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红看着冯刚惨然的表情,浅浅一笑,道:“这怎么不可能呢?人都有老去的那一天,终归是会有新人取代旧人,一个女人最好的年华也就只有那么几年时光,而你们男人,却是能够很长很长时间的,将来我人老珠花,你嫌弃我,这不是挺正常的吗?”
车子突地在应急车道上停了下来,冯刚按下双闪,扭过头,看着夏红老师那张哀伤落寞的丽容,道:“现在你为什么要想这些东西,我现在给你承诺的再多,估计你也是不会放在心上,但是我只希望你别胡思乱想,千万别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可以。”
车子停在路边,一辆辆极速行驶的车子从他们的旁边呼啸而过,夏红心中暗自自责自己刚刚的话影响了冯刚的心绪,“我以后再不会胡思乱想,现在能够和你在一起,我已经非常满足了。”
冯刚伸手抚了抚她的脸颊,温声道:“知道你很不容易,我终究有一天会让你昂首挺胸的走进那个家门,让他们知道你的选择是没有错的!”
“嗯,我相信你。”夏红嘴角扬起一抹弧度,点头说道,“赶快走吧,省城还有很多事儿等着你的呢。”
冯刚那略有些紊乱的心绪此时终于平静了下来,这才发动车子,变道朝前驶去。
三个多小时后,冯刚他们终于在省城下了高速,已经是下午两点多钟,肚子饿的咕咕直叫,二人就近找了个餐馆吃了点东西,直往省城市中心驶去。
差不多三点多钟的时候,冯刚的手机来了一条短信,是一个陌生电话号码,内容如下:“青岛路七号旁边巷子里,一处有葡萄架的民居内。若兰。”
夏红当即在手机上点开导航,径直往青岛路赶去。
“若兰没有被控制?”夏红奇怪地问道。
“不清楚,瞧她的样子,应该还是没有被公安局的给控制,现在应该是躲在外面。”
“刘长恭也是可辈,在商海中打拼一辈子,在这种关键时刻,能够帮称的人居然只有你这个见过一面的普通人,这世间的人情冷暖,由此可见一斑。”夏红又发生了感慨。
“所以啊,现在有一份真挚的感情真的是非常的难能可贵。”冯刚也是不胜唏嘘,脑海里突然想到了杨玉,那个跟自己青梅竹马,而且那时候奉若珍宝的姑娘,到头来,自己在她那里栽了一个巨大的跟头。
一个多小时后,他们顺利的到达了青岛路,就近找了个位置泊好车,沿着走到青岛路七号旁边,果然看到一条幽深的巷子,二人没有半点儿停顿,信步朝着巷子里面走去。
甫一走进巷子,便感到一股凉意,农历五月间的天气,省城已经有了一些炎热,可是这巷子里面却是清凉如水,地下尚有一些青绿的苔藓,偶尔能看能岁数比较大的老人从里面走出来,与他们擦肩而过。
“他们真会选地方。”冯刚打量了一下四周,笑着说道。
“这都是要保命的时候了,自然要找那种比较偏僻的地方啊。”
“这地方并不显得有多偏僻,外面都是一条热闹非凡的待呢。”
“大隐隐于市嘛,这你也不懂?”夏红笑着说道。
“你读书多,你懂,我没读啥书,不懂这些大隐小隐的。”冯刚笑着调侃。
突然,前面绕过一个弯,便看到一处墙壁上布满了碧油油的葡萄藤。
“应该就是这里了。”夏红抬眼看了看前方以及左右,除了这家有葡萄藤外,其他的都没有。
冯刚点了点头,走过去,敲了敲那扇普通的不锈钢门,过了一阵儿,一个年约八十岁的老奶奶拄着拐杖拉开了门,佝偻的身躯极为艰难地往上撑了撑,看到了比自己高了好大一截的冯刚和夏红,喘息地问道:“你们找谁?”
“若兰小姐在吗?”冯刚问道。
“你们是过来找若兰的啊。”老奶奶每说一句话,好像都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快进来快进来,若兰在里面,在里面呢。”
行将就木的老人又艰难地转过身,一小步一小步的极其小心,给冯刚他们让开了一条进门的路。
冯刚道了声谢,和夏红跨步而入,随着老奶奶关上门的声音,一个纤曼的女子从屋子里走了出来,赫然正是刘长恭身边的那个干练稳重的女秘书若兰。
此时的若兰穿着一件黑色的长裙,将她的纤细曼妙的身段儿完全地勾勒了出来,饱满的胸脯格外的夺人眼球,美丽无比的脸颊上却有着一丝难于掩饰的疲惫。
“你们可算是来了。”
若兰脱口说道,“你们今天要是不能来,明天估计我们就要转移地方了。”
“我们这不是来了吗?你别着急。”冯刚说道,“到底是什么情况?你为什么要躲藏在这里?刘总现在在哪里?他的女儿和孙子呢?”
若兰道:“我托了一个可靠的朋友把青柠小姐和小海鸥弄到乡下去了,暂时还是比较安全的,刘总现在已经被抓了,应该是在公安局,而我留在这里,就是为了想办法把刘总救出来。”
“我在看了新闻后就和你联系,但是你的电话打不通。”
冯刚说道,“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什么会这样?一个品质问题,能让公司直接宣布破产吗?”
一提到这事儿,若兰的脸色变的极其难看起来,银牙轻咬,说道:“这就是一场阴谋,就是萧风奇的阴谋。”
“什么意思?”冯刚脱口而问。
这时那老奶奶的声音突然响起:“若兰啊,这客人都来了,咋不请进屋里坐呢?”
经老奶奶这样一提醒,若兰当即把冯刚和夏红请进屋。
这是一间极其简陋的屋子,摆设极其的阴旧,若兰让冯刚他们落座后,给他们泡了一杯茶水,道:“这老奶奶人挺好的,我刚到省城的时候,就是租的奶奶的房子,可是那时候没钱,支付不起房租,奶奶就给我一压再压。”
冯刚点了点头,问道:“这家里就只有老人家一个?”
“是的。”冯刚点了点头,“听说有个儿子,但是从来都没有回来过,我问过奶奶,奶奶说儿子已经死了,可是我又听隔壁的人说他儿子没死,只不过没再回来。”
“真是个孤独的老人。”夏红感概道,“都这么大岁数了,真是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