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静瞧着纳兰烨华一脸小心翼翼的摸样,心中却不免得带着一丝的嘲弄,他是在害怕什么吗,只可惜如今,他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管家的脸色比纳兰烨华的还要凝重,他将所有的证据便都毁灭的,昨个晚上发现老太太头上的银针被人动过的时候,就觉得不对劲了,定然是有人发现了,可终究是晚了,老太太已经回天乏术了,他小心翼翼的将那银针取了出来,而真正知道内情的丫头,已经被自己打发了,即便是有人指证自己,也没有什么证据,而那小丫头的话,也并非自己亲自出面告诉她的,可以做到真正的死无对证,可偏偏出了这么一个布偶,或许,从开始纳兰静就没有想过证据要置自己与死地,这些怕也是纳兰静自己制造出来的吧,管家心中不由的一颤,这样不按常理出牌的对手,却是最可怕的,或许自己到底也不会明白纳兰静是如何洞悉这一切的,而又是何时安排好的
纳兰烨华拿着锦盒,微微的皱了皱眉,心中似乎是思讨什么,终于,他要打开那锦盒了,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出了纳兰静以外,怕是任何人都不知道这里面装的是什么
纳兰烨华的手轻轻的拨动锦盒上的线丝,终于可以打开锦盒了,纳兰烨华拿了方帕子放在手边,轻轻的打开小说,只觉得有一股子的尘土味,四姨娘在旁边用帕子捂着鼻子,终于瞧到里头的东西了,只见的里头是卷画,纳兰烨华皱了皱眉,将画卷从锦盒里取了出来
只见的画卷的背面已经有些发黄了,似乎是存了很多年,这更让众人好奇了,究竟是什么样的画,能让二姨娘日日放在床下,存了这么多年
管家的面色却越来越难看,他心里总是有不好的预感,这画不可能凭空出现,怕是这画一出,自己便在纳兰烨华跟前,没了以前的信任,更或者,自己便再不能在相府了
画轻轻的打开,除却那尘土的味道,似乎还有娟娟的清香,似乎是女子常常把玩之物,众人眼睛都瞧向那幅画卷,只见得,青山在云雾中显的飘渺,河水在小桥下显得寂寥,一位白衣男子,手中拿着一柄百折扇,眉目见带着浓浓的愁意,旁边题有“相见争如不见,有情还似无情。笙歌散后酒微醒。深院月明人静。”
“好一个相见争如不见”纳兰烨华的手指紧紧的握着画柄,这人或许别人不知道,他却清楚的很,当初管家入府的时候,大抵便是这个情形,他眼微微的眯了眯,上面虽没有题名,可偏偏比题了名还要让人信服,纳兰烨华的眼睛紧紧的盯着管家,似乎是要在他的面上瞧出什么来
“老爷,这不过是一副普通的画卷”四姨娘瞧着纳兰烨华与管家都变了的脸,心中一惊,细瞧之下,她竟然发现出了这画卷上的人,眉目间似乎与管家有些相似,莫不是她不敢相信,二姨娘一向眼高于顶,怎会,怎么会喜欢管家
“闭嘴”纳兰烨华铁青着脸,这管家是自己最信任之人,他的心里却多么希望这不是事实,自己的妾心中有的一直是别人,让纳兰烨华该如何的接受,他宠了那么多年的女人,原来,心中却是别人,纳兰烨华是男人自然是接受不了,心中似乎有两股子的势力在搏斗,一个是告诉他要相信管家,一个便是说杀了他,杀了他
