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苏苏教的慢,当中还穿插了些浅显易明白的寓言故事儿,四个人全都听的津津有味儿,恍然不觉已过了个时辰。容苏苏瞧了一下天儿,便决意今日便到此为止了,“好啦,今日的课我们便上到这,记的要把我今日教的背熟噢,下堂课,我可是要抽查的,答不上来,可是有惩罚的!”
容苏苏拍了下手:“好啦,下课啦,去玩罢!”
仨小孩小小的欢乎了一下,可却没离开桌儿,而是凑到一块叽叽咂了下讲着啥。容苏苏没管他们,带着黛鹃进了小厨房给小孩们预备一些食饵。
俩小孩在小清河岸边拣了很多小石粒儿回来,容苏苏瞧了一下家中的黄糖跟栗子,计划打算给小孩们炒香栗吃。容苏苏洗了差不离四斤香栗,拿着剪子把香栗壳个顶个剪开一根儿小口子,由于香栗着实有一些多,而她又是个半“残疾”,举动不利索,因此工程浩大。
“姐姐,谢谢你。”黛鹃忽然道,而后夺过她手中的剪子接手了她的工作。
“为何谢我?”剪子给夺,容苏苏便坐在一边瞧着黛鹃利索的举动,淡微微的问。
“姐姐要我活的像一个真切的人。”黛鹃垂着头,容苏苏只可以瞧着她的侧脸,瞧不清她的神情。她似是在强忍着啥,原先有一些软甜的声响带着暗哑。
容苏苏觉的黛鹃可能哭了,可她没点破,笑着说:“那,不若给黛鹃换个名儿罢。”
“改名儿?”黛鹃惊诧的转脸瞧她。
果真哭了,眼红灿灿的。容苏苏搓搓她的头,完美的避让开她那小小的鬟,“对,向后黛鹃便叫宜家罢,姓容,容宜家。”
“宜……家?”黛鹃低声讷讷几句,那噙在眼圈儿中的泪水终因此抑制不住的落下。
容苏苏瞧着哭的可怜见楚楚的黛鹃,禁不住叹了口气儿把人拥进怀抱中,微微拍着她的背安慰着:“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黛鹃可记住了。”
黛鹃挣逃容苏苏的怀抱,忽然站起来冲着容苏苏盈盈一拜郑重又感激道:“谢小姐赐名,宜家定会记住小姐的话,决不辜负小姐的真心相待!”
黄糖炒香栗最为终是黛鹃,不,是容宜家动手搞的,有了新名儿的小妮儿显的分外的开心,干劲儿十足,容苏苏唯有在一边指挥的份儿。
伴伴随着翻炒的声响,跟四散开来的焦香,深暗褐色的香栗油光锃亮,还没有等容宜家把炒好的香栗盛出来,容苏苏便急不可耐的伸掌捻了一枚,香栗皮已给炒的非常脆了轻巧便可以剥下来,鼻翼甘甜的气儿味儿时时刻刻在诱惑着她……
“诶呀,烫!”丁舌给温度蛰伤的疼要容苏苏刹那间缓过神来,可是口中的香栗着实是太美味儿,要她又舍不的吐。她张着嘴,眼全都给烫红了。
“姐姐,快吃口水!”
容苏苏张着泪眼汪汪的大眼紧忙接过容宜家递过来的凉白开,凶狠的灌了口,至此才感觉自个儿活过来。她忍着疼把口中的香栗嚼了一下吞下去,贪享的狭了狭眼。
容苏苏在容宜家的眼睛中一向全都是沉练温侬恬淡的,现而今显露出这般调皮急切的样子,真真是难的,瞧的容宜家心目中一阵感慨。兴许离了长安对容苏苏而言是好事儿,姐姐的脾气儿活泼很多了呢。
汪兰荣在容苏苏院儿门边徘徊了好长时间,终究是没勇气儿向前敲门。早在前几日汪兰荣便想寻容苏苏谈谈了,可却一直没寻找到合宜的契机,不是给老容家的事儿绊住脚,便是容苏苏不在。
前日早上,徐氏要她去镇子上把家中积攒的鸡蛋卖掉,她原先非常不情愿,可她不是容兆兰敢跟徐氏对着干。汪兰荣没料到会在镇子上碰着恰在摆摊儿的容苏苏,那从摊儿位上远远漂来的香味儿,跟周边络绎不绝的客人要汪兰荣艳羡不已!
从镇子上回来以后,由于鸡蛋没卖完,徐氏把汪兰荣凶狠的骂了一顿,那话中话外的意思全都是在说她汪兰荣没能耐儿,在容家吃白饭,连那一些个下蛋的鸡全都比起只是。而容兆兰呢,还在一边帮腔,边磕着瓜子边讥讽她。汪兰荣气儿的全身抖,眼红彤彤,恨不的扑上去撕烂她们的嘴!
晚间回了房,汪兰荣禁不住向容法祖抱怨,得亏容法祖平日中虽然混,可对媳妇儿还不错,晓得她受了很多的委曲,忙不迭的宽慰的几句。
汪兰荣心目中虽然好受了一些,可依然咽不下那口气儿,她可还记的容锋那老不死的不分青红皂白的踢她的事儿,她如今回寻思起来全都觉的肉痛!
寻思到这,汪兰荣又是红了眼。不片刻,一缕诱人的香味儿从院儿中传出来,汪兰荣凑向前竭力的闻了闻,心目中一定,那容苏苏定是又作好吃的啦!她咬一下牙终因此鼓起勇气儿走向前。
还没有等她敲门,门却是先给打开了,容苏苏左手提着篮子,姚仙仙牵着她的裙裾。瞧着汪兰荣时,容苏苏的面庞上显而易见的闪烁过一缕惊诧,“汪兰荣?”
给径直叫了名儿的汪兰荣莫明的有一些惶张,她出自本能的搓了搓手,对着容苏苏悻悻一笑:“苏苏妮子,三婶来瞧一下你,我们进去谈罢?”汪兰荣往院儿中瞧了瞧,见容苏苏的那丫头跟俩小孩在院儿中吃东西,显而易见便是先前那香味儿的源头。并且容苏苏掌上篮子中还装了很多!
那味儿着实是太香,汪兰荣口水全都快流出来。她舔了一下唇,见容苏苏没回话,亦没有要自个儿进门的意思,又讲了遍:“苏苏妮子,三婶是有事儿想跟你说,和老容家有关的,料来苏苏妮子必定非常感兴致。”
汪兰荣这算作是头一回正式的踏进容苏苏的家,跟那日给花衲亥破坏以后的糟乱比起起来,着实是要干净整齐非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