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墙头上的草，风往哪儿吹头往哪儿歪。
“清瑜，如果你不能完成这份工作，我可以交给别人去做。”眼看势已经造得够高，宫楚儿说出了早就准备好的话。
用林清瑜的失败来衬托自己的成功，这是宫楚儿早就盘算好的。
“姜哲，毕业于艺术的殿堂莫洛格美术学院，师从油画大师雷贝斯教授，在油画上一直有很高的造诣。”林清瑜看了洋洋得意的宫楚儿一眼，朗声说到。
她刚说完，又有人开始插话了。
“对啊，这么优秀的人，为什么不能当画展的嘉宾？”
“这些东西我们早就知道了，说这个干什么？”
林清瑜的视线淡淡的扫过她们，脸上从容的笑容让其他正要说话的人把话憋在心里没敢说出口。
“五年前，因为理念分歧，姜哲和国画大师轩辕传奇发生激烈争执，自此两人再无联系，任何公开场合从未同框过。
“三年前，姜哲用八百万元拍下当代一幅已逝大师的一幅作品，在这幅画是孤本情况下，烧毁画作，仅因为这是他讨厌的国画。
“两年前，姜哲公开称自己工作室不聘用任何有国画创作经历的画手。
“一年前，姜哲在担任一个绘画比赛时因为选手画了国画当场宣布与主办方再无合作。”
林清瑜拿着手里搜集到的关于姜哲这些年做的事，一件件地念出来，办公室瞬间安静了，没人再多说一句话。
这个反应再林清瑜的意料之中，她昨晚在找这些材料的时候也惊呆了，一直不知道怎么评价姜哲的纠结也没有了。
艺术可以有碰撞，也可以有不喜欢，就像这些年西洋乐比民乐火一样，油画更得民众喜欢很正常，这是市场决定的。但姜哲做的这些，简直是对艺术的侮辱。
她和慕凛枫这么努力地宣传国画，想要带着国画走出国门，结果自己家里面就有这样一个恨不得让国画从世界上消失的人，这让人怎么忍？
林清瑜深吸一口气，平复下心情，继续说：“这样一个人，如何能说服他参加这次画展？再或者，即便是许以足够的利益让他参加了这次画展，谁又能保证画作的安全以及展会上的秩序？如果姜哲现场发难，谁能处理好这件事？”
她说这话的时候一直看着宫楚儿，等待宫楚儿做决定。
要么，宫楚儿放弃邀请姜哲作为画展的嘉宾出席这次画展。要么，她依然用私人关系让姜哲参加这次画展，但谁邀请的谁负责，画展上出现的任何事故都需要宫楚儿买单。
当然，宫楚儿依然能靠着两家的关系让姜哲安分守己的不在画展上闹事，但依着姜哲对国画的不喜，只怕下次宫楚儿再有事找姜哲帮忙的话，就没这么容易了。
办公室的人目光都转向宫楚儿。现在林清瑜已经拿出了足够的论点说明这次画展不适合邀请姜哲作为嘉宾参加，最后怎么做决定，就看宫楚儿的了。
“如此说来，是我考虑不周了。”宫楚儿只沉默了几秒，就又挂上了那自信从容的笑容，“除了姜哲，其他人确定好，去送请柬吧。”
“那我这就回去工作了，宫总监。”林清瑜微微一笑，拿着东西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早知道这么容易就解决了，第一天她就应该问问慕凛枫为什么要在名单上放这么个人。
不过在搜集关于姜哲的资料之前，林清瑜还确实是不知道姜哲有多么不适合出现在这个展上，不知道姜哲曾经做了这么多诋毁国画的事情。
林清瑜刚坐下，手机就响了，她打开，看到慕凛枫的消息：“做的不错。”
看到这条消息，林清瑜连忙四下看看，想知道慕凛枫有没有在她头顶装监控。怎么她刚解决完慕凛枫就已经知道消息了，还像是目睹了经过一样夸奖她。
而就在这时，站在楼梯间里听墙角的活体监控阿杰收起因为开视频而发烫的手机，往五楼爬去。
这次关于邀请人名单的问题引发的一次较量，由宫楚儿落败而结束，但这只是件对画展没有什么影响的小事。
而林清瑜之前担心等公开了和慕凛枫的关系以后，这次画展的举办会被人说成是慕凛枫替她铺平道路，一直没有参与到这次画展里。经过了这次宫楚儿的主动挑衅，林清瑜反而开始接手画展的一部分工作。
所以即便明知宫楚儿目的不纯，林清瑜也只当做是磨炼来对待。
很快就到了画展举办的当天，林清瑜作为工作人员，一直穿梭在画展各处，无论是安排嘉宾还是向观众讲解画作，她都能很熟练的完成。
而宫楚儿因为一直在国外，与国内这些大师并没有什么联系，再加上一直以来经手的都是油画，对国画的了解确实不深，所以全程她只能被动在一边，听着画廊同事对林清瑜的赞美。
“宫总监，你看那个林清瑜，上蹿下跳就跟个跳蚤一样，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是谁。”在一片赞美声中，宫楚儿耳边突然响起一个声音，她侧过头去看，看到了一个很面熟却没记住名字的人。
但不管是谁，只要不喜欢林清瑜，那便可以收为己用。
宫楚儿的眼帘微微一敛，掩去了眼神里的嘲讽，说出的话和心里想的截然相反：“话不能这么说，清瑜确实是有能力的人。”
“能力？她有能力不还是在宫总监手底下干活？”程萌萌不屑的撇撇嘴，“还不是哗众取宠。”
上次的事情虽然宫楚儿跟林清瑜表面上一直和和气气的，就像是在正常讨论工作问题，但是她早就看出来两个人不对付。两个人暗地里你来我往的互相使绊子，跟苏景怜当总监的时候多像啊！
她一直觉得林清瑜刚进画廊半年就那么受李经理器重，很是不服气。但是那些同事还觉得跟林清瑜一起工作是多么荣幸的一件事，毕竟林清瑜那么有名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