“请老爷明察”管家跪在地上,头微微的低着,那秋月说掉的坠子,自己相信她是故意的,在床下过招,却没发现她那般的厉害,怪不得纳兰静放心让他与自己一起过来可是,那副画明明就像是藏了很久了,绝对不是只有一两日那么简单,那盒子上的灰尘,那画卷上泛黄的颜色,而且纳兰静那时候只不过是个小姑娘,如何能知晓自己的年轻时候的摸样,一时间,管家竟然怀疑,这画本就是二姨娘藏起来的,或许是被纳兰静不小心瞧到的
“我记得你尚未娶妻吧”纳兰烨华叹了口气,管家想到的,纳兰烨华自然也会想到,这东西可不是纳兰静只一日功夫便能安排好的,而今日之事,究竟是巧合,还是另又缘由,似乎已经不是众人所关心的了
“老爷”管家似乎带着些许的不敢相信,抬头瞧着纳兰烨华,纳兰烨华这么问,似乎是已经相信了这上面的东西
“老太太猝死,三日后下葬,你便自行离开,念在这么多年的主仆份上,我会厚葬你”纳兰烨华闭了闭眼,将那画卷掉在了地上,或许是一切尘埃落定,纵然此事有诸多疑点,可是纳兰烨华必然不会让人再出查清楚,这没有哪个男人愿意让别人知道,自己的妾有出墙的心思,若不是真的便也罢了,若是事实,纳兰烨华又如何在众人的眼里抬起头来
“老爷,这定然是有人陷害啊”四姨娘一听着纳兰烨华说完,心里便有些着急了,这仅凭一副画卷如何能判定管家的罪呢,更何况管家跟了纳兰烨华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她心里从没觉得管家会这么快离开她
“谁给你的胆子”纳兰烨华的脸色铁青,扬手便打了四姨娘一巴掌,心中的愤怒似乎冲破他的理智,对一个男人最大的羞辱,莫过于,抢了他的女儿,而四姨娘这个时候开口,却只会让纳兰烨华更加的愤怒,这死去的念想着管家,活着的也为他求情,更是坚定了他心中的杀意
管家的眼狠狠的瞪着四姨娘,只消一眼,却比挨了纳兰烨华一巴掌,还让四姨娘痛心,她从管家眼里,看见了愤怒,看见的鄙夷
纳兰烨华瞧着一脸狼狈的四姨娘,心中却闪过一丝的冷笑,若是没有了管家的支持,四姨娘又何足畏惧,不过是自己利用的一颗棋子罢了,只可惜了,纳兰静低低的叹了一声,管家的心思缜密,只可惜却毁在了四姨娘的手上,动了他那万般不能碰触的贪念,纳兰静着实的好奇,这四姨娘与管家,究竟是如何在一起的
“老爷好生保重”管家抬头看着纳兰烨华,面上一脸的坦然,没有怨恨,没有不甘,甚至也没有后悔,仿佛不过是出去走一遭罢了,又仿佛不过是对待梦境一般
在他转过身子的时候,瞧着纳兰静的眼里,带着一丝的钦佩,可却有一丝的怨恨一闪而过,“秋月姑娘的功夫了的,只可惜奴才却再没有机会与秋月姑娘切磋了”管家的面上带着一丝的意味深长,却再无半分留恋,大踏步的往外走去
“其实我还是很钦佩管家的,隐藏了这么多年,若非太过心急,或许到现在我们都不会知道事情的真像”纳兰静的声音似乎带着一股凌冽,却有夹着一种傲气,一种胜者为王的骄傲
管家的脚步终究在这一刻停止了,他摇了摇头,或许这一刻他真的后悔了,后悔怎会与纳兰静为敌,或许是后悔,那日怎会着了四姨娘的倒
四姨娘趴在地上,也不知道是因为脸颊疼痛而泪流满面,还是因为管家的下场只可惜,他遇到了四姨娘,即便他刚刚为了保护四姨娘,说出了秋月会武的事实,让纳兰烨华怀疑秋月,将注意力放在纳兰静的身上,可四姨娘似乎并不懂他的苦心,那大滴大滴的泪滴,却像是流不尽一样,纳兰烨华的巴掌又怎会让她这般的伤心,如同,生离死别的伤心
