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陈昭的话,我傻眼了,完全没想到还有这一重含义。
小老头说完拍拍屁股就走了,压根不给我说话机会,如避蛇蝎一般,连让我做法器的事情都没提了,而更绝的是,之后一段时间,我连小老头的面都见不到了,甚至于在我这的订货量,都开始大大减少,一直刻意躲着我,防止麻烦上身的样子。
就算需要做法器,也只是他徒弟助手上门接触,但连他的徒弟助手,每次也是交代完就走,绝对不啰嗦,仿佛都开始躲着我了。
这对我无疑是一桶冰水,从头到尾淋了下来。
光是解蛊都可能被人记仇,像我这样直接把人的母虫弄死了呢?恐怕别人不来找麻烦都不对劲吧?
一段时间里,我不光过的忐忑无比,生怕被人寻仇,陈昭那死老头还故意躲着我,让我收入也直线下降,弄得我焦头烂额。
我的担心不是没有理由,那蛊虫毕竟是母虫,也就意味着下蛊的人,等诸民死了后,会回收蛊虫,毕竟这又不是什么一次性用品,炼制一只蛊虫,需要很大的心血。
如果那个养蛊人发现诸民还在活蹦乱跳,蛊虫又消失不见了,肯定会调查一下。
诸民不知道我的底细,我倒不怕他会泄露我的信息,想来想去最值得担心的,反而是老张那边,毕竟我是被他带去的,而且是他朋友的身份解决了蛊虫,因此顺着这条线,想要调查到我很简单。
想到老张有可能无意间泄露了我的信息,甚至给他带来一些危险,我顿时坐不住了。
我打算亲自去老张家一趟,有些事情电话里说不清楚,还是当面好好谈谈的好。
先给老张打了个电话过去,得知我要去他家那边玩,可能晚上还要借宿一晚,他显得特别的高兴,让我尽管过去,其他事情他都会安排好。
手头事情少了很多,做下决定就立马能动身。
当天时间有点晚了,过去老张家虽然还来得及,不过却显得太唐突了,于是我就先跑去商场超市,买了些水果,女士补品,以及小孩子的玩具车之类东西,准备当做礼品一起带去。
隔天一大早,我就提着大包小包出发了。
老张家住在西安旁边的小县城,地方稍微有些远,花了两个小时才到,不过好歹也赶在中午之前到了,没耽误什么时间。
下车之后一股寒风吹来,虽然已经穿了羽绒服,身上不觉得冷,脸和耳朵却遭了秧,西北的气候天一冷就是遭罪,一刮风像是被冷刀子在脸上划拉一样,风里时而还会夹杂小沙粒,风一大吹到脸上不光疼还脏。
想想快到元旦了,最冷的时候也来了,出了客运站,我赶紧拦了辆出租车,赶往老张家里。
到了地方我一看,老张家里条件好像还不错,夫妻俩应该都是挺会过日子的人,一路上看了这边环境,他家的房买在一处环境很好的小区里,看样子是比一般家庭要过的好。
见到老张的时候,他看我这么早就赶到,不由愣了下,埋怨来了怎么不提前打电话,他好去接我。
“直接打个车就到地方了,现在天冷让你来回跑,这不是费事吗?”我笑着说了句。
老张把我带进房间,我把手上礼物塞给他,看到我提了不少东西,又说:“来玩就来玩,还带什么礼物,我们哥俩关系那么好,那么客气干啥?太破费了。”
我笑着说:“我们哥俩当然不需要客气,这不就没给你买东西,头一回来你家,也就给嫂子和孩子买了点东西,花不了几个钱。”
老张哭笑不得,问我这算什么理由。
“这就是小穆吧?总听我家老张提你,说你年轻有为,又有大本事,人又肯吃苦,又愿意做事,现在像你这样的年轻小伙子,实在是很难得。”老张老婆从里面房子出来,很热情的跟我打招呼。
我连说这话太夸张了,我哪有那么好,说着我把带给老张老婆的礼物拿给她,给她介绍说,都是一些口服保养品和化妆品,也不知道效果好不好,听导购推荐就买了。
老张老婆收到礼物,虽然嘴上说我太破费,但看起来非常开心,看样子是买对东西了。
寒暄了几句,喝了点水,老张老婆要去忙着张罗饭菜,我问了句要不要帮忙,老张老婆一口拒绝,说你们大男人毛手忙脚的,哪里做得好这些,我一个人就行了,还能快一些,小穆你既然来这边玩,那吃饭前先让老张带你出去附近转转吧。
听她这话我心想这该是个挺传统的女人,而且长得也不赖,就夸老张有福气。
老张嘿嘿傻乐起来,显然也认同我这话。
穿上衣服出门后,老张偷偷摸摸问我,以前给他配的补药还有没有了,方不方便再给他弄点,他照价钱给我。
我立马一口答应下来,心里有些好笑,老张这是全指着我家调配的补药重振夫纲了。
“你这药这么管用,我看你还不如干脆去卖这些补药,肯定可以赚大钱。”
我摇头说不行,我家世代都是做木匠的,总不能从我这断了传承,再说我现在赚的也不少,以后路子广了肯定能赚的更多。
老张有些羡慕的说也是,他要是有我这本事就好了。
我笑着说,你现在不也挺好,工作稳定老婆贤惠,孩子也懂事,多少人都羡慕不来呢。
闲谈了几句后,老张有些奇怪的问我,怎么突然想到这小地方来玩了?这边没什么好玩的,也没什么景区。
我用提前相好的说法,跟他说之前不是说这里有座寺庙吗?当时又请了这里的僧人帮忙,所以想要过来看看,也算是还愿吧。
老张哦了声,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也没多想什么。
带着我朝寺院走的路上,经过一栋破烂的老房时,我不由愣了下,那房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倒塌一样,看着很危险,门口却停了两辆中档车,一辆福特一辆雪铁龙,我心想会住在这种地方的人,肯定是买不起中档车,不知道是不是拆迁的人,过来找人商量的。
察觉到我的目光,老张扭头看了眼,明显愣了下,小声嘀咕了句,奇怪,他们怎么这时候跑来了?
我正想问是谁,老张却脸色猛然一变,变得非常难看,盯着那栋破烂的老房,咬牙切齿的骂出声:“对了!前几天老太太请人杀了头猪,那两个白眼狼现在会来,肯定没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