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叶宇轩一样,活着比死了有用,说,穿心藤在哪儿?”
“有本事,自己去找!”
卫韫扯了扯唇角:“继续!”
侍卫领命,上前将梁婉彤从地上拖起来,一个摁着她,一个去脱她的鞋,另一个拿了一把锈满了铁锈的大长钳子。
梁婉彤见状,隐隐猜到了什么,“你,你们想干什么,放开我,放开我……”
她的挣扎终究只是徒劳。
“啊——”
地牢入口,叶朝歌改变了主意,“回去吧。”
说罢,转身率先离开,随后的南风和红尘见状面面相觑,不解其意。
之前为了来地牢,太子妃还无所不用其极的威胁他,怎么现在如愿了,反倒踯躅不进去了?
对此一幕,很快便传到了卫韫的耳朵里。
他愣了愣,随即叹了口气,他的姑娘啊。
耳边回响着梁婉彤凄厉的惨叫,卫韫不耐烦了,“听说梁小姐弹了一手好琴。”
侍卫停住,跟着默契的放开梁婉彤的脚指甲,改为手指甲。
“不,不,不要……求你们了,不要……”
三个脚指甲被硬生生的掀开,她已然满脸汗水,因为疼痛,发白的嘴唇微微颤抖。
她的不要,并没有喝制住侍卫的动作。
在那把锈迹斑驳的大长钳子钳住她的大拇指指甲时,再也忍受不住,“我,我说,我说……”
闻言,卫韫呵了一声,一口一个杀了她,还以为有多硬气,这才第二轮便开口了。
不过也好,早结束他回去陪他的姑娘。
侍卫退开,梁婉彤失去了支撑,整个人软倒在地上,“我说,我说……”
“穿心藤在哪儿?”卫韫耐着性子再问。
“在,在……”说着说着,梁婉彤突然哈哈笑了起来,“穿心藤早没有了,那东西早就被叶思姝给毁了,你们也不想想,明知那是最后一味药,怎么可能留在这世上落到你们手上……”
梁婉彤好似疯了一般,哈哈大笑:“告诉叶朝歌,让她等着给祁氏收尸吧,哦,对了,祁氏早就已经知道了,你们……你们忙活了这么久,哈哈,我告诉你们……”
“白忙活了!你们就等着办丧事吧!”
“哈哈……”
卫韫面色阴冷至极,声音几乎是从齿缝间迸出:“把她将梁戚关在一起!”
顿了顿,他又道:“给梁戚松绑!”
父女?
哼!
说罢,不再多看一眼,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身后,梁婉彤被侍卫自地上拖起来,即便如此,嘴里依旧不忘咒骂着:“你们都该死,叶朝歌,我咒你不得好死……”
卫韫捏了捏拳头,一字一字的吩咐:“拔了她的舌头!”
海总管应下,对侍卫道:“听到了,拔了她的舌头!”
出了地牢,尖锐的喊叫逐渐消散。
卫韫并没有急着回绮歆楼,而是走出地牢一段距离后,停了下来,“你去查查梁婉彤说的是否属实。”
“是。”
卫韫仰头深吸凉气,仰头望着不见星光的黑夜。
许久,幽幽一叹,“歌儿,该怎么办啊……”
海总管将头低的更低了。
虽说让他去查,可连他都能想到的结果,殿下有怎么会想不到呢。
穿心藤,怕是真的已经被毁了。
没了穿心藤,就算有另两味药,也是无用的,时间到了,祁氏……
他虽不知太子妃和祁氏的母女情分有多么深厚,但他会看。
还有大将军,小将军……
不知为何,他感觉,即将变天了。
……
卫韫回到绮歆楼时,已然整理好了情绪,见到叶朝歌坐在那,含笑上前,“南风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该收拾。”
叶朝歌抬眼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我看最应该收拾的人是你!”
“为夫就在这,你随意收拾,为夫保证,绝不反抗如何?”说着,卫韫将自己的脸往她面前凑。
叶朝歌没好气的伸手推开他,“你没什么想跟我说的?”
“你不是都已经知道了吗?”
卫韫收起嬉皮笑脸,将她抱起来放到自己的腿上,“我也非有意瞒着你,你本身便心火旺盛,不想让你为此再上火,本想待你好些再告诉你,不曾想,只瞒了你两日便被你发现了。”
事至此,卫韫倒也坦诚,他伸手将她颊边的发挽到耳后,“你是何时察觉到的?”
叶朝歌摇摇头。
她看得出他有事瞒着她,只是也知道他不告诉她是为了她好,故而,便未曾追究。
今夜也是个巧合。
因喝了药的缘故,她睡得很沉,并不知道卫韫离开,也不知道他离开一事,之所以发现,是她起夜,看到他不在,便以为他到了偏房批阅奏折。
随之找过来,不曾想,人是没找到,却听到了南风和红尘的对话。
故而,她便顺势而为,有了后面的一幕。
“你不生气?”卫韫挑眉问她。
叶朝歌摇摇头,“生气不至于,我也没那么不识好歹,而且,我也知道,你会处理好。”
这也是她为什么去了地牢又突然改变主意回来的原因。
听到她这番话,卫韫心头一热,捧起她的脸,用力的在她的唇上亲了一下,“我的姑娘当真是善解人意。”
叶朝歌失笑,“是你自己觉得好罢了。”
“当然是我觉得好,若是旁人也觉得好那还得了。”他可不希望旁人和他一样也觉得他的姑娘好,尤其是男子。
虽说她已然是他的太子妃,不论是身上还是身份,都深深的烙印上了他的标签,但这不代表着就能全然放心。
卫韫一脸的认真,叶朝歌心下一柔,伸出手环上他的脖颈,“我啊,也就只有你觉得好。”
卫韫抱着她的手紧了紧,“在我眼里,你是最好的,世间独有,任何人都无法复制,无可替代,世间女子千千万万,可我只要一个叶朝歌,我也只觉得叶朝歌最好。”
他黑亮的眼睛,灼灼的望着她,一瞬也不瞬。
叶朝歌眉眼飞扬,唇角的弧度怎么压都压不住,“晚膳吃蜜了吗?”
卫韫微微眯了眯眸子,用无比蛊惑的音调,在她耳边说:“尝尝就知道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