这始终,纳兰静却并不在乎让人知道秋月会武,而她最后的话,却又成功的提醒了纳兰烨华,管家隐藏的很深,这隐藏究竟是指对二姨娘还是四姨娘,就不得而知了
“若是心疼,你也跟这去吧”纳兰烨华的声音很平稳,却带着一丝让人忍不住打颤的冷意,四姨娘身子猛的一颤,才惊觉自己似乎太过火了,一个巴掌而已,如何能让自己这般难受
四姨娘不敢说话,吸了吸鼻子,虽然管不住心中的悲哀,可眼睛睁的大大的,努力不让眼里流下来,可越是这样,身子却抽泣的厉害
纳兰静冷冷的一笑,其实这些个东西,自己并没有浪费多少的精力,那布偶上面的虫子不过是从药店买来的,而那锦盒,是当初韵宁郡主给自己送和贵人的画卷,自己放在床下,便有了灰尘,而那画也不过是自己刚画的而已,至于管家年轻时候的容貌自己自然不清楚,只不过照着现在的样子,画出个眉眼出来,而那画也是让流翠放在火盆上面烤过的,便出现了那种黄色的感觉,后来有送沙土埋了起来,便多了那份似乎放了多年,而显得有些陈旧的感觉,而那上面又被自己放了些香料,清清淡淡的,掩饰了那股子烤过的味道
最重要的一点便是,自己肯定,这画纳兰烨华一定不会寻那些个懂画的人瞧的,他贵为相爷,始终是抹不开面子,不敢让别人知道,他的妾室竟然与管家私通,或者便会查到二姨娘的死因,其中牵扯之广,便是他对不愿意看到的,这世上啊,也许不需要你的计策有多么的高明,最重要的便是能利用这人心
冷风席卷了大地,吹进了屋里,让人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四周静悄悄的,带着一股子死人的冷寂唯一清晰的怕也只有四姨娘那一声比一声的高的抽泣
纳兰烨华心中一阵烦闷,想象这些年,他通房却不少,可妾室却只有那几个,当初五姨娘木讷,却是个狠毒的,害死了自己素昧蒙面的儿子,六姨娘虽是个丫头,却也曾最得他的意,可偏偏却给自己的母亲下毒,二姨娘是得了自己宠爱最多的,可却是因为那巫蛊而且,其实,他心里却始终对二姨娘存这一份子的愧疚,所以才会在大殿之上为纳兰倾求情,可偏偏就是她给自己戴了一顶鲜亮的绿帽子
他的心里又想到了宫氏,那个自己此生唯一爱过的女人,可是,是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却觉得见到她便起了一份浓浓的厌烦,当初的海誓山盟却被自己抛在了脑后,纳兰烨华紧紧的握着拳头,可是不知为何,没一次想到宫氏,念奴的面容却不断的闪现在自己的脑中,他摇着头,念奴自己并不喜爱,她是皇帝的女人,却不过是自己用来满足那种虚荣的感觉,更何况她还是太子的亲生母妃,将来太子登基,或许对自己而言,是一个有力的筹码,他瞧了眼四姨娘,没想到最后守在跟前的人只有她
二姨娘去了,五姨娘与六姨娘被自己赶出了纳兰府,宫氏也与自己和离了,念奴始终是别人的女人,如今连娘亲也离开了自己,纳兰烨华突然升起一种浓浓的悲凉的感觉,仿佛是争夺一世却落的一个悲惨的结果,双手空空,似乎什么也没有抓住
噗纳兰烨华口中感到一丝的腥甜,从嘴角流出一股子鲜血来
“老爷,来人啊,快去请大夫”四姨娘瞧着纳兰烨华的摸样,大惊失色,这个时候,她唯一能依靠的人便只有纳兰烨华,若是没有他,估计以纳兰静的性子断然是不会容得下自己的,她的手紧紧的捂着肚子,那个人已经为自己去了,自己断然不能再出事
