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苗苗把袋子里面的水果一一拿出来,突然间,在里面发现了一个精致的盒子。
她诧异的拿了起来,轻轻的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对精致耳环,每个耳环上都有一块圆润的细小的墨绿色翡翠宝石,看起来极其漂亮,价值不菲。
精致包装盒的上面夹了一根纸条,上面写了一行字:“苗苗姐,这是我特意为你精心挑选的,希望你喜欢。冯刚。”
这一刻,叶苗苗内心激动万分,看着这一对耳环,泪流不止……
……
冯刚回到紫荆村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钟。
夜色已经逐渐笼罩大地,天空之上已经有一轮弦月高悬。
可是收割机轰隆的声音依然还在寂静的山村里飘荡着。
冯刚直接把三轮开到收割机的旁边。
“妈,怎么还没有收工?都快七点了。”
冯刚走了过去问道。
“你钱叔非得让我把他们的这块地给割了,他说他明天要赶人情,要好好的玩一天,不想再来为这事儿而操心。”
“哦,这样啊。”
冯刚点了点头,放眼望去,今天下午整整一半天还割了不少,“妈,今天下午一共割了多少?”
“具体多少我也没怎么记,路不好路,挺耽误了一些时间的,要回去总了才晓得。”
冯刚“嗯”了一声,叉着脚看了看正在疯狂收割的大家伙,道:“妈,本来我们商量的是每天晚上六点钟收工的,现在耽误徐伯的时间,今天就给他们开一百块钱吧。”
马桂兰眼皮一翻,低声道:“他们才搞了一半天呢,你钱多了烧的慌啊,给别人开这多,给他们开六十得了。”
冯刚摇了摇头,苦笑道:“妈,你这样别人哪里还愿意跟你做?以后我还有很多事情都要村里的乡亲们帮忙呢,给他们开一百,上午他们也在学开收割机啊,这些也算时间,没事的,妈。”
“好吧,随你,反正你是老板。”
马桂兰点了点头,但还是眼皮直翻直翻的,显然对儿子给别人开这么高的工钱而不满意。
钱叔家的这块地总算割完了,徐寿远开着收割机往冯刚家门口驶去,而马桂兰则在这里测量收钱。
冯刚跟着收割机回家。
徐寿远父子从车上跳了下来,冯刚立刻给他们递了烟,道:“不好意思啊,让大家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这比我们开拖拉机打谷要轻松的多。”徐寿远呵呵笑道。
“徐伯你就别这么客气了,今天我照样给你们记一个工,给你们开一百块钱的工资,明天继续,我初步估计了一下,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最多还需要两天的时间,我们村的谷都要割的差不多了,后面可能要换地方了。”
徐寿远点了点头:“是啊,到时候换村子的话,这收割机的速度有点儿慢呢,等跑过去一半天都完了。”
冯刚笑道:“徐伯,你是故意的吧?你家不是有拖拉机么?你那拖拉机能不能驮我这收割机?”
徐寿远呵呵大笑:“能,当然能!”
“这事儿我就交给你啦,你们听我的消息,前一天下午我会通知你们第二天到哪里去?然后当天晚上就麻烦你们开拖拉机帮我把收割机运过去,我会给你们开工资,一趟算一个工的钱,怎么样?”
“行!”
徐寿远笑容满面,连连点头。
一趟就是一百块钱,这事儿有什么不能搞的?
二人商量落定,徐寿远父子俩就回家而去。
这时马桂兰回来了,道:“刚子,我把牛拉到山上系着,你去把牛拉回来。”
“好嘞。”
冯刚应了一声,进去拿了手电筒,便往山上走去。
在农村就是这样,特别是农忙时节,经常性会忙到黑天抹地才能结束,今年还算好的,有收割机,要是没收割机,靠着那些原始的收割方法,全村的人都得这样好些日子才能消停呢。
像那把谷打出来后要扬谷,所谓扬谷,就是把打出来的谷粒里面的并不饱满的谷壳或者里面的稻草给分离出去,要不然这些谷是不好的,卖也卖不出去,吃也不干净。
要扬谷,就需要风,靠自然的风把这里面的轻浮物吹出去。有时间大白天一点儿风都没有,半夜一两点的时候开始起风,那时候农民便爬起来,点着路灯在道场上扬谷,一扬就扬到天亮,直到浑身脏兮兮的,腿发酸、胳膊发软才把一堆谷扬完。
总之一句话,农民收一点儿米起来,真心很不容易。
扬谷便是如此麻烦,像下场、赶场、翻场……这些更是要命,一般的人根本做不了这种事情。
今年老爹冯东云不在家里,要冯刚来做,非得磨破他一层皮不可。
前些年冯刚在学校读书,家里的事情并不知情,而冯东云的身体又好的惊人,所以这些并不麻烦,前几天,马桂兰还为这事伤过脑筋的呢,毕竟儿子虽然长大了能干活,但他毕竟年轻呐,这些活他以前没干过啊。
晚上九点多钟,冯刚才和老妈坐在桌子上吃饭。
母子二人忙了一半天,都是饥肠辘辘,哗啦哗啦的大快剁颐。
马桂兰询问了关于叶苗苗的一些事,冯刚一一作答。
过了一会儿,马桂兰问道:“我们村的谷也就这一两天就要割的差不多,你后面有安排没?”
