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城犹豫了下,“不瞒你说,齐华生之前也找过我给他儿子看病,我发现他儿子脊椎瘫痪,车祸不仅伤到了他的腿骨,也伤到了他的脊椎。可脊椎和腿上的断骨,都被接上了。”
换句话,脊椎和腿骨都接上了,就应该不会瘫痪才对。
墨凌雁颦眉,“难道是接骨的时候,不小心伤到了脊椎神经?”
人之所以脊椎能支撑得起身体,能灵活控制腿部以下的身体,靠的就是脊椎旁那密密麻麻的各种神经。
“不可能!”李一帆直接摇头否定,“我给他做手术的时候,格外留意过脊椎神经,他的脊椎神经没有问题,完好无损。”
要是有问题的话,别说他了,医院在给齐伟拍摄X光,做各项检查的时候就会发现脊椎神经损伤。
华城拧着眉头思考了下,“的确不大可能,脊椎神经很特别,而且检查起来虽然困难,但以人民医院的医疗水平检查起来绝对不至于会发现不了问题。也就是说不会是脊椎神经损伤。”
“哦,”墨凌雁想了想,脱口道:“那也许是脑干神经受损?他发生了车祸,没准不小心脑袋砸在车窗玻璃上,导致脑震荡,损伤了脑干。”
人的右脑控制着肢体活动,如果右脑干受损,就有可能会导致双腿失去知觉,乃至是失去控制能力,进而瘫痪。
李一帆却再次摇头,“不是,他的脑干扫描图很正常,没有伤到大脑。也更加不会是脑中风,脑梗塞之类的病,他根本没这些病的任何症状。”
墨凌雁眉头拧紧,这个不是,那个也不是,那到底会是什么?
“要是能把齐伟的病历资料,还有那天的各项医疗记录拿过来的话,没准能发现问题。”华城想了想皱眉说道。
墨凌雁点了点头,有点闹心地说道:“是啊,没准从检查资料上着手,能发现问题症结,现在光凭我们在这里猜测,根本猜不出到底什么原因导致齐伟瘫痪!”
墨炳元缓缓摇头,“那恐怕不简单吧?那个齐华生现在这么恨一帆,怎么可能会轻易把病历资料给他看?人民医院多半也一个德行!”
墨凌雁却像是想到了什么,急忙说道:“爷爷,难道你不能找人民医院的人说说情,从他们那里把齐伟的病历记录给借出来吗?”
“你想得太简单了!”墨炳元白了一眼自家孙女,没好气儿道:“那个齐华生可是想尽了法子要整死一帆,肯定早跟人民医院打好招呼了,说什么也不会把齐伟的病历资料借出去。”
“那咱们偷偷借,不跟人说不就行了嘛!”墨凌雁灵机一动,李一帆本人不能借,那么他们去借,并不透露和李一帆有关,没准能成功。
“你以为人民医院那些老家伙想不到这点?”墨炳元觉得孙女实在是太天真了,她能想到的事情,对方肯定都会想到,齐华生既然想要整死李一帆,那肯定不会给他任何机会。
别说偷偷借了,估计齐伟的病历资料,早就被人民医院给藏了起来。
甚至还有一种可能,资料被销毁了……
当然销毁的可能性不大,医院对病人的病历、治疗记录都会进行备案,不是特殊情况不会销毁。
墨凌雁撅着小嘴儿,抓了抓头发烦恼地说道:“那可咋办啊?不知道的原因的话,根本就没办法把人给治好。”
墨炳元也叹了口气,他何尝不知道这点?
只可惜,齐伟的病实在是太古怪了,这段时间齐华生不知道找了多少名医,可全都查不出齐伟到底什么原因瘫痪,更别说把人给治好。
李一帆笑了笑,开口道:“好了,你们不要烦恼了,船到桥头自然直,现在没办法不代表以后没办法。”
一个多月前他没有信心,但现在不一样了。
他不仅得到了医圣传承,而且已经得到了苍玄德认可,未来有可能拜苍玄德为师学习医术。
苍玄德的医术十分精湛,光是一手正骨手法就非同一般。
李一帆不敢保证绵骨手一定对齐伟的瘫痪有效,但中医是相互融会贯通的,正骨手法可不一定只能用在接骨上,再说苍玄德肯定不会只有绵骨手这一门绝技。
等他学会了绵骨手,再从苍玄德那里学到真本事,治疗齐伟绝对不是空话!
“说得也是,”几人点了点头。
“不过这样不要紧吗?”墨凌雁秀眉又皱了起来,“听说齐华生一直枚放弃过在找你的麻烦,这对你应该有不小的影响吧?”
为了防止齐华生找上,李一帆平时都得提心吊胆,还得东躲西藏,真的能好好安静下来钻研医术?
怕是不见得。
“我已经跟他见过面了,”当即,李一帆把三月之约的事情说了一遍。
听完后,墨凌雁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你居然跟他立下了这么危险的赌注?”
天啊!
她压根就不知道李一帆为了暂时的安稳,居然答应齐华生,三个月后治不好齐伟,就自己离开庐州市!
简直是疯了!
墨炳元更是深深地皱起眉头,很不悦地喝道:“冲动!你怎么能这么冲动行事?”
李一帆摊摊手,轻松随意地笑了笑:“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总不能让他一直找我。”
墨凌雁盯着她,眉头拧成一团:“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要是三个月后治不好齐伟,你的一生就毁了!”
到时候李一帆不止得离开庐州市,而他谋害齐伟的事就算彻底坐实了,他会变成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恐怕就算他离开庐州市,害人的污名会让他一辈子抬不起头,无法做人。
“我知道,”李一帆当然也清楚自己做的事实在是太危险了,可他别无选择。
“你!”墨凌雁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千言万语化作一声深深的叹息。
李一帆微微一笑,道:“好了!多谢你们的关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这三个月我会努力的。”
墨炳元眉头紧锁,十分的不放心,“我给的那张名片,你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