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表面上看来,李爷爷并无大碍。
但岛国鬼子向来阴险恶毒,难保他们不会在李爷爷身体上动什么手脚。
不过,在探脉过后。
林宇眼中深藏的些许担忧之色,彻底尽去。
刚才他接着搀扶之机,仔细感受了一下李爷爷的脉搏跳动,已然确定再无隐患。
目前李爷爷只不过是由于年纪大了,舟车劳顿,加上精神上的压力。
让他显得很憔悴。
只要稍做休息,便可恢复。
听到林宇提起李馨雨的名字,李伯阳眼中尽是宠溺。
“出了这么大的事儿,这丫头,一定吓坏了。”
话音刚落,一号等人走到了林宇的身前。
“林先生,恭喜你救出了人质,咱们也到了该说再见的时候。”
说话时,五人齐刷刷朝林宇敬了个礼。
若非林宇及时出现,恐怕他们五人早已成了刀下亡魂。
可以说,这次任务,最大的功臣就是林宇。
他们五个,充其量也就是起到了牵制作用。
见一号等人,向自己告别。
林宇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被绑住的角田英雄,好像明白了什么。
这五人,肯定还有其他任务。
而且,任务与角田英雄有着特殊的关系。
于是,林宇微微一笑,抱拳说道:“山不转水转,咱们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下次见面,我们兄弟几个一定郑重其事地谢谢您。”
这句话,一号用上了敬语。
因为,眼前这个年轻人,值得尊敬。
“大家伙儿并肩作战一场,今后都是朋友,无所谓谢不谢。”
林宇也很客气地回应道。
他这人虽然性子傲了点,但向来吃软不吃硬。
别人尊重他,他也会尊重别人。
几人依依惜别了几句,相互道了声珍重。
这时,一号突然想起了什么。
他指着晕倒在地的枭少爷,压低了声音问道:“林先生,这个人你打算怎么处置?”
林宇看似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笑吟吟说出四个字。
“斩草除根!”
语气虽柔和,却带着一丝无情的冷冽。
对敌人,他一贯如寒冬般冷酷。
一号点了点头:“明白!”
即使林宇不说,他也没准备让枭少爷活着。
见过了他们五人的真面目,这种敌人,怎能留下?
轻飘飘两句话,六个字,注定了枭少爷的命运。
枭首的下一任接班人,就这样悄无声息地陨落在南洋孤岛上。
……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一号等人带着俘虏角田英雄,继续准备下一步计划。
而林宇与李伯阳,驾驶着一艘快艇,朝米兰岛驶去。
回程的船只,早已经安排妥当。
烈日高悬,海风阵阵。
此刻,李伯阳迫不及待地捧着卫星电话,拨打着孙女的手机号码。
电话接通后,他刚喊了一句丫头。
话筒里,就传来李馨雨欣喜若狂的哭泣声。
爷孙俩,亲情流露。
李伯阳抱着电话,也忍不住老泪纵横。
被天诏会掳走后,说真的,他心里并未感觉多么害怕。
活了一把年纪,生死早已看淡。
心里唯一放不下的,就是李馨雨。
这个从小被他看着长大的小孙女。
几天来,他每次做梦,都能梦到孙女。
心头能够清晰地感应到,孙女对他的牵挂与担忧。
爷孙两人在电话里说了没几句,李馨雨就问起了林宇的情况。
见状,李伯阳将电话交给林宇。
他像个老小孩似的,心里还稍微有点吃醋。
那种感觉,就像是每一个做父亲的,看到女儿牵挂另一个男人时的反应。
尽管,两人名为爷孙。
但自从儿子儿媳去世后,他在李馨雨面前,既是爷爷,也是父母。
因此,两人之间的亲情,远远超越了一般的爷孙。
一直以来,他都将孙女视为珍宝。
现在,孙女长大了。
不久的将来,他将牵着孙女的手,亲自递到林宇的手中。
想到这里,他心里就有浓浓的不舍。
但,更多的是老怀欣慰。
他抬起头,笑眯眯地看着正和孙女通话的林宇。
瞧得出来,这小两口的关系,正处于蜜里调油的阶段。
越看林宇,老头心里越是满意。
这么好的孙女婿,打着灯笼都难找。
幸亏当年自己英明果断,从小就给他们订下了娃娃亲。
不过,自己的孙女,那也是万.里挑一。
配这小子,绝对绰绰有余。
三个小时后,一艘远航渔船,从米兰岛的码头出发。
船上,只有五个人。
床舱内,摆放着一层高爆武器。
离开码头后,船上的卫星雷达系统随即关闭。
这艘渔船,没有注册国籍,没有任何私人信息。
在茫茫的大海中,驶向未知的方向。
船上的五名船员,面色凝重,相互对视着。
“战必用我,用我必胜!”
