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出含湖贝来,把这颗寄魂石收进当中。
李鸭子一看我的含湖贝,顿时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猫头,你这是哪里来的?”
我生怕他见宝起意,连忙藏起来:“师叔,你肯定是有自己的含湖贝的,可千万别贪我的。”
李鸭子过来就给我一个爆栗:“你小子胆子肥了,我怎么会贪你的呢。拿过来我帮你调整一下。”
我半信半疑,把这含湖贝送到李鸭子面前。
李鸭子摆弄两下,把那颗寄魂石给倒出来,又从怀里掏出一只含湖贝来,把这含湖贝里的东西哗啦啦全都倒了出来。
我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却见他拿着我的含湖贝把他倒出来的东西全都装了进去。
然后把他的含湖贝递给我说道:“你也没什么东西好装的,师叔这一个有四个立方,够你用的了。”
我顿时郁闷无比,在一边的沈娉婷也替我鸣不平道:“李师伯你为老不尊,竟然骗小辈的东西。”
李鸭子脸皮比城墙还厚,哈哈大笑道:“我这是代为保管,有朝一日肯定会还给猫头的。”
我哭笑不得,收起李鸭子给的含湖贝,又把这寄魂石收了进去。
老沈安排大家吃了一顿饭,到了下午的时候,便让司机送我们出关,来到了松港。
而在松港这一边,早有人已经来接了,将我们一路送到了松港最有名的皇后大酒店。
我们在一个总统套房里住下来,老陆他们几个大人便在那里商量起拍卖会的事情来。
而沈娉婷却拉着我,说带我逛一逛松港。
对我来说这松港一直是我的梦想之地,当年在录像厅里看到的古惑仔,什么铜锣烧浩南,山鸭哥,寺街十三妹等等,都让我热血澎湃过。
以前只是在梦中来逛逛的松港,现在却在我的脚下,这怎么能让我不激动?
天色已经黑下来了,我和沈娉婷坐上了一辆双层巴士,打算欣赏一下最有名的松港夜景。
巴士之上,夜风吹来,海的味道,城市的味道,繁华的烟尘味道扑面而来。
这华灯初上的松港,的确让我有一种乱花渐欲迷人眼,直把杭州当汴州的感觉。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小倩叫道:“哥哥,那个人,那个坏人在前面。”
坏人?我不由一怔,难道说就是那个侮辱了小倩并且害了她性命的人?
我在心里暗暗问道:“他在哪里?”
小倩说道:“就在前面,穿着黄布长袍,戴方帽子的,就是他。”
我的目光往前面投过去,只见一个穿着道袍,戴着道冠的老道。老道一本正经地坐着,可是手却搭在一边的一个女人腰间。
那女人倚着老道,小鸟依人。
这种场景实在有些怪异,可是车上的人或者司空见惯或者熟视无睹,总之没有任何人看那老道。
我悄悄开了地眼,向着老道看过去。
这老道身上有一股很浓的煞气,看来这老道绝不是好人,而他杀害小倩,也绝不简单。
虽然不知道深浅,但是我感觉这老道并不厉害,因为像老陆李鸭子这种,只要我一开地眼,他们就会察觉。
可是这老道我一开始还悄悄打量他,但是到后来我都肆无忌惮了,他却还是一点没察觉。
这种水平连我都不如,我心中稍定,沈娉婷低低说了一句,告诉她小倩的事情,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小拳头握紧说道:“师兄,这种恶人,咱们可不能放过。”
于是我们往前走了几个座位,悄悄坐到了老道的身后。
对视一眼之后,沈娉婷的手轻轻在那老道的肩膀上拍了一下,这个老道回头的时候带着愤怒,叫了一声:“做咩也?”
可是一看见沈娉婷的样子,他顿时摆出一张笑脸来。
倒是他身边的那个女人,转头的时候,脸上露出相当不悦的神情。
沈娉婷用标准的普通话说道:“这位大叔你好,我和我同学是来松港旅游的,现在想去吃饭,不知道松港有什么有名的小吃。”
老道的嘴角往上一扬:“小妹妹你算问对人啦,要说这里好吃的东西可是相当多的哦,肠粉啦,烧鹅啦,要不要我带你们去啦?”