纳兰烨华被四姨娘一扶,终于忍不住,一口血便吐了出来,眼中似乎一片漆黑,却在要晕过去的瞬间,瞧见了纳兰静那眼底的冷意,抬手想说什么,却始终没有来的及
“大夫,我家老爷到底怎么样了”纳兰烨华再睁开眼的时候,便瞧着四姨娘似乎一脸担忧的问大夫
“已经醒了”大夫皱着眉头,瞧着纳兰烨华,便说了去,手猛的一用力气,拔出了刺在纳兰烨华人中穴的银针
纳兰烨华想出声,却发现口干的厉害,四姨娘瞧见了,赶紧的倒了一杯子的水过来,大夫摆了摆手,示意她先不要拿过来,将纳兰烨华的手臂平放着,微微的眯了眯眼,将手指搭在纳兰烨华的手腕上,脸色似乎越发的凝重,过了良久才将纳兰烨华的手放开,示意四姨娘可以喂纳兰烨华饮水了
“大夫,我这身子是怎么了”纳兰烨华喝了口水,嗓子似乎是好多了,却到底是有些嘶哑的,眼睛盯着大夫,他的身子他自然是清楚的,最近虽然脾气大了些,大概是因为最近发生的事太多而已,估计并没有什么大碍了
“这”大夫皱着眉,不知该如何回答,瞧着四姨娘与纳兰静也在旁边,眉头皱的更紧了,“相爷怕是中毒了,已经长达三个月之久,老夫无能,无法为相也分忧”大夫抱着拳,语气里似乎带着些许的遗憾,可是心里跟明镜似的,这毒别说是自己无非解,即便是华佗再世,怕是也无能为力
“什么”四姨娘一惊,眼泪又不自觉的流了出来,她听那大夫的意思便是说,纳兰烨华已经无药可救,便只是,只是只能留个等死的下场了吗
“把话讲清楚”纳兰烨华铁青着脸,他怎么会中毒,已经有三个多月了,究竟是什么毒能让自己丝毫没有察觉,又或者,是谁有这般歹毒的心肠,他的眉头皱的紧紧的,这三个月来,自己只在念奴的屋子,莫不是她可想想却不对,若是她,自己死了又会对她有什么好处
“这”大夫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他看着四姨娘与纳兰静,并非是他不知该如何开口,可心里却清楚的很,知道了纳兰烨华有这个隐疾后,能活着已经是奢望了,若是只有纳兰烨华知道,或许还能有一线的生机,若是当着众人的面说出来,怕是,只有一死了
“你们都下去”纳兰烨华的脸色更加的不好看了,瞧着大夫的意思,便让四姨娘与纳兰静都在外头候着,他倒要听听大夫说什么
“小姐,老爷不会有什么事吧”走到外厅,四姨娘一时没了主意,便赶紧的问纳兰静,希望能从纳兰静的口里听的什么
“呵呵,那姨娘又希望父亲会不会出事”纳兰静并没有回答,只是别有深意的瞧了眼四姨娘,这老太太屋里的人都被打发了出去,整个厅子觉得冷冷清清的,她端起旁边的茶杯,已经凉透了,握在手心,却如寒冰一样,不自觉的缩了缩脖子,想来,那暖炉也灭了吧
“自然不希望”四姨娘瞧着纳兰静的眼神,心中不由的一颤,她似乎意有所指,慌忙的低着头,不敢再瞧纳兰静半眼
纳兰静勾了勾嘴角,若是她猜的没错,大夫定然发觉出,纳兰烨华中的毒,对让纳兰烨华此生再无子嗣,或许纳兰烨华到底也不会相信,这毒会是他曾经最宝贝的纳兰倾给她下的吧,想到这,纳兰静心中便有一阵的快意,只希望纳兰烨华能承受的住这种打击,日后还有好戏呢,如果让他知道,四姨娘肚里的孩子也不是他的,而他身上还有一种蛊毒,便是念奴为他准备的,不知,纳兰烨华又会作何感想,纳兰静心里却有一种迫不及待,好像知道,纳兰烨华知道真相后的表情