嘹亮的口号,在船舱内响起。
对他们而言,生死为轻,任务为先。
……
十二个小时后,岛国,天诏会总部。
大久保会长跪坐在一条长桌前,用手中的白绸,小心仔细地擦拭着心爱的武士刀。
满是杀-戮的双手,显得如此温柔。
就像是情-人的手,温柔地轻抚着。
门外,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大久保眉头微皱,从来人的脚步声中,可以听出一种无措的惊慌。
嘎吱!
日式木门被人拉开,一名四十岁左右的男子,噗通跪倒在门口。
他双手捧着一纸电文,脑袋低垂,甚至不敢抬头看一眼大久保。
“会长,角田副会长失踪了,派往东南亚的人手,全军覆没。”
沉重的声音传来,男子额头涔满汗水。
闻言,大久保的手微微一顿。
手指在刀锋上掠过,一缕血迹在指端渗出。
血珠,滴落在如镜般的刀身上。
流转的寒光,映照出一张阴森森的面孔。
“谁干的?”
声音阴冷,冻彻心扉。
“可,可能是那个支.那人林宇……”
男子结结巴巴地回答道,脑袋愈发低垂,额头抵住木板。
“可能?”
语气更加冷冽,大久保阴鸷的眼中,闪过一抹不满。
刀光一闪,如虚空生电,斩向男子的双手。
男子动都不敢动,依旧保持着跪姿,双手托着一纸电文。
刷!
刀锋紧贴着男子的双手,一掠而过。
一纸电文被刀身托起,摆放于大久保的眼前。
他淡淡地看了一眼电文上的内容,阴森森的表情中,看不出是怒还是惊。
“去查清楚,无论花费多大的代价,都要把这件事查清楚,找到角田君的下落。”
冷漠的声音,再次响起。
那男子,如蒙大赦。
跪在地上,也不敢抬头,身子往后挪动着。
直到出了门外,他小心翼翼地将木门重新拉上。
木门,将他的视线,与室内的大久保隔开。
他长长地吁了一口气,体内涌出劫后余生的虚脱。
男子退出房间后,大久保心中的怒火再也忍耐不住。
刀光翩飞,婉若游龙。
那一只电文,在漫舞的刀光中,化为点点碎屑。
“八嘎!”
“废物,角田英雄你这个废物,帝国武士的脸都让你丢尽了,天诏会的威名被你玷污了。”
“你一定要活着回来,当着我的面,自裁谢罪!”
吼声低沉而有力,一股肃杀之意,迅速弥漫开来。
渐渐,吼声消散。
“到底是谁?谁敢对天诏会,枭首两大组织,同时下此毒手?”
大久保凝视着掌中宝刀,不解地喃喃自语着。
敢在东南亚,同时对天诏会和枭首痛下杀手。
要么,对方势力庞大,无所顾忌。
要么,就是一群彻头彻尾的疯子。
……
北海道,深山野林中,藏有一座寺庙。
一名白衣少年,双手握刀,奋力地劈砍着。
院墙石壁上,布满着一道道犬牙交错的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