沈娉婷拍拍手说道:“好呀,那就麻烦大叔了。”
他怀里的那个女人一听就不乐意了说道:“方道长啊,你不是说就带我去的吗?他们算怎么回事?”
老道却是嘿嘿笑道:“吃小吃当然要人多热闹啦,而且他们刚到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我做为一个有道德的松港市民,当然要帮帮他们啦。”
说着我们便下了观光巴士,老道和那个女人往前走,我跟沈娉婷也跟在后面。
跟着老道七拐八拐走进一条巷子。
这时候老道一回身,一点也没有掩饰目光之中的贪婪。
他呵呵怪笑:“小丫头,你可知道道爷我是谁吗?竟然还有胆子跟着道爷一起来。”
沈娉婷假装害怕叫道:“你是谁,你想干什么?”
我也一下子挡在了沈娉婷前面。
老道这时候露出本来面目,对我一挥手:“不想死滚远点。”
我却还是站着不动,目光盯着老道:“我说老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老道一愣:“你是谁?”
我却没有回答,一拳冲着老道的鼻子击去,总听说别人叫老道为牛鼻子老道,以前不甚理解,现在这一拳下去,我就理解了。
老道大怒,手中结剑指,看样子是要请神。
我也没兴趣跟老道耗下去,凝起截气指,对老道喝道:“老道,你还记得你当年祸害过的一个小姑娘吗?你祸害完了之后,拿石头将她砸死。今天我就替她报仇。纳命来。”
老道请神不能被打断,我这一喝,他一怔,倒是忘记了念咒。
我趁机向着老道一截气指。
这含着愤怒力量的截气指发出,直接射入老道的心口,老道捂着胸,扑通一声倒下了。
他倒下之后,小倩一下子从我身上飞出去,跳到老道的身上,她小手抓住老头的头顶,用力往上拽。
一下子拽出一个小老道来,小倩抓着小老道,把它放进嘴里,一口一口咬着,嚼得咯咯响。
食肉寝皮,挫骨扬灰。
这才是血债血偿的正确打开方式。
吃完小老道之后,小倩飞回到我的身体里,她真心实意地对我说了一声:“谢谢哥哥。”
收拾完了这老道,我们倒也是神清气爽。
沈娉婷小脸通红,有点兴奋过头地跟我说:“李师兄,想不到见义勇为这么爽,下回要有这样的好事,你一定要叫我啊。”
我连忙答应,这可是和她亲近的好机会啊。
走出深巷,我们就近找了一家布拖肠粉店,打算在那里吃点地道的松港美食。
沈娉婷是沈家的宝贝千金,也是个地道的吃货。
所以她对于松港美食还是很有研究的,她一边吃一边评价道:“这么正宗的肠粉还真是少见啊。”
我也觉得这肠粉特别惊艳,吃完又要了好几碟。
老板见我们吃这么多,似乎担心我们没钱给似的,过来恶声恶气地说道:“我这小店可经不起你们吃霸王食。”
看他那副狗眼看人低的样子,我的气就不打一处来,我说道:“怎么,你怕我们给不起钱啊?”
老板也是一叉腰:“一看你们就是内地来的穷学生,你们能有多少钱?”
我一听更来气了,掏出一把钱来拍在桌子上:“这些够吃了吗?”
老板一看到我突然掏出这么多钱来,顿时又换了一副笑脸:“我就是开个玩笑,你们只要想吃,肯定管够。”
而我这时候气都气饱了,哪还吃得下,拉起沈娉婷正要离开,一转头却看到了拖肠粉的那抽屉。
隐隐约约便感觉到这抽屉里竟然有一股气在往外流动。
我当即凝起了二层地眼,再一看,果然,这抽屉之中有一股青色的气在流动着。
我的心不由一动,按老陆教我的四绝来说,这就是踩龙之术,龙就是气,有气就有宝。
想不到我竟然在这肠粉店里踩到了龙。
虽然不知道这抽屉里的东西是什么品级的宝贝,但是肯定是地宝无疑。
我重新坐了下来,对老板说道:“这样吧,你给我再做五碟,我外带。”
老板又去做肠粉了,而我却在盘算着怎么才能把这抽屉里的东西弄到手。
沈娉婷见我这个样子,便悄悄凑过来问我:“师兄,你这是发现什么了?”
