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朝歌转身,对她笑笑,随之不再多言,抬脚离开。
“小姐,可要留下用膳?”
第一楼的掌柜见叶朝歌这么快便要回去,连忙迎上前问道。
叶朝歌刚要摇头,便听红梅道:“小姐,奴婢方才看见了亲王府的马车。”
亲王府?
“乐瑶在?”
“这……”掌柜迟疑稍许,点点头,“郡主的确在,只是之前郡主曾吩咐过,不准将她来第一楼的消息告诉您。”
闻言,叶朝歌眸光微闪,“听你这么一说,乐瑶经常过来?”
掌柜颔首。
“自己?”
“是的,自己。”
听此,叶朝歌狠狠地皱起了眉头,“她在哪?”
“就在天字一号包厢。”
天字一号包厢,叶朝歌并不陌生,每次她来第一楼,皆是在这包厢。
后来听掌柜的说起过,这间包厢是不对外接客的,江霖留了话,是他专门留给他们的包厢。
胡思乱想着,叶朝歌上了楼。
拉开包厢的门,一眼便看到坐在桌前,对着一桌子吃食发呆的乐瑶。
开门的声音有些大,将她一下子惊醒过来。
看到门口的叶朝歌,乐瑶目含迷茫,下一刻,透出几许的慌乱。
“朝,朝歌,你,你怎么来了?”
叶朝歌不说话,走进来。
坐到乐瑶的旁边,看着她,“为何经常过来这里?”
“当,当然是吃饭啊,不然还能为何?”仿佛生怕她不信似的,乐瑶声音有些大的补充道:“这里是酒楼,我来这里自然是吃饭啊。”
“乐瑶,你知不知道你每次撒谎的时候,眼珠子都是乱转的?”
“我……”
乐瑶面上强撑出来的笑容尽数褪去,低下头,神情有些萎靡。
叶朝歌见状,给红梅等人使了个眼色,让她们退下。
不一会,包厢之中只剩下乐瑶和叶朝歌两个人。
“乐瑶,这里没有外人,你跟我说,你到底在想什么?”
“我……”
乐瑶说不出话来,两只手搅在一起,指节都有些泛白。
“乐瑶!”
“我也不知道!”乐瑶好似被逼的没了法子,霍地抬起头,双目迷茫,“朝歌,我也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叶朝歌看着她,轻叹一声,上前,将她拥入自己的怀里,“傻丫头。”
这一举动,乐瑶强撑出来的表面,瞬间瓦解,她抱着叶朝歌,放声大哭,“朝歌,我真的不知道,我现在变得好奇怪,奇怪的让我有些厌恶自己……”
在叶朝歌的怀里,乐瑶一边哭,一边言语混乱的说。
叶朝歌听着,整颗心都被揪了起来,耳边是她的小姑娘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声入耳,让她深觉心疼至极。
这一刻,她突然发现,自己好像忽略了乐瑶太多太多。
她只顾着忙自己的,忽略了这个单纯的小姑娘。
如今宸亲王妃有喜,根据红尘前两日去把脉,王妃现在害喜严重,对乐瑶,自然是诸多疏忽,宸亲王又是男子,很多事无法插手。
而她,忙着自己的事,乐瑶,便如此被搁置忽视了去。
叶朝歌心中有些内疚和自责,抱着她,轻声安抚。
许久,在她的安抚下,乐瑶的情绪,逐渐平复了下来。
伸手揩去她眼角的泪光,叶朝歌看着她,“有什么想说的,同我说。”
“我……”
“说不准,我能帮你的忙。”
乐瑶抿了抿唇,面对着她向来信赖有加的叶朝歌,渐渐撤开心房,将心头的纠结和迷茫,徐徐道出。
说起来,也是那次喝醉酒惹的祸。
乐瑶对于自己醉酒后所发生的事,一概不记得了,问叶朝歌,叶朝歌也不告诉她。
依着她的性子,对于此事,过去一段时间,也就忘却了,可后来,她开始做梦,梦中她梦到那日的醉酒。
她梦到自己喝醉后,亲了江霖,还抱了他,占尽了他的便宜……
这个梦,她一做便是数月,而梦中的每一个场景,时不时的萦绕在她的心头,纠缠着她。
渐渐的,她开始怀疑,这不是梦,而是真实发生的。
后来,不知不觉的,她对江霖上了心,对那日之事,上了心。
经常想到他,念着他,甚至想来见他……
听完乐瑶的话,叶朝歌一颗心微沉,果然被她猜中了。
“朝歌,我是不是很奇怪?”
叶朝歌闻言,看向她,“你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吗?”
乐瑶摇摇头。
“你欢喜江霖。”
“不可能,我不可能欢喜他,我欢喜的是旁人,是承曦,我欢喜他!”
承曦……
这个又熟悉又有些久远的名字,乍然听到,叶朝歌愣了愣。
“朝歌,我不可能欢喜江霖的……”
她很清楚,自己欢喜承曦!
她不是如此见异思迁的人!
叶朝歌回神,“你若不欢喜他,为何要来这第一楼?又为何要瞒着我?”
“我……”乐瑶回答不上来,索性道:“总之,我没有欢喜江霖!”
“乐瑶,你其实是知道自己欢喜二哥的,你只不过是不愿承认罢了。”
“我没有,朝歌你错了,我没有欢喜他,我不是那种见异思迁的女子。”
先欢喜承曦,如今不过半年,便转过头来欢喜江霖,这等见异思迁之事,绝对不会是她!
“傻丫头,这怎么能是见异思迁呢,我且问你,对承曦,你可想见他,念他,找他吗?”
“我……是你说的,他不是好人……”
叶朝歌哭笑不得,“若我没说,你可会想他?”
“当然会。”
“我说他不是好人,你便不想吗?”
“当然了,你是为了我好。”
叶朝歌摇摇头,“那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你对他,并不是自己所想的欢喜呢?”
乐瑶猛地一怔,“什么,什么意思?”
“我记得,你曾经说过,承曦是你见过,第二个好看的男子,或许,你只是觉得他好看?”
一听这话,乐瑶炸毛了,“你说我肤浅?”
叶朝歌:“……”
“不过……”
乐瑶摩挲了两下自己的下巴,“你好像说的,很有道理唉。”
叶朝歌:“……”
所以说,是真肤浅?!
没冤枉她!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