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亲爱的。”
吉米走进厕所,将没洗的衣服抱出来,他准备将它们直接丢进洗衣机,又听到瑞秋说,“记得先搜查一下口袋,别把纸巾也放进洗衣机了。上次你的一件大衣里装了纸巾,洗完后,整件衣服上都是纸屑,我可清理了很久…”
“好。”
吉米蹲下来搜查口袋,检查完一件,就直接往洗衣机里面丢。
他查到最后一件的时候,忽然注意到衣角上有一团黑色的污渍,以为是脏东西,吉米准备搓一把再扔进洗衣间。他提起衣角,眼睛盯着那团黑色污渍,一只手摸向洗衣液。
当他看清那团污渍是什么东西后,眉头顿时紧蹙起来。
那黑色的东西,并不是不小心染上的污渍,而是几个模糊的字母。
吉米仔细辨认了一下,确认那字母写的是——
sos。
吉米盯着那个黑色的‘sos’,眯起了眸子。
这是谁留给他的求救信号?
吉米仔细回想,自己穿这件衣服的日子…
…
赫伯特吃饱了,又将碗洗了,然后,他走进了工具房。片刻后,赫伯特走出来,手里拿着一个小铁榔头。赫伯特没穿鞋子,他赤着脚,踩着地毯上了楼。
这一次,赫伯特没有回到自己的房间,而是进了主卧室。
他推开房门,看见躺在床上的罗伯特。
罗伯特睡着了,他今晚睡得有些早,也睡得很熟。
他当然睡得熟了,毕竟,他喝的那杯水里面,可是加了安眠药的。赫伯特站在床边,盯着这个男人。这是他的爹地,他本该是他的天,他的地,他的信仰。
但罗伯特却硬生生摧残了他的一辈子。
赫伯特望着罗伯特,右手捏紧了铁榔头。这是他第一次做这种事,他有些紧张。
赫伯特咬了咬牙,举起榔头,闭着眼睛砸了下去。
“啊——”
罗伯特的惨叫声,差点将这栋房子催垮。
赫伯特吓得扔掉了手里的榔头。
他睁开眼睛,看见罗伯特的脸已经凹下去了一半,但他还没有死,他跟疯了一样,在挥动双手,想要抓住赫伯特。赫伯特深吸一口气,捡起锤子,又往罗伯特身上打,罗伯特滚下床,朝外逃跑。
他跑到楼梯间,一个踉跄,直接滚了下去。
他滚到客厅,他还没有彻底死去。
赫伯特追了下去,他不敢让自己心软,他只能举起榔头,结束了罗伯特的生命。
罗伯特死了。
死相惨烈。
赫伯特盯着他的尸体,竟然很平静。他转身,找到了钥匙,来到了地下室。
赫伯特一身是血地出现在地下室的时候,潇梦和克丽丝都惊讶坏了。
“我的天,赫伯特,你做了什么!”
潇梦被赫伯特那一身血,惊得变了脸色。
赫伯特打开她的手铐,说,“你走,他死了,你可以远走高飞了。”
潇梦愣了下,意识到赫伯特这话是什么意思后,她感到震惊。但这一刻,这个素来软弱怕事的女人,却变得睿智冷静起来。她一把握住赫伯特的手,跟他说,“不,妈妈不能走,要走,也是你走。”
“你还这么小,你才七岁,这对你不公平。”
赫伯特明显还想说些什么,但潇梦却用尽全力,一手拐子将赫伯特劈晕了。
克丽丝看着这一幕,有些吃惊。
“你要做什么?”她问潇梦。
潇梦凄惨一笑,说,“做我该做的事。”说完,潇梦抱着赫伯特出去。
她给赫伯特洗了一个澡,将他身上的血液清洗干净,给他穿上干净的衣服,最后又将他送回到地下室。克丽丝看着潇梦将赫伯特用手铐烤住,她先是一愣,接着,猜到了潇梦打算做什么,她表情微微一变。
潇离突然问潇梦,“你确定要这样?”
潇梦点点头,她目光温柔地看向那个孩子,她说,“我的小宝,他不坏。”
“可你会坐牢,哪怕你是杀的是一个变态杀人犯,你也会坐牢!”
潇梦凄然一笑。
她说,“那我也愿意代替他去坐牢。”
潇梦快步离开了地下室,留下克丽丝盯着晕睡的赫伯特,目光特别复杂。
…
吉米持枪破门而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一个脸色憔悴,脸颊上布满了伤痕的女人,浑身是血地跪坐在墙边,她手里还拿着一个铁榔头。在她的脚边,是一具面容模糊的男性尸体。
墙上、地上、楼梯道上,全部都沾了红色的血液。
吉米傻了眼。
他身后那些人,同样傻了眼。
潇梦抬头望着这些人,她似哭非笑,她疯疯癫癫地说,“他该死!他该死!他杀了那么多的人,他还打我,软禁我!现在连孩子都不放过!我为民除害了!我杀了这个祸害!”
这女人的状态有些吓人。
但吉米却懂了潇梦的意思。
潇梦最后被警方的人带走了,罗伯特的尸体也被带走。
当警方的人,找到地下室里的克丽丝和已经清醒过来的赫伯特时,都惊呼不止。“我的天啊,是克丽丝!”
面对警察的盘问,这位罗森家族的小小姐,用冷静的语气告诉警察,“是罗伯特,他将我绑到了这里,他还将自己的老婆和儿子都囚禁了起来。”克丽丝指着一旁沉默寡言的赫伯特,一脸天真地说,“这可怜的家伙,他什么都不知道。”
赫伯特没有说话,无论警察问什么,他都不肯说话。
警察自然都信了克丽丝这个受害人的供词。
毕竟,谁也想不到,一个六岁大的小女孩会撒谎。
他们顺藤摸瓜,又找到了其他几人被害人的遗体,至此,这几起令所有人人心惶惶的连环失踪案,终于宣告侦破。凶手不是别人,正是神经学专家罗伯特·费罗伊德。
谁都不敢相信,那个被人亲切的拥戴有一双上帝之手的男人,竟然是一个恶魔。
地下室内,吉米解开赫伯特的手铐,他抱住赫伯特,说,“孩子,没事了,都过去了。”
赫伯特呆呆地注视着他,终于开口问了他一个问题,他问他,“你为什么不早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