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夏一直在旁边听着没做声,这会看我又烧符又问话的,他也明白了过来,不由哆嗦着问:“小龚他刚才这不是……遇上鬼打墙了吧?”
他既然看出了大概,我也没瞒他,就说:“是鬼遮眼,让老蔚产生幻觉了,只是鬼打墙的话,我们会在一个地方一直兜圈子,鬼遮眼相比鬼打墙,要稍微高级上那么一点,会让人看到幻觉。”
“还有这说法啊?”老夏惊奇的连连点头。
看他又想继续问的样子,我直接不理他了,扭头问龚蔚怎么样了。
他脸色难看的点点头,说:“没什么大碍,体力也在恢复,看样子要不了多久,就能恢复过来了。”
“那就好,先别急,你坐着恢复一下,这事急不来,放心,有我在之后不会有事了。”我点头跟龚蔚说。
“我就说怎么会有老虎,可我怎么会被鬼迷了?”龚蔚沉着脸小声嘀咕。
老夏不以为意说:“那有什么不可能的?你打猎厉害,对付鬼又不行,这里有穆大师在,不用想那么多了!”
看老夏替我大包大揽,我有些哭笑不得,这人还真是一看安全了就嘚瑟。
但龚蔚还是摇头觉得不可思议,老夏一副过来人的样子,给龚蔚说:“荒郊野岭里鬼魂野鬼最多了,老人跟我说,这种地方是最容易遇上鬼打墙的了,没啥好奇怪的。”
老夏这话倒是没什么错,不过放在这肯定不适用。
龚蔚是这片山林的‘常客’了,这山林哪里有什么异常,他能不知道吗?
何况守林人木屋离这不远,龚蔚也说他经常去,那之前他怎么没出过问题?
果然,听老夏念叨完,龚蔚脸色难看的大声说:“不是!老夏你不明白,我是说我根本不可能被鬼魂迷住!”
不知道龚蔚哪来的自信,我也愣住了,他干脆把手上匕首朝前一送,说:“这是我祖上传下来的猎刀,不知道用它宰杀处理了多少猎物,杀气重的很,穆大师,你说,我带着这东西,可能被鬼迷住吗?”
我顿时愣住,龚蔚干脆把匕首递给我。
仔细看了下,这才发现这匕首不一般。
之前看着只感觉匕首锋利无比,只有这点最引人注意,除此之外别无特长。
拿在手里才发现,匕首上的木柄,年头已经非常久远了,被磨的都有些变形了,一般人拿在手里,一点都不趁手,我估计龚蔚拿着都不是很顺手,这匕首唯独刀身光亮如新,该是一代代传下来,都有细心保养的原因,但要拿来用,木质手柄就没法保养了。
龚蔚说的没错,这匕首拿在手里,触摸刀身可以明显感觉到冰冷刺手,这或许就是所谓的杀气浓重。
这种东西带在身上,一般的小鬼肯定不敢近身。
这里面也有些说法,鬼也怕恶人,像是屠夫、猎户这样杀气重的人,鬼魂是不敢轻易接近的,因为杀气可以伤到他们,甚至是让鬼魂魂飞魄散。
更别提龚蔚不光杀气重,还年轻气盛阳气旺,鬼魂就更不可能找他麻烦了……
“到底怎么回事?”我皱眉把匕首还给了龚蔚。
见我也确认,老夏顿时不敢做声了,紧紧缩在我旁边,一副生怕林子里,突然跳出个恶鬼,一口把他给吞了的样子。
“恢复的怎么样?事情有点怪,这里最好还是不要久留了。”
本来还信心满满,但事情越来越怪,我也不敢在这待着了。
龚蔚立马点头说没问题了,只是走动没任何妨碍。
我们三人赶紧动身,刚才追了龚蔚十来分钟,这会也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了,龚蔚起身后,观察一下四周,脸色顿时古怪起来,老夏连忙紧张问他怎么了。
龚蔚绷着脸没出声,他看了眼左手边,犹豫了下又看看右边,还是先带着我们朝右边走。
他这样子让我心里也没底,问他怎么了又不说话。
走了三四分钟后,龚蔚突然停下,瞪大眼睛说:“我们怎么到这里了?!”
“到哪里了?”
老夏问了句,跟着小跑上前,到了龚蔚身边,朝前看了眼,他也僵在那了。
我好奇走了上去,朝前面一看,不由得跟着傻眼了。
前面居然是一大片坟地!
而且眯着眼仔细一看,感觉是块老坟地,毕竟许多墓碑都没了,有墓碑的坟头,也是破烂了大半的木头墓碑,石头墓碑极少,一大片坟地里,只有孤零零的几个。
“坟地?”我不由莫名其妙看向龚蔚。
他脸色难看,憋了半天才说:“我刚才感觉那边有颗年龄很大的槐树很奇怪,看着总觉得很眼熟,就试着过来看了眼,结果……”
老夏问:“试着过来看?那守林人的木屋在哪?”
龚蔚木着脸指指身后,老夏一看顿时跳脚,大叫:“靠!小龚你咋回事?大晚上不赶紧去守林人木屋过夜,带我们来看坟头,晦不晦气啊,呸呸呸……”
说着老夏还朝旁边吐口水,一脸腻歪样子。
我听出龚蔚话里有话,就问他该不会又弄错方向了吧?
龚蔚黑着脸说这次绝对没弄错,而且位置也很清楚。
我奇怪问他既然都清楚,为什么还要先来这里看?
“你们知道这片坟地,离守林人木屋多远吗?”龚蔚转过头,脸色铁青的问,不等我们回话,他就说:“足足有二十里!这可是山路,可我们刚才离守林人木屋,顶多只有十分钟的路,如果不是看到那颗老槐树很眼熟,我都不知道我们居然突然到了二十里之外了,你们说我们是怎么来这里的?又是为什么在这里?”
龚蔚的话让老夏彻底傻眼,嘴里再也蹦不出半个字了。
我不由眼皮直跳,对龚蔚的问题心知肚明,他恐怕也明白了这是为什么,问出来只是发泄。
我们为什么会到这里,很明显,只有一个原因,是有种力量,故意引诱我们来这里的。
我们怎么来这里的,只能说……刚才不光是龚蔚一个人中招了,而是我们三个人全中招了!
不然的话根本解释不了,我们为什么会出现在二十里之外。
龚蔚说的没错,这可是山路,哪怕是平坦的柏油马路,真要走的话,十公里那不也得走一个多小时?我们这才十多分钟,就突然出现在这里,除了我们全都中招了,还有别的解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