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目的氮横撒四方，两种不同的色彩，坚固如太霄天的虚空也难以承受两种血液中所蕴含的恐怖力量，发出哧哧的声音，变得有些扭曲起来。
“老祖宗！”
紫霄天主等人大惊失色。
他们一族的老祖宗，帝皇尽头的无敌存在，如今竟然被一个六重天的人类伤到了如此程度。
“神啊。”
冰龙张大了嘴巴。
天族老古董无疑是可以堪比冰心的绝世存在，但是现在，姜小凡竟然将其伤的这么重，这简直太妖孽了。
……
远处，姜小凡破碎的帝躯震动，缓缓复原。
他望着对面的天族老古董，半眯着双眼，心中却是一片凝重。他虽然打伤了对方，但是就伤势而言，他受的伤远远比天族老古董重。
天族老古董低头，望着自己溢血的帝躯，眸子越来越寒。
“很久没有人能伤到老夫了，人类，你很好。”
它低沉道。
望着姜小凡，它眼中的冷意越来越浓。
“既然觉得很好，那就站着别动好了，我会让你觉得更好。”
姜小凡淡漠道。
天族老古董眸子更冷：“牙尖嘴利。”
“倚老卖老！”
姜小凡反击。
且，他在这一刻动了，主动攻杀向前。
“轰！”
他左手持着混沌神戟，右手挥动轮回拳，帝皇六重天的巅峰血气贯穿进苍穹，如同真龙出世了一般，那等威势浩瀚的宛若茫茫星河。
天族老古董眸子一凝，抬手压下。
“嗡！”
一只土黄色大手幻化而出，崩开了混沌神戟，与姜小凡的轮回拳砰在一起。
姜小凡倒飞，虎口崩裂，口中溢血。
“真不愧是帝皇尽头的老家伙。”
他冷笑道。
他挥出轮回拳，与土黄色大手碰撞在一起，感觉就像是击打在混沌天晶上一般，那等惊人的坚固让他的右手一阵发麻。
“你还差的远。”
天族老古董冷道。
它脸上没有多少情绪波动，只有一双眸子冰冷到极点。土黄色大手没有崩碎，碾碎虚空，再次朝着姜小凡压了下去。
姜小凡眸子一凝，挥动轮回拳迎上。
“咚！”
“咚！”
“咚！”
他一拳一拳的挥出，每一拳都重若万钧，连续击打在土黄色大手上。
“诓哧！”
当他第九拳落下时，土黄色大手难以支撑，四分五裂。
天族老古董盯着他，瞬间消失在原地。
姜小凡只感觉身侧有一股寒流卷来，想都没想，完全依靠本能的感觉，挥动轮回拳朝着那个方向砸去。
“砰！”
一只大手拦在前方，握住了他的拳头。
“灵觉不错。”
天族老古董道。
它盯着姜小凡，眸子中有精芒闪烁。
修为达到它这等境界，为一方始祖，万年也难得出关一次，独享无敌寂寞的岁月。如今，姜小凡这般挑战，它虽然眸中有杀意，但是却也被勾起了兴趣。
“看看你能支撑多久。”
它淡漠道。
无声无息间，一股磅礴大力压来。
天族老古董挥出了另一只大手，捏拳轰向姜小凡的后背。
姜小凡测头，眼中雷芒划过。
“轰！”
紫色天雷从天而降，凝聚出一张雷鸣盾，挡在他的后背。
“砰！”
然而，巨大的力量超出了他的想象，雷鸣盾崩碎，天族老古董的拳头狠狠落在他的后背之上。他感觉像是有一座大山压在了他的脊背上，后背的骨头顷刻间被完全砸碎，忍不住喷出一口精血来。
“小子！”
远处，冰龙变色。
姜小凡感觉脊椎已经断成了碎片，剧痛难忍。原本他应该被这一拳直接砸飞出去，但是天族老古董的一只手捏着他的拳头，将他牢牢禁锢在了原地。
他眼神一冷，森光闪烁。
“铿！”
圣兵轰鸣，自远方飞来，杀光冲霄，战气迫人。
天族老古董眸子冷漠，话语无情：“意念御兵，若是从后方袭来或许还有一些机会，但是从正面冲来，实在幼稚。”
“是吗？”
姜小凡眸子冰寒。
“轰！”
冲来的混沌神戟光华更盛，气息更加强大。
天族老古董凝眉，突然，这个老古董脸色一变：“竟然打着这样的注意！”
它松开姜小凡的拳头，朝后退去。
“你不是觉得幼稚吗，躲什么？”
姜小凡冷道。
他松开拳头，五指摊开，幻化天龙爪，一把捏住了天族老古董的手腕。
“你！”
天族老古董变色。
也是这个时候，混沌神戟冲来，快若闪电，威势更是无与伦比，噗的一声贯穿进姜小凡的胸膛，连带着身后的天族老古董一起洞穿。
“哧！”
密集的雷霆电弧闪烁，蕴含在混沌神戟上的绝世杀气轰的一声涌入天族老古董的体内。这些杀气是姜小凡曾经在阴川谷所吸收，庞大的难以想象，此刻全部在天族老古董体内炸开，纵然是帝皇尽头的存在也难以承受。
