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空洞果然越走越向地下,而且隧道长的离谱,我们沿着没光的隧道走了十分钟也没见头。
不过这跟地道里黑洞洞的有关,眼睛什么都看不到,我们只能一点点的摸索着朝前走。
忽然间,一直趴在我肩膀上的小家伙,冲我耳边吱吱轻叫两声,又用小爪子拽了拽我左边的耳朵,我一愣,低声问‘左边有东西?’,小家伙立马用毛茸茸的脑袋蹭我脸,表示没错。
我精神一振,立马拉着许诗美朝左边走去。
最近好好训练过小家伙,也组织了一些只有我们知道的暗号,用于关键时刻,小家伙学得很快,这会居然真派上用场了。
四周依然一片黑暗,我和许诗美都成了睁眼瞎,什么也看不到,耳边除了互相微弱的呼吸声之外,什么也听不到,这种环境很能让人抓狂,要不是有两个人一起走,恐怕走不了多远,就的崩溃掉头逃跑。
小家伙不断的在我耳边吱吱轻叫,给我指引方向,很快,前面出现了微弱的亮光,我心中一喜,可算找对地方了!
我拍拍小家伙的脑袋以示夸奖,它亲昵的在我脸上蹭了蹭。
慢慢靠近光源,我们速度减下来,基本走两步就竖着耳朵听一听,看里面有没有动静,好在里面的确是没人,等我们走到门前,朝里看了眼,顿时就傻眼了。
亮着光的地方,是间特别大的房,里面摆了大量的蜡烛。
其他东西都无所谓,让我感觉出了幻觉的是……大房子正中间,居然他娘的摆了一张龙椅!
没错,就他娘的是龙椅!
我还不确信的揉了揉眼睛,仔细看了两遍,百分百确认,那的确是一张古代皇帝用的龙椅,上面不光有雕工精细的龙,后面还有屏风,屏风上同样雕了很多龙,龙椅和屏风都刷了金粉之类的东西,在烛光下金灿灿的,看上去珠光宝气的,又挺有威严。
我跟许诗美在门口站了半天,盯着龙椅只感觉脑子发懵,没搞懂这是什么情况。
忽然小家伙冲我着急的吱吱叫了起来,扭头一看它正拿小爪子,拼命对我比划,还不断朝一个方向指,我一惊,知道它比划的意思是有人过来了,赶紧拉着许诗美,跑到旁边黑暗中躲藏起来。
我们刚躲好,就听到通道里传来一阵粗犷的哈哈大笑声。
发出笑声的人说:“这次祭祀又圆满完成了,这可多亏了国师!”
另一个听着阴柔,语气有些谄媚的声音说:“陛下言重了,这是我分内的事情。”
最先说话的人,又粗着嗓子问:“大将军,今天祭祀附近没什么异常吧?”
“没有没有,俺盯的好好的呢,这一片哪个不开眼的,敢在这时候来坏陛下的好事?谁敢来捣乱,看俺不打断他的腿!”
被称作陛下的人,闻言哈哈大笑起来,显得心情非常好。
我彻底给听懵逼了,这他娘的什么鬼啊?陛下?国师?大将军???
开头的话听着,闭上眼还以为拍古装戏呢,不过最后那个大将军,一嘴土味马屁,顿时就让人出戏了,听大将军的话,我刚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小家伙刚才给我示警的时候,比划的意思是指有人来了,而不是鬼魂之类的不干净东西,提前已经知道对方是人了,不然我说不准还以为来的是几个老鬼呢。
几个人说了几句话,突然不做声了,脚步声同时停下,我有些奇怪,不知道怎么回事,想了想,就直接趴在地上,从地面悄悄探头朝外看了眼,这样隐藏的更好,更不容易被人发现。
朝外看了眼,我顿时心头一跳。
那间有龙椅的房间前,有光透出,可以看到门口的情况,此时门口站着四五个人,一人身上还穿着龙袍,挺着大肚子,看着挺有威严的,就是长得有点磕碜,一脸乱糟糟的大胡子,黑眼圈极其的浓重,也不知道是休息不好,还是纵欲过度,整张脸合起来就只能用个丑字来形容。
只不过这张脸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总感觉很眼熟,就是一时间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旁边几个人穿的,就没那么讲究了,看着基本都是刚干完农活,放下锄头赶来的老农。
其中一个尖嘴猴腮的小老头,正狐疑朝着我和许诗美的方向看。
“国师,怎么了?”
“那边好像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不干净的东西?”络腮胡一瞪眼,跟着哈哈大笑起来,说:“这附近有点不干净的东西,有啥好奇怪的?总会有些觉得自己含冤而死的死鬼嘛!先不用去管,不过到时候还要辛苦国师处理一下了,我们还是先议国事!”
“谨遵圣旨!”其貌不扬的小老头,笑眯眯行了个不伦不类的礼。
我简直都看傻了,突然感觉脑子有点不够用,压根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发现小老头在看这边的时候,我就赶紧缩回头了,再探头出去看的时候,发现一个‘皇帝’,带着几个老农,已经咋咋呼呼进了‘大殿’,称呼和言谈大概是到位了,就是这正经礼数,貌似是一点都没有,我不由一阵蛋疼,又对他们说的‘国事’特别的好奇。
想了想,心里猫抓似得好奇心占了上风,我还是决定偷偷过去看一下。
如果我没猜错,那个小老头,恐怕就是个先生,村里的迷阵和鬼林,都是出自他的手笔,刚才他感觉到的脏东西,应该指的是小家伙,我怕带着小家伙,引起老头的注意,就让它留下来,正好能陪着许诗美。
知道我要过去看,许诗美很害怕,担心我出事,想劝我,我就跟她说我小心点不会有问题的,她这才放行。
我轻手轻脚,做贼似得摸到门口,在门边竖着耳朵偷听。
实际上我根本不用靠那么近,那几个大嗓门的声音,隔老远就能听到,我是想听清楚点,才专门过来的,毕竟他们要商议什么‘国事’,实在让我好奇的不行。
听了几句我差点没笑出声,除了大将军和国师外,另外两个人是‘文臣’。
他们嘴里说的国事,居然是在一本正经的商量村里最近的发展方向。
我在门边憋的辛苦,心里差点没笑抽,说来说去就是李家的狗蛋,今天不好好干活,跑去掏鸟窝了,要严肃处理这件事,张家的狗剩偷偷摸摸跑去王寡妇家,没经过允许,被他们逮了个正着。
这就是他娘的国事?
听他们讲话真比相声还有意思,我几乎快被憋出内伤,又不敢发出声音,无声笑的直流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