“你胡说”两个人坐在那里不说话,却正好听见纳兰烨华那怒吼声,似乎夹着这无限的痛苦
四姨娘坐不住了,赶紧的站进来,却在要撩帘子的瞬间停住了脚步,里面的声音却清晰的传到她的耳中
“纳兰相爷息怒,或许是老夫学艺不精,纳兰相爷或许并非有绝育之疾”那大夫声音有些急迫,不知道里头该是怎样的情景,让那极为要分寸的大夫,发出这么大的声响
绝育,绝育四姨娘脑子里就只有这两个字,手停在帘子上,唇边却露出一个极为灿烂的笑意,她猛的放下手,纳兰烨华绝育,自己肚子里的便定然会是个宝,即便没有老夫人,即便将来进府的夫人并不个呆子又如何,现在终究是没有人能代替自己的位置
“滚滚”里头传来纳兰烨华暴怒的声音,和砸东西的声音,四姨娘赶紧的推开,便瞧着大夫匆匆的跑了出来,一身的狼狈,头上更还流这血迹,想来是刚刚被纳兰烨华砸的
“老爷,老爷”四姨娘敛下脸上那浓浓的笑意,换上一脸的担忧,快步的走到纳兰烨华的跟前,瞧着纳兰烨华赤着脚站在地上,眼底一片通红,四姨娘的步子一顿,不敢再上前,她如今可是两个人,断然是不敢冒险的
“谁让你们进来的”纳兰烨华的声音很冷,却不看四姨娘,眼紧紧的盯着纳兰静,他记得清楚,在他晕倒的瞬间,纳兰静眼里的冷意,瞧的分明
“既然父亲不欢迎,那我们便出去好了”纳兰静勾了勾嘴角,瞧着纳兰烨华似乎快要失去理智,好不留恋的转身离开
四姨娘瞧着纳兰静一走,赶紧的让人扶着,她现在可不敢跟纳兰烨华呆在一起,瞧那样子,似乎要吃人一般
“啊”她们刚出了厅子,并听到里头似乎发出一声野兽似的嘶喊,四姨娘后背一凉,不敢想象若是她没有出来,会遭遇什么样的场景
里头,纳兰烨华眼睛赤红,看见东西都砸,最后只剩下老太太的尸体,纳兰烨华心中却恨的厉害,他苦苦争斗了这么多年,终于做了高高在上的相爷,可是老天为何这般的戏耍他,绝育,这对一个男人而言该是多么痛苦的时候,与不举有什么区别,他猛的抓起老太太的尸体,不住的摇晃,他多么希望,当初老太太嫁的不是纳兰家,是一个更大的家族,或者他便不会这么的累,绝育,庶子一时间他的脑子里充满的别人的嘲笑声,他举起老太太便扔在了地上,可脚因为挪动,却正好踏在了那扎满银针的布偶啊,发出一声的惨叫,却似乎扎回了他的理智,眼底的那片赤红慢慢的退了下去
“大小姐,等等”这厢纳兰静不住的往前走着,身后的四姨娘紧紧的跟着,终于出声唤住了纳兰静
“大小姐,这老爷既然身子不适,可老太太的丧礼总是要办的,您看”四姨娘让身后的丫头扶着,似乎有些气喘呼呼
“这府上,也只有姨娘的位分高些,嫂子又还没有回来,即便是回来了,对纳兰府终究比不得姨娘熟悉,这却是要姨娘辛苦些,张罗着些了”纳兰静转过头来,眼里似乎带着满满的笑意,话里话外却让人听的分明,这掌家之权,非四姨娘莫属
“唉,我到底是有身孕了,这府里的事,到底还要仰仗着大小姐”四姨娘听着纳兰静的话,脸上露出些得意,这纳兰烨华怕是已经没了别的心思,这府里的事,只要纳兰静不参与,自然是四姨娘说了算,可是,面子上,到底是要问问纳兰静这正经的主子
“姨娘说的什么话,这府里的事情,我到底是没有经验的,娘在的时候,姨娘便一直在旁边帮衬着,如今自然是姨娘管起来最为应手”纳兰静微微的一笑,似乎没有了往日的高傲,言语间似乎还带着些许的讨好
