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门外。
“把银钥匙交出来。”巨大的影子威迫着吓得瑟缩一团的小丑鱼人们。
“非常遗憾。”只有站在小丑鱼人奴仆前面的那个血衣男子,才敢傲然而立,他看向身躯远比自己巨大、实力远较自己强大的对手,冷静又坚定地摇头:“在你没有统一海族成为海皇之前,我是不会把银钥匙交给你的。”
“你这是找死……”巨大的影子伸出一只手,轻而易举地将血衣男子揪起来。
血衣男子没有反抗,在窒息的扼杀中,他的眼神一片坚毅。
完全没有恐惧。
巨大影子把血衣男子整个掼在地面。
坚硬无比的陨石地面,剧烈震动……血衣男子重砸在地,臂断骨折,头破血流,可是依然挣扎起来,挺起胸膛,就像一杆枪那般挺立于巨大影子的面前。
他没有说话,但自他那清明的眼神可以读到,普通人无法忍受的痛苦,还有所有人都恐惧的死亡,是绝对无法用来威吓他的。当一个人不怕死,要想他降伏,根本不可能。巨大影子看见面前的血衣男子,情不自禁地产生出这种无力的挫败感,一时,心中更是老羞成怒。
巨大影子咆哮起来,声音惊天动地。
在影子的手中,有面狮子纹饰的盾牌,一擎举起来,立即闪现出凛烈的光华,一只金色的狮子,在光华中跳出,直接扑向血衣男子。
如有生命般,张口噬去。
血衣男子缓缓地闭上眼睛,不作任何闪避,他知道,以自己的实力,一切挣扎都是徒劳的。
可是,即使对方的实力再强大,也只能摧毁自己的身体。
而不能降伏自己的意志!
嘶……
一大片血花,还有一条带血的手臂,在金色狮子的撕咬下,飞溅半空。
血衣男子硬挺站着,一动也不动。
因为痛苦,豆大的冷汗,渗满了他的额头。
“雀鲷,你是不是一个白痴?海底皇族奴役你们小丑鱼人一族多少年了?自你们的艾氏长老死去,你们小丑鱼人一族,就沦为海底皇族的奴仆、玩物!”巨大影子冲着血衣男子咆哮如雷:“现在你们小丑鱼人一族有机会获得自由了,你却死命坚持,非要效忠水母皇后那个该死的婊子,你是不是舔她的脚趾舔多了,所以脑袋都舔傻了?你效忠她有什么用?她会给你们自由吗?你们永远都是奴仆!把银钥匙交出来,我以新海皇的名义,赐你们自由,还可以赐你们小丑鱼人以后生活的地盘,我给你们通天塔七层的烈火岛以及周围的海域,你们小丑鱼人不是一直盼望有自己的领地吗?现在机会来了,只要你把银钥交出来,那么千年来的奴役,还有卑贱的身份,都会随风而散,把银钥匙交出来,立刻交出来!”
“海龙王,你永远也不可能懂得皇后……”血衣男子雀鲷的话还没完,那只金色狮子又扑了上来。
这一次,它噬去了血衣男子的另一条手臂。
巨大影子海龙王右手抬起,一只只食尸魔虫,被召唤出来,它们飞快地爬动,在小丑鱼人奴仆们恐惧的尖叫和绝望的痛哭中,钻进他们的身体,自内脏开始,一点一点地吞食他们的身体。
海龙王俯下头,凶恶狂暴的眼睛,迫视着血衣的雀鲷:“这些,就是你想要的吗?与我对抗,整个小丑鱼人都会灭族!”
雀鲷眼神一如既往的坚定:“所有的牺牲,都是值得的,你根本不会懂得我们牺牲的意义……”
海龙王不等雀鲷说完,就恼怒地伸手将他抓起来。
重重地砸在地面上。
又重重一脚,把筋断骨折吐血不止的雀鲷活生生的踩成两截。
“这是我们一族的荣光,新海皇之路,需要鲜血铺就……”雀鲷于临死之前,喃喃自语,他虽然极痛,但似乎浑然不觉,甚至还莫名奇妙地露出了舒心的微笑。
“去死!”海龙王发狂地将雀鲷的头颅踩个粉碎,又将所有小丑鱼人都杀个精光。
最后仍然余怒不息,仰天咆哮。
咆哮声回荡在海神殿。
久久不绝。
而就在此时,有个浑身颤抖的小丑鱼人,刚刚走进通天塔层的武者公会,他就像奴仆那样,习惯性地给通天塔的接待士鞠一个躬,又恭敬无比地询问:“请问能给我发一信绝密书信吗?就是那种除了收信人,任何人都不能接受和拆阅的那种。”
武者公会的接待士非常严肃地点头:“绝密信件需要一千金币,请问你要发给谁?”
小丑鱼人先是怯生生地摇头:“我没有钱,但是,你们能不能向收信人索取?收信人一定会支付的!”
接待士摇头:“武者公会几乎没有这样的先例……能否说说,你的收信人是谁?”
