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只隔了一天,在第二天晚上,且渠握便又派了一个奴隶军,给阿伏邪铎王子再次送来了一封亲笔密信,而根据那个奴隶军所说,之所以只隔了一天,且渠握大人便又派了自己前来送信,那是因为且渠握大人之前受伤昏迷,醒转来后,便在第一时间,亲笔写下了这封密信,并且派自己前来送信。
在密信中,且渠握写道,自己在金狼信使安哲喀铎那里得到了一块金狼令牌,那是大酋领阿史那实金狼信使身份的代表,草原右部各族,几乎没有多少人见过大酋领派出的金狼信使,而且金狼信使也不止一个,所以,自己完全可以假冒大酋领的金狼信使,为主人做点事,包括以大酋领阿史那实的名义,让阿伏邪铎王子,正式继承草原右王之位,成为新的右王!
拿着密信,阿伏邪铎翻来覆去,看了一遍,背着手,在帐篷中来来回回的走动了几圈,又拿起那封密信,再次从头到尾看了一遍,走动了几圈,沉吟了片刻,然后又拿起密信看了一遍,前前后后,阿伏邪铎至少将密信看了五遍,眉头也是皱了又皱,足足过了小半夜,天都快亮了,阿伏邪铎才终于下定了最后的决心,沉声叫道:“金乌多!”
一直守卫在阿伏邪铎帐篷外面的护卫骑兵金乌多,听到阿伏邪铎的召唤,急忙掀开幕门,低着头走了进来,几步走到阿伏邪铎跟前,单膝跪地,以手抚胸,低头行礼说道:“主人,有何吩咐?”
金乌多是阿伏邪铎从哲日山谷中那两千名奴隶军中,精挑细选出来的四个护卫中的最后一个,如今罕可那已经死了,那日粘乔装打扮后,一直跟在哈吉斡支酋领身边,且渠握又成了那两千奴隶军中唯一的一个千夫长,跟在阿伏邪铎身边的四大护卫,就只剩下了一个金乌多了。
微微皱眉,再次沉吟了一下,阿伏邪铎这才又对金乌多说道:“金乌多,你马上随且渠握派来的那个信使,一同去见且渠握,就说本王子说的,让他将金狼令牌交与你,同时,再派一百护卫轻骑,护送你前去草原右部各族,传达大酋领谕令,就说冬月十九跶牳大会,定在右王王庭达兰贺埌举行,届时,也将是草原新的右王的继位大典!”
听了阿伏邪铎的话,金乌多不由得微微愣了一下,如今,距离冬月十九跶牳大会,也就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了,大酋领阿史那实将本年的跶牳大会,定在右王王庭达兰贺埌举行,同时还要在跶牳大会上举行草原新的右王的继位大典,这岂不是说,阿伏邪铎王子,已经被彻底排除在了草原右王的继承人之外了?
如今,达兰贺埌还在阿伏齐格和他的母妃手上,短短的一个多月的时间,阿伏邪铎王子就算是有通天的本领,也根本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赶回达兰贺埌,同时还要将达兰贺埌从阿伏齐格和他的母妃手中夺过来吧?如此说来,右王之位,岂不是注定与阿伏邪铎王子无缘了?
按理说,如果大酋领真的下达了这么一道谕令的话,阿伏邪铎王子现在应该是暴跳如雷才对,怎么可能这么镇定自若,而且最主要的是,这个消息还是从阿伏邪铎王子嘴里说出来的!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还愣着干嘛,还不快去!”
“主,主人,金乌多不明白,这事主人您应该极力反对才是呀,怎么……”金乌多有些疑惑不解地说道。
阿伏邪铎微微愣了一下,旋即才伸手拍了一下金乌多的肩头,说道:“金乌多,你想什么呢,我刚才不是说了吗,让且渠握将金狼令牌交给你,从今天起,你就是大酋领派到草原右部的金狼信使安哲喀铎,我刚才说的,就是大酋领派你来草原右部,传达的谕令,明白了吗?”
金乌多微微愣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恍然地点了点头,说道:“主人,金乌多,金乌多明白了!”
“明白了就好,那还不快去!”阿伏邪铎笑着拍了拍金乌多的肩膀说道。
“是主人,金乌多这就去。”金乌多急忙应道,转过身去,走了几步,却又猛地停下脚来,转过身来,对阿伏邪铎说道:“主人,金乌多不能走。”
阿伏邪铎微微愣了一下,然后才挑眉问道:“哦,为什么?”
“主人,金乌多肩负保护主人您的职责,金乌多若是走了,谁来保护主人您?所以,金乌多不能走。”
听了金乌多的话,阿伏邪铎不由得又愣了一下,旋即轻笑了起来,说道:“金乌多,我这是让你去干大事呢,怎么,你还不愿意啊?金狼信使啊,那可是代表着大酋领阿史那实的至高无上的荣耀和身份,还有地位,走到草原各族中,那都将受到最高规格的礼待,你还不想去?”
听了阿伏邪铎的话,金乌多不由得微微愣了一下,然后才又摇了摇头说道:“对于金乌多来说,保护主人您的安全,才是金乌多的大事,才是金乌多至高无上的荣耀和地位,其余的事,金乌多没想那么多。”
“哈哈哈哈。”阿伏邪铎听了金乌多的话后,高兴地笑着拍了拍金乌多的肩膀,然后说道:“金乌多,有你这句话就够了。如今,本王子在飞鹰部数万大军之中,安全问题,是绝对可以保证的,这一点你大可以放心。”
“不是主人,飞鹰部毕竟人多眼杂,若是有不怀好意之人,意欲对主人不利,金乌多若是走了,主人却如何应付?主人,假扮金狼信使的事,主人还是交给别人去做吧,金乌多哪也不去,就在您的身边,保护您。”
“金乌多啊,你忘了,本王子可是独斗过十头野狼的,凶狠的野狼,本王子都不放在心上,何况人乎?放心吧,就算有人想要对本王子不利,本王子也能够应付得来的。”阿伏邪铎笑着拍了拍金乌多的肩头,说道。
略微停顿了一下,阿伏邪铎才又继续说道:“金乌多啊,对于本王子来说,派你去草原右部各族传令,才是在保护本王子呢!只有你将这个命令,传达到了草原右部每一个部落中,本王子在飞鹰部里,才会更加的安全,你明白吗?”
听了阿伏邪铎的话,金乌多先是点了点头,但旋即却又摇了摇头,抬着头,用疑惑不解的眼神望着阿伏邪铎。
阿伏邪铎笑着拍了拍金乌多的肩头,说道:“以后,慢慢的你就会明白了。行了,快去吧,本王子就静候你的佳音了。”
金乌多虽然还是有些迷惑,但却依然点了点头,朝阿伏邪铎再次抚胸行礼后,退出了营帐,当天晚上,便跟且渠握派来的那个奴隶军信使,赶回去见且渠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