想嫁的时候女儿自己心里有数。”
哈哈哈——
陈怡君的话让很多人笑了起来。
陈滨这货还在补刀,幸灾乐祸道:“二姐要招上门女婿罗!”
陈怡君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死胖子!”
陈怡君姐夫道,“能让我们家怡君看得上眼的男人,恐怕这天底下也少有了吧?”
“而且还要上门,爸妈你们有点为难怡君了。”
这个问题,陈怡君心里早就有数。
但凡有能力的男人,让人家让门可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如果对方身份显贵,也是豪门大族,那就更加不可能了。
如果对方身份卑微,没什么能力,陈怡君又哪看得上眼?
其实陈怡君的问题,很难解决。
不过秦穆倒是从她姐夫口中,听出一点忌妒的味道。
如果陈怡君留在陈家,以后她的身价绝对远远超过她的姐姐。
或许因为这样,这位姐夫才有点点心里不平衡吧!
陈夫人见陈滨笑话自己姐姐,温和道,“陈滨,你也别笑。”
“二十岁人了,我和你爸早就考虑过,给你订一门亲事。”
“啊?”
这货听说给自己订亲,马上就跳了起来。
“爸,妈,我还年轻,你们就让我再玩几年吧!”
秦穆听说这事,不禁暗笑起来。
陈布衣却是有些意外,“陈滨订亲还早吧?”
“男儿志在四方,陈滨应该多出去阅历一番,这么早成亲,未必是件好事。”
陈夫人道,“成家立业,成家立业,不成家何以立业?”
“我现在只是叫他订一门亲事,又不是马上叫他成亲。”
“象他这德性,只有成了家,才会有心思做正事,难道你还要纵容他到几时?”
嗷——
陈滨内心一阵哀号。
别看老爸在外面威风,可很多时候老妈说了算。
难道老妈已经帮自己物色好了?
这货看到秦穆在那里微笑,便郁闷地站起来,“妈,我不管,如果你一定要我订婚也行,我非雅婷不嫁!”
“额?”
见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望过来。
有人突然暴笑如雷。
陈滨这货才发现自己说错话了。
“不,不,我是说非雅婷不娶。”
太性急了,居然说出这么丢人的话。
看到陈滨这般窘态,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陈布衣的眉微微一皱,“你的事,老爷子说了才算,哪轮到你擅自作主?”
陈滨有点犟,“爸!我不管,反正我就喜欢陆雅婷。”
陈布衣生气了,“胡闹!”
陈夫人看着父子俩要吵起来了,作色道,“滨儿,怎么这样跟你爸说话?一点规矩都没有。”
“婚姻大事,岂能儿戏,当然要由大人做主。”
“尤其你是陈家唯一的传人,更要慎重。”
陈滨急了,连老妈都不支持自己,这样下去岂不是要糟糕?
陈夫人话峰一转,“不过据我了解,千娇集团实力不弱,陈千娇的为人也深受人称赞。”
“而且陆逸风在世之时,和你父亲也算是挚交。”
“如果陈千娇不反对的话,我倒是觉得可以商量。如能成事,也算是门当户对,只是这件事情终究要由老爷子做主,到时我去跟老爷子讨个人情。”
“啊?”
陈夫人居然如此通情达理,连秦穆都觉得有些意外。
耶!
陈滨兴奋的跳起来,跑到陈夫人面前,抱着老妈狠狠地连亲几下。
“妈,您真是太好了!我的亲妈啊!”
陈夫人拧起眉头,作色道,“你这熊孩子。”
啵——
陈滨又亲了老妈一口,这才回到位置上。
看他喜形于色,得意地朝秦穆微笑。
秦穆摇了摇头,正要端起杯子喝酒,何臻瑶的目光望过来。
又是嫣然一笑,笑得秦穆都有些呆了呆。
不得不承认,何臻瑶长得实在太美了,一颦一笑间,
总令人神往。
不过他很快发现陈布衣的脸色很难看。
“这事以后再说,来,让我们一起给夫人敬酒,夫人为我们这个家辛苦了,大家一起祝福她。”
众人自然端起杯子,纷纷给陈夫人敬酒。
陈滨的婚事自然也无声无息压下来,暂且不提。
陈滨心里,有点委屈。
可又不好作声,怏怏不乐地坐在那里。
陈夫人喝了酒,脸颊红晕,笑容那么亲切。
让人如沐春风,开心之际,她便握着何臻瑶的手,“臻瑶,姑姑可是亲眼看到你长大的,眨眼的工夫,姑姑都老了。”
何臻瑶微笑道,“姑姑哪里老了?放眼天下,四十多岁的年龄还能有您这般美丽,恐怕普天之下也只有您了。”
“您看我们这些晚辈跟您相比,看起来也就象姐妹。”
平时不拘言笑的何臻瑶,居然也这么会说话。
陈夫人乐开了花。
她就望着秦穆,并端起杯子,“秦先生,我想敬您和臻瑶一杯酒,不知先生可否愿意?”
秦穆心里一惊,陈夫人这话里,似乎还有另一层意思。
敬就敬吧,为何还要扯上何臻瑶?
不过他也没多问,只是客气道,“夫人言重了,今天是夫人的生日,应该我来敬您才对。”
陈夫人一直拉着何臻瑶的手,微笑道,“秦先生可是武帝传人,身份尊贵,今天能把您请过来,我们陈家倍感荣幸。”
“所以这杯酒,理所当然应该由我来敬。”
秦穆客气一番,跟陈夫人和何臻瑶碰了下杯,一饮而尽。
陈夫人的目光,却越发含蓄,望着秦穆微笑。
显然,她还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