小丑鱼人没有回答,只是恭敬地自怀中,把早早写好并且完全密封的一封书信拿出来,高举过顶,习惯性就像奴仆向主人呈报那样,奉向接待士。而那个接待士一看收信人的名字,立即脸色大变,几乎没有任何思考,他跪下来,把书信接过:“武者公会没有发信再收钱的先例,但如果是发信给这个收信人,我,可以代你预先支付,请问,你还有什么话要代转收信人吗?”
“卑微的我,只是转达主人的意愿,我自己并没有任何说话转告收信人。”小丑鱼人又自怀中掏出一支光芒璀灿闪华的银钥匙,递给还对收信人极度敬畏的接待士:“主上的第二个意愿,请收信人暂时保管这把银钥匙。”
当接待士接过银钥匙,小丑鱼人再三鞠躬。
小丑鱼人出到武者公会的门口,缓缓跪在地上,向无尽之海的方向磕了三个头。
然后,拔出腰间的短匕首,刺穿了心脏……在临死之前,小丑鱼人的唇角,同样浮现了一种笑容,就跟雀鲷临死前的微笑,一模一样。
秘门内,陨石堡垒,比武场。
封柱哈哈大笑:“非常有趣,我好久没有看过这么有意思的人和战兽了。”
岳阳一本正经地回答道:“彼此彼此。”
北峰枷锁也来了兴致,问:“现在外面情况如何?狱皇真的死了吗?”
“狱皇?也许,可能,或者,差不多……说不定已经死了。”岳阳的回答,让北峰枷锁和封柱一阵头晕。
“那天界之门真的关闭了?你有没有听说天界中央殿的消息?你知道与狱皇对战的天界三大巨头都是哪些人吗?是中央殿的四位殿主?”北峰枷锁又问。
“天界之门,我没去过,不知道,听说那里很多城管守着,我不敢去。什么殿主也不认识,但说到天界中央殿,我倒是认识几个人,什么黑湖和苍炎,还有炎尊和炎宗,我在吃宵夜时都见过,一个个长得很欠揍,而且很嚣张。对了,听说那个黑湖去天上人间洗澡按摩时让警察抓了,你也知道啦,现在可是严打阶段,他不挨抓才怪,我还在报纸上看过他果照。”岳阳同学说得天花乱坠的。
“黑湖?黑湖是谁?”北峰枷锁完全不记得中央殿有这么一个人。
“听说是中央殿外门的水系长老,唉,身为一个国家干部,竟然公费去天上人间洗澡按摩,这让我们广大农民老百姓情何以堪啊!”岳阳同学语气一转,又拍手大庆道:“还好,黑湖得了抑郁症,已经跳楼自杀了。”
“抑郁症?跳楼自杀?”北峰枷锁发现呆在这里六千年,思维完全跟不上外面的变化了。
“官方的说明就是这样……”岳阳同学表示真相老百姓是不可能知道的。
“那与狱皇对战的天界三大巨头又是谁呢?”封柱也听得迷惑不解。
“好像叫做明月光、九宵和虚空,怎么?他们是你们的朋友?”岳阳同学半真半假的言语让封柱和北峰枷锁听得头大三倍,但凤仙美人却在一边偷乐。
“怎么可能,西天界的三大巨头与狱皇开战,他们是我们通天塔武者升上西天界的三大接引者啊!”封柱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别说他,就连出身天界中央殿的北峰枷锁,也满脸惊愕,完全不敢置信这是事实。岳阳一看他们的表情,就知道历史另有真相,不过,对他来说,六千年前的历史是什么真相,都不太重要了。
“谈得差不多了,我们该进黑曜地牢啦!”凤仙美人拉了一下岳阳,再胡吹乱侃下去,桔尾女伯爵可能会没命。
“没错,出勤不力,那是要扣工资的。你们慢慢看守吧,以后有空我介绍mm守望者给你们认识,名字叫做玛维,长得不错,就是脾气有点……跟你们一样偏执,你们应该有共同语言的。”岳阳同学挥挥手,潇洒无比,与凤仙美人一起,飞进黑曜地牢。
剩下封柱、北峰枷锁迷茫二人组,面面相觑。
黑湖是中央殿外门水系长老也就罢了,这个mm守望者玛维又是谁呢?
两人越想越糊涂,再看看上面穹顶的星星,又一颗一颗地闪亮起来,两人又闭上了眼睛。
黑曜地牢也有两层,上面一层有很多奇怪的恶魔雕像,隐隐形成一种阵法,乱中有序地排列着。每一个恶魔雕像的上面,都有一段文字标识,得到了杯具男妈知识传承的岳阳,也能认出一部分。这些恶魔雕像都是记录某个恶魔的,根据某些相同文字,岳阳判断它们都曾经是魔渊的强者。
岳阳到了地牢下层,发现水母皇后已经倒在地上。
不像受伤。
而是受到某种战兽特技影响,这个海族的第一女强人,正气息悠长地熟睡……
桔尾等人都吓得拢成一团,而九头海妖王,则意气风发地俯跪在一个五十米高的远古恶魔面前,并且虔诚无比地宣誓效忠:“妖风谨以生命为誓,若主上赐我力量,任我为新海皇,则妖风永远忠于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