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二班长便又带着两个军士,一路小跑着来到了孟赉跟前,朝孟赉行了一个军礼,说道:“上大夫,您要的人,小人给您找来了。”
“嗯。”孟赉微微应了一声,扫了另外那两个军士一眼,指着他们,冷声说道:“你们两个,马上背我去那个什么高地。”
听了孟赉的话,二班长和那两个军士不由得全都愣在了那里,过了几秒钟都没动一下。
“怎么?老子的话就这么不管用了?指使两个贱民都指使不动了?”孟赉双眼微微一缩,语气冰冷地说道。
二班长和那两个军士,听了孟赉的话,不由得全都愣了一下,有些手足无措的呆立在了那里!正在这时,山头另一边传来了一阵响彻天地的“一、二、三、四!一二三~四!”的口号声。
二班长脸色一喜急忙说道:“上大夫,是将军他们,将军他们操练完回来了!将军他们回来了!”那两个军士脸上也不由得全都露出了一丝欣喜的笑容,苏将军他们回来了,自己自然也就不用再背孟赉了!
“哼哼,怎么,听见苏复他们回来了很高兴是吧?老子把话撂这了,今天你们是背老子也得背,不背老子也得背!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你们!”孟赉冷笑着说道,“识相的马上给老子滚过来,跪在老子面前,否则,弄死你们两个贱民,老子跟弄死只蚂蚁没有任何区别!”
“是谁在这口出狂言,要弄死我营中的兄弟啊?”孟赉话音未落,身后却传来了一个冰冷的声音。
孟赉不由自主地愣了一下,他对面的那两个军士却全都不由自主地一喜,和二班长同时行了一个军礼叫道:“长官好!”
孟赉回过头去,却发现不过是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小将,面孔还很生,相熟的世家贵胄中间,绝对没有这么一个年轻后生的!
孟赉见状,不由得冷笑了一声,冷声喝道:“你是哪根葱?”
“我是哪根葱?你没听他们叫我长官吗?我就是他们营的代理校尉张锋。”年轻小将冷声说道,睥睨了孟赉一眼,又说道:“你又是哪根葱?为何出现在军营之中,却连军服都没穿?没听将军军令吗?军营之中,必须穿军服,违者三十军棍!”
“长官,他是行人署行人,上大夫孟赉。”二班长急忙上前一步,凑到张锋耳朵边,低声说道。
“上……”张锋愣了一下,旋即瞥了孟赉一眼,说道:“上大夫又怎么了,我营中兄弟,不是你家奴隶,可任由你打骂驱使!”
“好胆!”孟赉气怒地瞪大眼睛,指着张锋,厉声说道,说着,猛地一下转过身去,“呛”的一声,从二班长腰上拔出了佩刀,猛地一下朝张锋劈砍了过去。
“长官小心!”二班长和另外那两个军士同时惊呼道。
张锋嘴角微微上翘,冷笑了一声,脚下往右猛地跨了一步,身子往左一撤,避让开了孟赉猛劈下来的佩刀,右手一抓,正好抓在佩刀刀背上,顺势往前一带,右脚微微抬了一下。
孟赉猝不及防之下,被张锋顺势往前一带,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前扑去,脚下又被张锋的右脚绊了一下,身子不由自主地便往地上倒去,旋即便又感觉握着钢刀的手腕处被人狠狠地重击了一下,握着钢刀的右手不由自主地一松,手中钢刀便给人夺了过去。
这一连串的变化,都只不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孟赉手中的钢刀,便被张锋用军中刚刚学会不久的空手夺白刃之术,给夺了下来。
突然的变故,让孟赉也不由自主地愣了一下,呆立在了那里,有些不知所措!他是做梦也想不到,区区一个军中校尉,又不是世家子,竟然敢众目睽睽之下,公然反抗自己,还将自己手中的钢刀也给夺了过去!
而就在这时,张锋身后却又传来一声击掌叫好的声音,清晰无比的传到了孟赉耳中:“好,看到没有,这就是空手夺白刃,你们都给我瞪大眼睛学着点,听到没有!”
“听到了!”一群人大声回应道。
孟赉脸上一下子变得通红好像烧了起来一样,抬头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怒目瞪视了过去,却发现一群士卒围着一个三十多岁的武将,刚才的话,应该就是那个武将说的。
“将军。”张锋提着刀,有些不好意思地走到武将跟前,抱拳行礼说道。
“你是他的长官?”孟赉眼中冷光一闪,盯着武将冷声说道。
“不错,我是一旅代理游击将军邓维,你是何人,为何出现在我军营之中,竟然出手攻击我旅军官?”武将冷眼瞪视着孟赉说道。
“我是何人?问问你面前那小子不就知道了?”孟赉冷声说道,“你们军司马苏复呢?马上叫他来见我!”
军司马苏复,不过是个下大夫,孟赉乃是上大夫,从爵位上来说,可比苏复高多了,用命令的口吻让苏复来见他,也不能说不对。
听了孟赉的话,邓维不由得微微皱了皱眉,身旁的张锋低声说道:“将军,他是行人署行人,上大夫孟赉。”
听了张锋的话,邓维不由得又微微愣了一下,迟疑了一下,然后才转头对身旁的一个军士,低声耳语了几句,那个军士微微点了点头,朝邓维行了个军礼,转身飞奔而去。
“上大夫,本将已经命人去请司马大人了,上大夫稍等片刻,司马大人马上就到。”
“哼!”孟赉冷哼了一声,旋即又指着张锋等人,冷声说道:“你,马上把这几个目无尊卑,以下犯上的逆贼给我抓起来,否则等下苏复到了,我连你一起办了!”
邓维愣了一下,旋即朝孟赉行了个军礼,说道:“孟大人,你虽是上大夫,但却是一介文官,我等皆是军旅中人,即便张锋等人有违军纪,也有军法官按军中律令处置,还由不得大人在此指手画脚!”
“邓维!你,你真当我这个上大夫是摆设,治不了你吗?你一个爵位都没有的游击将军,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大不了赔君上一头牛!”孟赉气怒地指着邓维厉声喝道,话音未落,“呛”的一声响,孟赉只感觉眼前一花,一把明晃晃的钢刀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邓,邓维,你,你要作,作甚?”孟赉顿时心惊胆战地说道,连话都说不连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