两人又客套了几句,纳兰静便转身离开了,“姨娘,瞧着大小姐平日里高傲的样子,现在不还得眼巴巴的讨好姨娘,奴婢想啊,过不了多久,便可以唤姨娘为夫人了”四姨娘身后的丫头,扶着四姨娘,声音里带着些许的不屑,她自然也听到了纳兰烨华得了那种个隐疾,心中便清楚的很,如今四姨娘肚子里的便是个宝贝,将来得宠那是迟早的事,瞧着纳兰静的神情,连带着她也觉得高旁人一等
“哼,她到底是个丫头片子,宫氏和离了,没有了宫府的仰仗,若是老爷不待见她,她再厉害,也掀不起什么浪来”四姨娘冷哼一声,手轻轻的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如今,这可是她的宝啊,若是想得到纳兰烨华的宠爱,就必须要将孩子顺利的生下来,最好还是个男婴,自己的地位便会更稳固,她的眼里闪过一丝的坚决,这个结局,终究是那个人用生命换来的,自己自然是要珍惜
“不过以后你这话也好少说,莫不要让人抓到什么把柄”四姨娘心中虽然得意,想到纳兰烨华的神情,心中便一颤,不由的警告那丫头,纳兰烨华绝育的事情,断不能让旁人知道,而且,这老太太刚去了,纳兰烨华要守孝两年,自然是不能娶妻,不能抬妾,这夫人不夫人的,自然也说不的
“小姐,四姨娘”流翠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什么,她虽然明知道纳兰静的心思,可瞧着四姨娘这般的得意,心中却不舒服的紧,如今老爷已经受了教训,这般个下场已经足够的凄惨,为何小姐还留着四姨娘
“留着她,等着让那个人动手”纳兰静的脸色挂着一丝的神秘的笑意,四姨娘是个没脑子的,若是自己不动手,时间久了那个人也会动手,而且,纳兰烨华的另一种蛊毒没有清除,以后怕是还是会宠着那个人,已她那个胡搅蛮缠的样子,还指不定能做出什么事来
这老太太去的晌午,纳兰静便让人去宫府捎信了,这老太太殁了,雨儿作为长孙媳,若是不回来,自然会落人话柄
“雨儿”到了傍午的时候,雨儿做着马车便到了,纳兰静得了消息,早早的侯在相府外,就仿佛雨儿是她唯一的亲人一般
“外头这么冷,你怎么还在这等着”雨儿下了马车,不由的皱了皱眉头,瞧着纳兰静的样子,心疼的紧,也顾不得,纳兰静又没个规矩,唤自己的闺名
“不冷”纳兰静笑了笑,便与这雨儿一同进门,这雨儿穿了一身的白衣,脸上也没有上妆,头上斜斜的插了一根木簪子,浑身上下让人挑不出什么错处来
纳兰静边走边与雨儿将这两日发生的事情,讲的雨儿不由的心惊,这相府到底是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复杂,自己更应该小心的应对
这四姨娘倒也是个能干的,府里到处都挂着白绫,老太太的灵堂也设好了,雨儿回来的第一件事,便是要进来为老太太上香,祭拜
“少夫人,您可算得回来了,老太太平日里最疼爱轩少爷,唉”四姨娘一瞧着雨儿与纳兰静进了灵堂,便赶紧的迎了过去,手里拿着一方白色的帕子,微微的擦拭着眼角的泪意,可话里却是说雨儿不孝,这老太太生前最疼爱的便是纳兰轩,如今纳兰轩在外头打仗,没有圣旨,自然是无法回来的,可雨儿不一样,她已经嫁到了纳兰府,可偏偏老太太去了后,便就她不在跟前,还得派人去请
