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钱并不是按照难易程度划分的。而是下去之前先签好“生死合同”,活着上来给2到3万,上不来赔给家属80到100万。
大多数下去的都是年轻人,因为一旦体力不好,游一半上不来,也死了。
每一个下去的人会带个对讲机和一个氧气瓶。如果坍塌了,找来老婆孩子谈价钱,谈赔偿。
如果谈的价格合适,就自己割断氧气瓶。永远与水泥混在一起,所以叫水鬼。自己割断氧气瓶需要很大的决心,老痛苦了。
眼下何义飞突然对这个行业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想去干他几票,这样一来钱就多了,有了本钱以后在创业就比较容易。
这个想法一旦冒出来,就从何义飞的脑海里不可控制的像疯长的稻草一样,就再也下不去了。
几个人一通研究之下,觉得可以干!
本身这几个人就是属于一无所有的人,如果想要拼搏那就得玩命。
社会上流传一句话,年轻的时候用命赚钱,等到老了用钱治病。
于是乎三个人将电话号发到同城,等到有需要的时候,工地那边就会给自己打电话,。
赵本山大叔那句话说的好,人生最怕的就是人活着钱没了,这个是最痛苦的。
这三个人在接下来的时间对水鬼这个职业有了一定的了解,他们是既兴奋又害怕。
兴奋的是只要下去不到几分钟的时间里就可以赚到暴利,害怕的是下去了再也上不来。
他们还年轻,还没有结过婚,也没有孩子,对于这个世界他们是有留恋的。
带着既紧张又复杂又忐忑的心情,等了一个星期左右电话终于来了。
这天,两个人正在家里吃着午饭,妈妈跟奶奶下楼遛弯儿去了。奶奶心脏不好,出门不能走太远,身边最好跟着一个人,而这个妈妈就充当了这个最完美的角色,何义飞觉得他现在的人生虽然还是很穷,但远比之前的生活要潇洒得多,幸福得多。
何义飞跟周舟两个人因为点不重要的小事吵了一架,整的周舟还挺生气。
“宝吃完饭你去躺一会儿,我洗吧,上班怪累的。”
原本还挺生气的周舟,被何义飞这一声宝叫的瞬间什么脾气都没有了。
“还是我来吧,你去躺一会儿吧,大少爷。”
周舟白了他一眼,用手在围裙上抹了两下,随即端着碗筷走到厨房,拧开水龙头也不怕凉水就那么的熟练地洗了起来。
说起来挺惭愧的,周舟的小手原本就是那种细皮嫩肉的,天底下谁都知道想要当一名模范丈夫都不该让心爱的女人去碰水,这样一来,她们白嫩的皮肤就会越来越不好。
可那只是电视剧里存在的剧情。
周舟不仅碰水,连来大姨妈的时候也会用凉水洗碗,她自己也不在乎。
她觉得,两个人在一起,不能应该是一个人单方面的付出,必须要两个人同时付出才行,谁也不欠谁,谁也不需要在另外一个人面前显得低人一等,根本没必要!
由于何义飞惹周舟生气了,所以他本能的想要去讨好周舟,终于是跟周舟一起洗了碗,时不时再说一点小笑话,给周舟逗得前仰后翻。
何义飞霸气的一把搂过周舟的脖子,直接揽在怀里,强制性的逗她开心(似乎在东北这边,这么逗媳妇是常见,只要媳妇生气了,就是一记锁脖,另外一只手摁住她的双手,再用自己的腿压住她的大腿,不让她动弹,啥时候笑了啥时候算)。
周舟无奈扑哧的一声笑了出来:“我这一辈子算是毁了,毁在你这张破嘴里了,一天天就知道忽悠我,烦人。”
何义飞咧嘴笑了笑,刚要开口说话,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是一个陌生号。
“喂,你好。”
何逸飞用麻布擦了擦手掌,随即将电话夹在耳朵跟肩膀之间,贱了吧唧的用脑袋贴在周舟的肩膀上撒娇,周舟让他滚犊子,影响自己刷碗了。
“城南工地需要水鬼干活能过来吗?”
电话那头传来包工头汗流浃背的声音(我也不知道这个词我是怎么组装到一起的,但是这个画面,你们应该能想象得到)
“哎,能!”
何义飞点了点头。
“抓紧时间过来吧,着急。”
“妥了。”
挂了电话,何义飞沉默了,这个活周舟是不知道的,何义飞都不知道该怎么跟周舟说,一旦说了,周舟指定不能同意,就按照她对生活小心翼翼的态度来看。
于是坐在凳子上抽了一根烟,他不知道该怎么跟周舟去开这个口,但是又不能不告诉周舟,因为这个世界上帮他拉绳子的人只能有两个人,一个是奶奶,另一个就是周舟。
“咋滴了?什么水鬼?”周舟将洗好的碗筷,整齐的放在碗柜里随即好奇的对何义飞问了一句,她是从来没听过水鬼这个职业的。
何义飞想了想,对周舟简单的说:“我在工地找了一个活,工资挺高的,而且时间很短,挺好的,我想去干,刚才给我打电话了。”
听到工地两个字的时候,周舟眉头下意识的一皱,在人们的潜意识里,工地就是那种农民工穿的挺埋汰,非常非常辛苦,汗流浃背,背朝黄土面朝天的一群人。
周舟之所以皱眉头,就是觉得何义飞如果为了赚钱去工地那种地方,真的是太辛苦了,而且工地那边挺危险的,她不想让他去。
“干什么活呀?”周周问道。
“嗯,就是他个东西掉下去了,然后我就上下面帮他们捞上来,就这么简单,这是一个需要技术与胆量的工作。”何义飞怕她担心,含糊不清的解释一句。
“胆量?”周舟准确的抓住何义飞话里的重点,因为没有什么工作是件轻松又能赚钱的活,而且还是在工地这种地方。
何义飞点了点头:“啊,现在跟你说不明白,你跟我去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