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人明着对她说什么。
但这样的态度变化,很明显的向她传递了一个信息。
那就是,林宇已经不在人世了。
这样的噩耗,李馨雨根本就不相信。
令她心情低沉的,不是这虚无缥缈的噩耗。
而是已经从各方各面隐隐出现了的压力。
至于关于林宇是否还在人世的事情。
古语有云,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更何况,她相信自己作为女人的直觉。
林宇是自己的至爱之人。
人说爱到深处,双方之间都能有一丝虚不可言的心灵感应。
一方出了事,另一方会有怅然若失的心痛感。
但是她没有。
虽然很没有道理,但她坚信林宇一定还活着的。
即便是全世界的人,都说林宇已经死了。
她也不会相信。
有时候,甚至连爷爷也会劝说她。
李馨雨却从未动摇过,甚至连一秒钟的怀疑都没有。
在她心中,有思念,有哀怨,有离愁,唯独没有悲恸。
她坚信,在某一天的某一个时间,林宇会突然站在她的面前。
她蓦然的响起,两人初次见面时的那种尴尬。
随后在机场停车场再次见面时的诧异和争锋相对。
想到这儿,李馨雨的嘴角轻轻抿起,脸上浮现出一抹甜蜜的微笑。
往日的点点滴滴,在脑海中一幕幕的回放。
当时被气得要死,现在却甜的要命。
对于两个相爱的人来说,即便是吵架,也能吵出幸福的味道。
相处的日子里,那些甜蜜的记忆,足够她回味一辈子。
芊芊玉手,轻轻地托住了香腮。
剪如秋水的眼眸,凝视着那一张双人合影照。
照片上,两人都在微笑。
笑容中,透着满满的甜蜜。
现在的李馨雨,除了工作之外,最大的爱好,就是拿着照片发呆。
回忆十分钟,甜蜜一整天。
在那张俏脸上,看不到丝毫的悲伤。
即便偶然闪烁一抹哀愁,也随即被幸福替代。
爱情,就像是美酒。
时间越长,愈发的醇厚。
尽管老公不在身边,但每晚的梦中,她俩却总能相见。
有这一点,就已然足够。
李馨雨的要求不高,对林宇也足够容忍。
在她眼中,老公浑身上下都是优点。
既能逗她笑,又能保护她……
尽管她对老公有点小怨念,但只要林宇出现在眼前,那些哀怨都将化作烟消云散。
正暗自沉浸在思念之际,办公室的门被人敲响。
邦邦邦……
李馨雨抬起头,将相片收好,淡淡地说道:“进来!”
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王助理拿着一摞文件走了进来,神色有些匆匆。
“李总,这是今天需要您签字的资料,另外刚刚收到了金融监管会的一封询函,需要您亲自过目。”
说着话,王助理将文件一份份地排列好。
那封询函,就放在最上面。
李馨雨先将询函放到了一边,然后埋头审阅着公司的文件。
随着时间一点点地过去,文件审阅完毕,她刷刷刷签上了大名。
文件最后的签名处,除了总裁签名外,还有特别顾问签名。
这是之前,林宇在的时候,她特别嘱咐办公室主任,在集团文件上添加的一行。
目的,就是为了让老公尽快地熟悉公司业务,与她琴瑟合鸣。
现在每一次看到特别顾问签名档,她的眼前就会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那一张贱兮兮的笑脸。
心田,柔情荡漾。
眼眸中,幸福在不经意间流淌。
她将签字笔放下,把文件叠好,示意王助理拿走。
“李总,关于金监会的那一封询函,那边催的很紧,希望我们李氏集团,尽快给予答复。”
王助理指了指那封询函,特意提醒了一句。
“嗯,我知道了。”
说话的同时,李馨雨将询函撕开,低头看去。
过了一会儿,平静的脸上,浮现出一抹难以遏制的怒容。
呼吸变得沉重起来,银牙咬的嘎吱作响。
嘭的一声拍在桌面上。
她将那封询函捏在手里,揉作一团,扔进桌旁的废纸篓中。
“王助理,你马上去回复他们,林宇林顾问活的好好的,用不着他们做什么金融遗产分割,更用不着他们进行代管。”
此刻的她,俏脸冷若寒霜,犀利的眼神中透出缕缕寒意。
老公只不过出去了两个月,这帮家伙居然说什么遗产的问题。
还借题发挥,要代管这部分股权,简直是欺人太甚。
听了李总的话,王助理犹豫了一下,咬了咬嘴唇。
她压低了声音,小声说道:“李总,之前收取询函的时候,金监会打来了电话,态度非常强硬,要求派专员来进驻集团,对集团账目进行清查。”
“当时我听那人的语气,好像不是拒绝就可以生效的,我们是不是让财务部准备一下,避免被打一个措手不及。”
作为助理,这是她应该提醒的事情。
毕竟金监会拿出了正当的理由,李氏集团也无法拒绝其要求。
但李馨雨却挥了挥手,很不耐烦地吼了一声:“你告诉他们,我老公很健康,命比他们加在一起都要长,用不着他们来查账。”
咬牙切齿的声音,已经出离了愤怒。
……
东海,希尔顿酒店,总统套房内。
几名年轻人,围坐在一起。
他们个个都身穿昂贵的手工裁剪服装,手里端着红酒杯,好像正庆祝着什么。
“上帝欲让其灭亡,必先让其疯狂,这句话说的真是太有道理了。”
一名青年男子,僵着舌头,哈哈大笑着。
“想当初林宇多风光,干掉燕京顾家,灭了金陵季家满门,说句丢人的话,那时候,提起林宇两个字,我吓得都快要尿裤子。”
“可现如今呢?这小子自寻死路,竟然去了米国逞威风,这下子可有乐子看了,两个月没消息,估计早就变成一堆白骨了。”
旁边的几名同伴也大笑着,应声附和。
“麻蛋,以前姓林的那么猖狂,搞得我们这些世家一个个灰头土脸,现在报应终于来了,让这家伙死在国外,一了百了。”
其中一人恨恨地骂了一声,仰头饮尽了杯中红酒。
“一了百了?那有这么容易,我姑父一家被他给杀了,现在他想一死了之,呸,劳资不答应。”
咣当一声,酒瓶子被扔在了地上。
“他死了,还有他的女人呢?我们要在他女人身上收点利息。”
“哼,我已经想金监会的朋友打过了招呼,让他们以商业名义进行排查,不光要抢了他的产业,还要玩他的女人,最后卖到非洲的窑子里,让那些黑鬼或活玩死。”
醉醺醺的年轻人,挥舞着拳头,一副肆无忌惮的模样。
旁边有同伴嘿嘿笑道:“陈少,听说林宇的女人水灵的很,还是个商场女强人,这种好货,你舍得扔到非洲给那帮大老黑玩?”
“哈哈,漂亮女人我见多了,先把他未婚妻收过来,到时候咱们大家一块玩,想怎么玩,就怎么玩,等玩腻了以后,在卖出去,废物利用嘛。”
陈少无比张狂地大叫着,目光里尽是一片阴邪。
接着,他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不屑地说道:“东海白家的三小子真是没骨气,这次咱们上门找他一块出气,他居然吓得都不敢出头。”
“玛德,现在林宇都死了,只剩下一个女人和一个老头,有特么什么好怕的,依我看啊,这小子就是个软骨头,凭白浪费了世家子弟的名头。”
听到这话,旁边的人没怎么出声。
好像,对白家有所顾忌。
毕竟这里是东海,在人家的地盘上,还是少说话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