纳兰静想说什么,却被雨儿拦住了,终究是她的事情,若是事事都得让纳兰静帮忙,万一哪一日纳兰静出嫁了,自己又该如何在这相府立足,她微微的瞧着纳兰烨华一眼,见得他只顾着跪在灵前,烧着纸钱,似乎并没有想要与她们说话
雨儿皱了皱眉,“这听说皇上亲自给爹爹赐婚,本是好事,雨儿心里到底为爹爹高兴,可没想到,这么快,祖母便,唉”雨儿叹了一口气,却不再说话,眼里却升出浓浓的泪意,跪在老太太的灵前无比虔诚的叩了几个头,旁边的丫头为雨儿取了四柱香来,雨儿便插在了香炉里
纳兰静勾了勾嘴角,瞧着雨儿有这般个心思,自己也微微的放心了,这雨儿的话却是让人深思,这皇帝刚下旨赐婚,老太太便去了,未免也太巧了吧,这老太太一去,这新妇自然不无法进门的,往深了说,这新妇不进门,纳兰烨华在孝期也不能抬妾,这最得力的便说现在已经是贵妾的四姨娘
纳兰烨华听了这话,脸色一变,瞧着四姨娘还要说什么,便打断了,“这灵前休要在这胡言乱语”纳兰烨华的手不断往火盆里放着纸钱,眼里却越发的清冷,他开始怀疑是纳兰静动的手脚,可如今瞧来怕是四姨娘也脱不了干系,她有了身孕,自己若是绝育的话,她的地位便更高了,而且她瞧着管家去了,哭的那么伤心,莫不是,真正与管家勾结的,并非是二姨娘而是四姨娘,纳兰烨华心中越想越惊,却觉得跟前的人似乎都背叛他,任何人都不能信任,心中便打定了主意,只要四姨娘将孩子生下来,自己一定要与他滴血认亲,绝不会提旁人养孩子
四姨娘瞧着纳兰烨华的脸色,自然是不敢多言了,在灵前跪了会儿,便离开了,如今她与雨儿都怀了身孕,自然不能长跪的
这很快便到了老太太发丧的日子,老太太虽被抬为平妻,可到底是个妾,按规矩是不能大办的,可纳兰烨华的身份在那放着呢,京城的权贵便都派了人来,却也是来了不少的人,这自然是不能包括宫府的,不过大多是来了夫人们,这些个人都是讲究的,男人入一个妾的灵房,到底是有失身份的
这些个人里头,还来了个稀罕的,便是纳兰静的姑母,纳兰烨华亲妹妹,带着自己的女儿,也为老太太崩丧来了,这个姑母纳兰静是不熟悉的,听说,她是老太太还未抬为平妻的时候,便许了出来,因为是个庶女,若是许在官宦人家跟前,便只能做个妾,这女子当初也是个心傲的,说什么宁做低门妻不做高门妾,便许了一个商户做了嫡妻,只是听说她跟前有一个丫头,一个儿子,其他的便不知道了
上一世的时候,纳兰静被人害了的时候,老太太还活着呢,自然是无缘见这位传说中的姑母,而且,她到底是个商人的妻,在这个商为最下等的社会,纳兰烨华贵为相爷,自然是显少与他们来往,如今老太太殁了,若是不告诉他们,倒是纳兰烨华的不是了,终究是告诉的晚了,她们来了后,便换了衣服,跪在灵前哭了起来
纳兰静瞧着跪在地上痛哭的母女,心中不由的感叹,都是好戏子啊,她这姑母听说老太太殁了,她是信的,可是她这个表妹,怕是还没有瞧过老太太吧,自然是谈不少什么感情,还哭的这么伤心,真真是一个好戏子
“小姐,孟瑶姑娘来了”纳兰静正瞧着这对做作的母女,便听见秋月在自己的耳边说了出声来,不由的往门口瞧去,只见得孟瑶扶着段氏,身上穿着一身的素衣,脸上也没施什么粉黛,眼里直视这灵前,缓缓的走了进来
