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云,小心!”
等龚蔚冲出去了,我这才反应过来,竭尽全力朝李青云大喊出声。
他显然是听到我的喊声,转过头看向我,我能看到他的嘴唇还在动,应该是还在念圣经。
看着那个飞快接近的黑影,我不由心头一紧。
见鬼!李青云能听到我的声音,为什么一点没察觉到,那人靠近的动静,难道那家伙一点声音都没有?
我再想提醒李青云小心另一边,已经来不及了,因为那黑影,已经到了李青云身边,龚蔚虽然反应很快,早就冲出去了,但相比那道黑影,还是慢了一拍。
我眼睁睁看着那黑影,冲到李青云身边,手里举着什么东西,猛然刺入李青云的右腰,我已经靠的比较近了,清晰的听到李青云传出一声闷哼,身体晃了晃,险些直接摔倒。
反应过来,李青云扭头怒目而视,然而那人森然怪笑一声,压根不理会李青云,猛然拔出手里的东西,掉头就扑向古怪的盒子。
拔出手里东西的同时,我见到李青云身体里,被带出一道鲜艳的血柱。
我看的目呲欲裂,没想到这么关键的时刻,出现这种情况,更重要的是,……这一下李青云挨的明显不轻!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李青云负伤之后,身体晃了晃,又快速稳住了身体,继续诵念起咒文,他显然是见到关键时刻不愿放弃,在用意志力硬顶。
龚蔚当先到了跟前,他看到李青云负伤,那人又想扑向盒子,怒吼一声毅然决然的扑向对方。
两人同时身处半空中,下面是见不到底的深渊,这一扑过去,不小心掉下去的话,必然觉无生还可能!
我看傻了眼,龚蔚这混蛋发什么疯?!
然而这种情况下,想要阻止也来不及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两人在半空中相撞,那人明显没想到,龚蔚会这么疯的样子,一时间也慌了手脚,顿时就傻住了。
两人的动作都飞快,但这一刻在我眼中,却仿佛被无限延长,我屏息看着一切在眼前发生,毫无阻止的能力,被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所包围。
‘砰!’
转眼之后,龚蔚居然在半空,环抱着那人,猛然撞到了深坑旁边的地上,见到龚蔚没事,我松了口气,可心脏依然在砰砰乱跳,半天平息不下来。
被扑倒的人,此时也反应过来,挣扎着跟龚蔚打成一团。
我反应过来,本想立即上去帮忙,结果一看龚蔚跟他打的势均力敌,而且还仗着身体优势占了上风,我不禁有些纳闷,这是什么情况?
被附身的人,通常力大无穷,被恶魔这种东西附身,恐怕会更加厉害,可那人怎么那么弱?
此时的情况毫无疑问,捅伤李青云,又扑向那诡异的盒子,眼下会做出这种事情的人,只可能是被恶魔附身的人。
虽然想不通他怎么那么弱,不过眼下有机会,我正好可以去看下李青云的状况。
“以耶稣基督之名……”
走到跟前,听到李青云还在虚弱的念着圣经,他单手捂着腰上的伤,血水从伤口涌出,他的身体在微微颤抖,却依然不肯放弃,倔强的样子让我止不住心疼,玛的!这货也太玩命了吧?
我想阻止他,李青云却立即看向我,眼神格外坚定,明显是阻止我,同时表示他还撑得住。
我咬咬牙,在工具包里摸了阵,找出纱布和医用酒精。
这些东西都是上次的事情后,总结经验,以防万一随时带着的,没想到这么快就用到了。
看到我手里的东西,李青云配合的挪开手,手颤抖着想去拉开衣服。
我赶忙快他一步,拿剪刀直接把衣服剪开,打开酒精犹豫一下,还是咬牙淋了上去,他声音都明显抖了下,很快又恢复了正常,用眼神示意我继续。
李青云的伤口不大,可却是捅进去的伤,也不知道插进去多深。
我担心可能会伤到内脏,说:“算了吧,还是先去医院看下伤重要!”
李青云却坚决摇头,一边念着圣经,一边指指自己心口。
似乎是他的伤,他自己心里有数,我皱眉问:“你意思没伤到内脏?”
李青云微微点头,我不知道他是怎么确认的,但也只能先帮着牢牢绑上纱布。
包好之后他神色似乎轻松一些,看向龚蔚那边,给我使了个眼神,让我过去给龚蔚帮忙,我咬咬牙说:“玛的!你别硬撑听到没?不行就立即去医院,这次不成大不了下次再来!”
李青云微微点头,拗不过他,我只好冲过去帮龚蔚。
靠近我才看到那人的脸,居然是这里的工头,果然是这家伙!
工头穿着工装,还带着安全帽,浑身上下都是灰,跟龚蔚打斗了一阵,显得狼狈无比,见到我过来,他神色明显慌乱了一下。
我憋着一肚子火,又见这恶魔现在似乎很虚弱,连龚蔚一个普通人,这么久都搞不定,正想制服他,不想工头一边跟龚蔚打斗,一边快速念叨起什么。
我猛然停下脚步,惊疑不定看着他,不知道他又要耍什么花招。
工头嘴里念的,是一种我听不懂的语言,听上去不属于任何方言,同样不属于国外电影中,经常能听到的语言,有种很晦涩难明的感觉。
我没事就喜欢看电影,各国的都看,哪怕听不懂,看的多了,大概也能区分一下,是哪国的语言,但工头口中的语言,居然让我一点也分不出来。
我确认这不可能是工头本身会的语言,一个普通工地的小头头,能学会这样晦涩的语言,去做点别的行当,那不是更赚钱?
他念的速度不快,每个音符我都能听清,但合起来是什么意思就不明白了。
“拉丁语!”
我心头猛然冒出一个念头,并且冒出来之后,就格外的确认,工头说的语言,应该是拉丁语。
仔细一回忆,不少电影之中,很多晦涩的咒语,似乎都是用拉丁语说的,在心头一对比,更加确认了工头嘴里念的,应该是拉丁语。
“他在念咒,阻止它!”我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