“这还要安排吗?隔壁的青石湾啊,双莲村啊,野猪沟啊大家的农田等着我们去收割呢。”冯刚十分随意地道,“下午我骑三轮车回来的时候我都看到这些田里的谷都黄了,没有一家动刀的。”
“你都一点儿也不着急的,你得提前跟人家说好啊,今天下午你没在家里你没看到的,不是这里有个沟呢,就是那里个田梗,路很不好走,你得让人家把路修好,这样我们收割机才能收的快啊,收的越快,我们就越赚钱啊。”
冯刚想了想,点了点头:“我准备请个人专门给我去做这事儿。”
“你准备请谁?”
“杨桃杨嫂子家的三哥。”
“他就是无所事事的二流子,你找他能做好啥事?”
“妈,你不晓得,这事儿就得三哥这种人去做,第一,他是二流子,远近闻名的二流子,他过去说话发飙,那些普通的村民才会听;第二,你可别小看三哥啊,他跟其他村的村长书记关系做的可好呢,经常在一起打牌喝酒,有他去,事情万无一失;第三嘛,三哥身体不好,又不能出去打工挣钱,我给他个赚钱的机会,也算是给他家的补贴嘛,你说是不是?大家邻里邻居的,就应该互相帮助!”
“你倒是会做好人,只希望到时候别跟前段时间一样,个个都得了便宜还卖乖,翻脸不认人呢?”
马桂兰没好气地道。
前段时间因为何东方的衣锦还乡,在村里大宴宾客,村子里几乎所有人都得到好处,个个都去拍何东方的马屁,加上冯刚与何东方之间恰好有点儿过节,所以村子里呈现一边倒的趋势靠向大土豪何东方,纷纷指责冯刚,说冯刚太抠太小气,又说冯刚做人处事不仁道等等,说的极是难听。
后来何东方与冯刚之间在徐婵娟的帮忙下暗中修好,何东方也不故意针对冯刚,加上冯刚又为村里谋了好处,所以这些话渐渐的没人说了。
“妈,有句老话叫‘人心不足蛇吞象’,这些人呐,本就不满足,但是我们不能因为他们不满足我们就不帮助他们啊?你说是吧?我们尽到我们的力量,我们能帮多少就帮多少,至于他能不能存到钱或者他们要怎么说,就由得他们去了。”冯刚笑呵呵地说道。
马桂兰看了儿子一眼,没有多说什么。
填饱肚子,马桂兰便去拿出自己装钱的包包,把里面的钱全部都挂出来,一加清点,道:“一共有一千五百四十块钱,才割了二十亩地,刨除我们三个人的工钱四百,你给他们开一百,给我肯定也要开两百你说是吧?再加上你的油钱,哦,你拿出来的那一箱油多少钱?”
“四百!”
“这就去了八百,你租金是六百块钱一天吧,这去了一千四,这一算,你赚个屁的钱啊,你一天才赚了一百四十块钱,还不如我呢。”
马桂兰一边心算一边说道,最后对着冯刚翻了个白眼,“你还说赚钱?你赚的钱呢?”
冯刚吃了块回锅肉,笑呵呵地道:“妈,这才一半天呢,再说徐伯他们第一次,驾驶技术不怎么娴熟,总得磨合一下嘛,还有那一箱油肯定还没有用完你说是吧?今天下午你是算不到什么的,明天一天你再看吧。”
其实冯刚还想说:“我滴个亲妈啊,你到哪里去找两百块钱一天,只测个量数个钱的轻松工作啊?”
马桂兰没有理睬,把自己的两百块钱数了出来:“这是我的工钱啊,我就先扣了啊,其余的钱,全部都给你。”
说罢便一沓钱放在冯刚的面前。
冯刚接过钱看也不看,便直接放进口袋里。
一半天赚了两百块钱,马桂兰笑容满面,高兴的不得了,连洗盘子的时候都哼着家乡山里小曲,乐不可支。
而冯刚则拿着手电筒出了门往杨桃家里走去。
刚走到杨桃家门口便听到屋子里传来杨桃欢快的叫声。
冯刚脚步一顿,心想我现在进去岂不是坏了他们的了事,杨桃嫂子还真够浪的,叫声那么大,不怕吵醒了婷婷。
冯刚极其猥琐的贼笑了几声。
“汪,汪汪,汪汪汪汪……”
突然一连串的狗吠声把冯刚拉入到现实,紧接着便听到急促的脚步声,抬头一看,赫然看到杨桃家的大狗朝着自己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