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平静的看着他,还未开口,千代魅罗便站了出来,几乎压抑不住自己颤抖的身子,连嗓子都在不停的颤动:“治也……门主,我……求您可以网开一面,放过我的主人,我愿一命抵一命。”
冢原叶月大惊失色,一把拉住千代魅罗,虽也极怕,可仍旧对着千代魅罗摇了摇头,看了一眼叶青问道:“千代姐姐,为了他,值得吗?”在她心中,叶青虽然有些实力,可完全不足以与爱州治也抗衡,而且他行事狂妄嚣张,若不是那句“灭了你中川门又怎样”,怎么会令事情到这一步,又怎么会招惹出爱州治也这恶魔般的人物,想到这些,心中便怒气横生,忍不住哼了一声,对着叶青紧紧的皱起眉头:“这就是你干的好事,没有能力做到的事情,张口就说,这结果你满意了吗?”
冢原叶月只觉得这次叶青惹上了弥天大祸,中川门是张张嘴就能灭的?
千代魅罗却使劲摇着头,对着冢原叶月道:“你不了解叶青,他必定不是池中之物,早晚会君临九天,我效忠于他的那一天,便已有了为他而死的觉悟!”
冢原叶月只是摇头,见叶青在哪里板着张脸不说话,心中气急,又可怜千代魅罗。
叶青哪里会置千代魅罗的生死于不顾,只是他现在的注意力,全集中在了爱州治也身上,他居然能够在他身上感觉到,类似于火曜星神的力量。
看着千代魅罗,爱州治也嘴角微微上撇,笑容里面隐藏着冷酷与轻蔑,轻声笑道:“你要一命抵一命?”
千代魅罗脸色发白,却坚定的点了点头。
“好啊,我满足你的愿望。”
说话间,手上生出一团足球大小的烈炎,被他的右手掌托着,虚浮在掌心之上十余公分处。这团烈炎分为三层颜色,最里面是白色,形状如同蜡烛的火苗,再外面是一层紫色,最外面一层则是普通的红色。
烈焰仿佛一颗小太阳,散发的热气刺的人皮肤生疼,在场的都是修炼界的翘楚,即便如此,身上的皮肤,都霎时卷起来一层干皮,嘴唇都干裂开来,觉得五脏六腑如同被火焰炙烤一般。
爱州治也淡淡笑容中的不屑更甚,将手往前一引,火球瞬息间化作一道火舌,火焰喷射器般喷薄而出,直扑千代魅罗。
这道火舌,威力叫叶青吃了一惊,见千代魅罗真的站在那里,双目紧闭,睫毛剧颤,可躲也不躲,这下还不被烧成灰,身子掠出,刚来到千代魅罗身边,那火舌距离她已不过四五公分之遥,她的一张脸,迅速的龟裂开来,像是水分被蒸干的盐碱地,若非她下意识运功抵抗,只怕早就焦黑,叶青周身砰的燃烧起来,头脸,露出来的胳膊上都是红色的纹路流动,火曜星神的力量涌动在血脉中,出拳迎上火舌,可谁想那火舌并不与叶青硬碰,反而拐了个弯儿,速度激增,由火舌变作了一条七八米长的火线,像一道红色的闪电,竟是直奔猿王。
“猿王,快躲!”
叶青才知这火舌的目的并非千代魅罗,而是猿王,可现在一拳打在空处,根本来不及回援,口中爆吼一声。
猿王听到后身子下意识的往旁闪去,可它重伤之躯,再加上火线速度快的让人眼花,血肉模糊的腿才往外一迈,火线已然临体。
“吼!”
猿王整个嘭的变成了一团火炬,躯体刺啦啦的燃烧着,它惨叫着,在会场跌跌撞撞乱奔,最后跌倒在地,痛不欲生的不住在火焰中打滚,叶青不顾一切抢到猿王身边,朝着那火焰一引,想要以玄天界的秘法灭去,谁知那火线倏然隐没,消失不见,猿王躺在地下,浑身焦黑似炭,面部都被烧的模糊,五官已分不出模样,血液不住由黑炭般的肉身汩汩冒出,身子一下下的抽搐着。
“哈哈哈……”爱州治也和爱州香斋见到此景,莫不狂笑起来。
大厅之中,倏忽鸦雀无声,爱州治也略施手段,就将悍猛异常,可击杀丰臣建一的猿王彻底废掉,实力果然深不可测。
爱州父女轻蔑的笑声想了起来,两人果然是血脉相连,双目之中都闪动着愉悦的神采,看着猿王,如同欣赏一件艺术品,见叶青痛苦的样子,脸上都是满足的神色,好似有了成就感,爱州治也淡淡的指着叶青:“这一切不过是个游戏罢了,你的生命也只是儿戏,一切由不得你,只是看我想叫你怎样死罢了。”
爱州治也气势凛然,如同操纵一盘大棋的掌控者,一切尽在手中,而叶青不过是一枚小小的棋子,不过他却只是笑意融融的看着叶青,并没有立即动手,又道:“不过,念你只是逞口舌之快,我也不要你的性命。”
他说这话指了指外面,不容置疑的安排道:“我便废去你的修为,罚你在中川门扫地十年,浇水十年,算是小施惩戒。”
许多人听到这里,都觉得叶青能保住一条小命,已委实不错,不可再多强求,就算冢原叶月,都替千代魅罗暗暗松了口气,觉得这算是最好的结局了。
外面围困会场的一千人,都大声对着叶青嘲笑起来。
“扫地浇水,可都是轻快活儿,一般人还得不着呢。”
“在我中川门下,做个苦工,也是一番荣耀。”
会场中的人,见叶青皱眉,一直也不说话,也都纷纷开口。
“怎么,难道你还想同治也门主抗衡不成?”
“二十年换一条命,还划不来吗?莫非你真把自己当成可以毁灭一个门派的英雄了?别傻了。”
叶青一直没有回答,甚至都没看众人一人,一直低着头,默默看着抽搐的猿王,心中早已怒火翻滚,神念查看一番,见猿王受创很重,那怪异的类似火曜星神力量的火焰,不光灼烧**,还能够直接灼烧神灵,不过猿王好歹吊着一口气,暂且无性命之忧。
叶青缓缓转头,看向好整以暇的爱州父女,沉声道:“把你们的命留下,我或可放过中川门一马。”
经历这许多年的风雨,叶青却越加无法承受这种亲人、朋友被伤害致残,甚至致死的事情,他的心脏疼的就像有两把锥子在来回不停的捅,这种痛苦,使得他的脑袋微微有些混乱,在阻碍着他的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