这众人夫人瞧着孟瑶进来,都不出声了,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孟瑶,那日在宫府的事情,这京城里的夫人怕是已经都传遍了,自然都知道,她与纳兰烨华私通,想害宫氏的名声,如今都好奇,这孟瑶今日前来,可是要给她心中的婆母守灵眼里都带着嘲弄,这孟瑶真是好脸皮,若是旁人的小姐,怕都羞的不甘出门见人了,她还敢大摇大摆的出现在纳兰府的丧礼上
不过皇帝早就赐婚了,就算两年后孟瑶进门了,也只能是个妾,人家那位即便是呆子,也终究是贵为郡主,怕是孟瑶连平日都轮不到,而且瞧着那日的情形,怕是孟瑶已经有了身孕,到时候不知她是自己进门,还是抱着孩子进门
想到这,这些个夫人的面上更带着浓浓的鄙夷,连带着瞧着段氏也是个轻浮的,这妾到底也教不出个知礼的来,这清清白白的姑娘,学什么不好,偏偏学那些个狐媚之术,做这下三滥的事情,一时间,瞧着她们的眼神,还不如瞧着红楼的姑娘
孟瑶原本苍白的脸色,红的厉害,她自然是能感受到众人的目光,心里恼怒的很,若非自己还有别的目的,今日定然不会前来
段氏不由的拍了拍孟瑶的手,她自然是心疼自己的女儿,可是,今日是扳回自己女儿名声的大日子,即便是发生什么事也得忍耐
孟瑶与段氏故作一脸的淡然,接过下人的递来的香,鞠了个躬,便插在了香炉上纳兰静勾了勾嘴角,这着实不像孟瑶的作风,她如此的忍耐,怕是有别的心思,纳兰静的面上一冷,既然她这般的不依不饶,自己倒不介意再帮她一把
秋月也觉察出孟瑶的不同,眼睛更是紧紧的盯着四周,保护这纳兰静,瞧得安影雅似乎正慢慢的往这便走来,刚想着挡住纳兰静,却被纳兰静制止了,脸上的笑意却越发的浓了
等众人都祭拜完后,便是要开始做道场了,这些个夫人小姐们,便是要出来的,秋月扶着纳兰静跟着众人便往外走
“啊”身后安影雅尖叫了一声,似乎是没站稳,硬生生的便往纳兰静的身上倒去,秋月下意识的想保护纳兰静,却被纳兰静紧紧的拉住
纳兰静瞧着她前面走着的是孟瑶,不由的勾了勾嘴角,既然是她们设计好的,自己又如何的成全她们,身子便更是顺势重重的倒向孟瑶
“啊”孟瑶踉跄了几步,险些摔倒,不过幸好有段氏在旁边,便站稳了脚
“孟小姐,不好意思,刚才不知晓是谁推了我一下,没站稳,撞到了孟小姐,孟小姐可有大碍”等众人都走出了厅子,纳兰静赶紧的上前询问,带着满脸的担忧
“郡主严重了,瑶儿无碍”孟瑶笑着摇了摇头,举手投足间倒尽显大家的风范,与那日众人见到的嚣张样子,一点都不相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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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再见那个冷酷的男子,顾思洁怎么也没有想到他找到自己只是为了让她帮另一个女人输血而她更没有想到的是他会冰冷的问她:“你是谁”
顾思洁冷笑,我是谁我是你那天才儿子的妈
陆梓琛,a市的领军人物,e国际集团掌权人,为人阴冷腹黑,不仅游走于商界,而且还是黑夜中最为恐怖的巨兽,令黑白两道闻之胆寒,一张俊脸更是横扫千军少女。
可是自认为天不怕地不怕唯我独尊的他却不料在再见顾思洁的那一刻地位一降再降,沦为一个胆小害羞的萌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