我也不隐瞒,将抽屉里有地宝的事情跟她说了。
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一下子兴奋起来:“难道师兄你这是要牵羊?”
我点点头说道:“只不过我没有什么好办法。”
沈娉婷却一笑说道:“这个简单,咱们出钱把这店给卖下来不就成了吗?”
我却摇头:“要是花钱买店,那就不叫牵羊了,那叫被人当肥羊了。我也不确定这宝贝值多少钱,用不着这么麻烦。”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我心里却还是没有底的,因为实在不知道要怎么才能牵到这羊。
盘口,我还是不太在行的。
沈娉婷眼珠子转了转,四下里寻找着什么,突然她突然站了起来,往店外走。
过了片刻,她又回来了,坐到我的面前。
我问她:“你这是去干什么了?”
沈娉婷却是一笑:“暂时保密,一会你就知道了,我保管让你大吃一惊。”
看着她小得意的样子,我心中却想,不管什么样的地宝,只要看到沈娉婷的一笑,就算牵不羊也不亏。
这时候店外来了两个古惑仔,他们走进店来,也不坐下,而是一脚把店里的椅子给踢翻了。
其中一个短发把食客们都往外赶:“走啦走啦,都别吃了,这家肠粉有毒啊,我兄弟都吃了这肠粉拉肚子啦。”
老板叫道:“不可能的,我这店拖了六十多年了,从来没出过事的。”
古惑仔哪听他分辩,大叫着往外轰人。
食客们都不敢招惹这些人,纷纷往外跑,我们也趁机往外跑。
老板左拦右拦,却是一个也没拦住。
过了一会儿,这两个古惑仔便推倒了肠粉抽屉,打碎了碗碟,扬长而去。
我现在才弄明白沈娉婷出去干什么了,这两个古惑仔分明就是她给请来的。
沈娉婷一拉我说道:“走,咱们牵羊去。”
我们重新进入店里,便看老板灰头土脸,那样子的确挺惨的。
沈娉婷说道:“老板,现在这样子,我们的外带还能做吗?”
老板摇头:“做不了了。”
沈娉婷说道:“我们真心觉得你这肠粉不错,愿意多加钱,你有备用的抽屉吗,我们可以等。”
说着她掏出一把钱往桌上一放说道:“这些钱,够了吗?”
这一把钱应该有一千块松港币那样。
老板估计也是心疼自己之前的损失,咬了咬牙说道:“再加点吧。”
我又掏出一张一千块松港币放在桌上。
老板把钱收进口袋,说道:“麻烦你们在这里等一下,我回家给你们做。”
等他一走,我立刻走向那被推倒的抽屉边上,拉开那青气流出来的抽屉。
却只见这抽屉上面铺着一层细布,这青气正是从这细布上流出来的。
按老板的说法,这店应该有六十多年了,而这细布应该也用了六十多年,它处于中间那层抽屉,长年被各种谷气所染,时间一长竟然成了一件地宝,而且还是中宝。
我虽然不知道这细布有什么用,但可以肯定它一定是宝贝。
直接将它收进了我的骨戒里,然后和沈娉婷接着等老板送肠粉过来。
不一会儿老板就回来了,拿了几盒肠粉,装出一副气喘吁吁的样子。
其实我都看到他钻进了另一家肠粉店去了,这根本不是他做的,而是他买的。
转手一卖,就赚两千松港币,这黑心老板还真做得出来。
他把肠粉交到我们手上说道:“做得着急,估计风味差点,你们多包涵。”
我接过肠粉,和沈娉婷对视一眼,高高兴兴地走了。
走的时候,我瞟了老板一眼,看到了他脸上不屑的嘲讽。
他一定觉得我们这两个内地穷学生上了一次大当,白白便宜了他两千块,而实际上我们才是占了便宜的那一方。
一块中宝级别的细布,怎么也比狗宝牛黄之类的有价值吧,这么算起来,一百万估计都打不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