“咳！”
它张口咳出大口精血，帝躯遍布裂痕。
“老祖宗！”
紫霄天主等人脸色大变。
更远一些的地方，冰龙缩了缩脖子，感觉脊背一片森然：“这小子可真是一个疯子，居然用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手段，够狠。”
它觉得姜小凡实在太乱来了，但却又不得不承认，这等战斗方式确实很有用。
“人类！”
天族老古董口中涌血，眸子阴森一片。
这一刻，它真的有些怒了。
它万万没有想到，姜小凡对己身也这样狠，竟然以这样的手段来对付它。
“老东西！”
姜小凡冷笑。
他左手猛然后击，手肘撞击在天族老古董胸口，将它撞飞了出去。
“噗！”
这一击至强至大，生生将天族老古董的胸口击穿，刺目的帝皇血飞溅而出，染红红大片虚空。
不过，同一时间，天族老古董也打出了一击，斩下了姜小凡一条臂膀。
“小子。”
远处，冰龙叫到。
“没事。”
姜小凡摇头，拔出插在胸口的混沌神戟，断掉的臂膀也在转眼间重新凝聚了出来，流转淡淡七彩色霞光，一片晶莹，宛若新生婴儿的肌肤般。
天族老古董眸子冷冽，仿佛是一头森鹰盯住了姜小凡，有一股迫人的气息散发了开来，比之前更加可怕。它的胸口有一个透明的血洞，体表更是布满了裂痕，五脏六腑都在混沌神戟的浩瀚杀意下受到了损伤。
“喀！”
虚空突然出现一道裂痕，而后第二道，第三道，很快，密集的裂痕遍布虚空，以天族老古董为中心扩散开去，如同蜘蛛网一般。
姜小凡脸色凝重，他感觉到了一股可怕的波动。他深吸了一口气，眸子中道纹更盛，直视前方。
“轰！”
虚空上裂开的缝隙中，突然有密集的剑罡射出，覆盖了方圆千丈的距离，斩天乱地，冲向姜小凡。
最为主要的是，这并非是单纯的剑气，在这些剑罡上，姜小凡分明感觉到了另外一股波动，法则波动！
他不敢大意，朝后退出一步，脚底浮现一张银色阵图，光华璀璨。
“吼！”
阵阵龙吟声从其中传出，九九八十一道大龙冲起，或扑杀向天族老古董，或缠绕守卫在姜小凡四周。
“铿！”
不过，从无尽裂缝中冲出的剑罡强的可怕，姜小凡以引灵术唤出的大龙完全抵挡不住这些剑罡，但凡相遇，第一时间就会崩溃掉。
受到震荡，姜小凡嘴角溢出了丝丝血迹，强横的混沌战体出现了裂痕。这一刻，他被一种无形的力量困住了，竟然难以挣脱出去。
紫霄天主冷笑:“老祖宗的法则无限接近空间本源，更是融合了不朽的剑意，天地间没有几人能挡住。”
“能被老祖宗以这等术镇压，也算是荣幸了。”
另一人冷酷道。
“嘿！”
其余两个天主皆阴笑。
虚空上的裂缝越来越多，剑罡越来越密集，几乎要将姜小凡逼到绝地了，这一击看似简单，其中却是蕴含了极为可怕的法则，让姜小凡心惊。最为主要的是，有一种类似空间法则的力量牵制住了他，让他仿佛陷入了泥藻中，难以动弹。
他不得不承认，帝皇尽头的天族老古董果然可怕，不仅修出了这样可怕的法则，而且对这等法则的掌控和运用更是极为惊人，竟能让每一道剑罡上都覆盖上法则力，这真的很可怕，至少他现在就做不到这一步。
“自跨入这一领域后，很少有人能逼老夫展出这则求，你真的很令人惊叹。那几人对你那般忌惮警惕，老夫似乎理解了一些。”
天族老古董道。
姜小凡行动受阻，眸子中闪过几许冷芒:“那几人到底是谁，也是你九重天的老古董？为什么针对我！”
“没有为什么。”天族老古董淡漠的望着他，道:“这之后，这些事将与你无关，你只需要知道你会死，这样就足够了。”
它探出右手，四周，无尽裂缝靠拢，组成一座可怕的囚笼，而后，密集的剑罡凝聚在一起，化作一道不朽的天剑，笔直对准了姜小凡。
“可惜了你这样的人杰。”
天族老古董叹息。
“轰！”
它意念微动，天剑震颤，立劈而而下，粉碎诸天完物，无尽光华淹没了一切，刺的人眼睛都睁不开。
“是有些可惜。”
突然，一道冷淡的声音自天族老古董身后，一片血色空间拉开，姜小凡浑身是血，从其中跨了出来。
“你……”
天族老古董第一次变色。
“轰！”
浩瀚的生死气息沸腾，这么近的距离内，姜小凡在一瞬间拉开生死太极图，将天族老古董覆盖在了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