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倩听我这么一说不由轻笑起来:“猫头哥你还真是现实呢,难道做人就没有一点理想吗?”
“你什么意思?”
“的确没有钱,可是谁不都是白手起家的吗?咱们生来都是赤条条的,两手空空来到这个世界,身家全都自己挣。”
“你身怀着一身憋宝本事,难道还怕没钱吗?”
“话是这么说啊,可是这会儿我上哪儿憋宝去啊?另外这憋了宝在哪里买啊?更重要的是,我们当成宝贝的东西,在这里不一定值钱啊。”
我一口气抱怨了很多句,而小倩却是淡定得很,她说道:“猫头哥我觉得你越来越胆小了,做什么事情都要先迈一步吧,要是没有迈出这一步,怎么能成功呢?”
“好吧,”我想了想说道,“那我就试着看看在哪里憋宝吧。”
开启了二层地眼,向左右扫了一扫,我发现这灵气浓郁之中,地气跟这灵气相比,倒是不那么明显了。
地气跟灵气相混在一起,我很难分辨出来。
就在我打算放弃的时候,突然听到街上有人推着一辆车子过来,这车子上装着一车的梨。
那个卖梨的一边推一边叫卖,他叫卖的语言用的是纯正的东北话。
看来这个城池的方言是东北方言,这倒是省了很多事情,要是真碰上了那种语言不通的,还需要用三层地眼来翻译一遍。
这个卖梨的推着的小车是那种平板车,这种平板车是一个轮子的。
一般来说这一个轮子的是平板车叫做木牛,两个轮子的平板车叫做流马。
其实都说这木牛洗马是诸葛亮发现的,这话并不妥当。
其实木牛早在商朝的时候就已经发明出来了,商朝的一个王,叫王亥,他发明了一种叫做服牛的东西,大大提高了商朝的生产运输能力,而这种服牛就是独轮车。
流马倒有可能是诸葛亮发明的。
不过与其说是发明,倒不如说是改进。
卖梨的推着的这就是木牛,他一边推着一边喊道:“大个的鸭梨啊。一个大子儿一个,保甜,嘎嘎甜啊。”
听到这叫卖声,我作了一个判断,这里使用的是铜钱。
只不过这铜钱是不是跟市面上流通的铜钱一样,那就不得而知了。
这羊倌观天相地踩龙盘口,我当然要上前去盘一盘道。
于是我上前去挡住了那木牛。
那卖梨的一看我挡住了车,便以为我要买梨,说道:“买梨吗?一个大子儿一个,不甜不要钱。”
“麻烦问一下,”我瞟了一眼他车上的梨,“你这些梨是从哪里进来的?”
“怎么?”卖梨的一下子就警惕起来。
“没怎么,我也不抢你生意,只不过看你这梨不错,问一问。”
“这梨当然是从外面运进来的,”卖梨的说道,“都说这城里生意好做,我才从外地过来做生意的。”
“外地,哪里啊?”我问道。
“长白。”卖梨的报了一个地名。
长白还真是外面的一个地名,可是看这个人穿的衣服,好像是古代人一般,明显不是现在进入这个世界的。
再一想这个秘境的时候,比起外界的时间要慢上很多倍,也就是说,很可能这个人从外面进来了几十年甚至上百年了,在这里也就过了十年多。
但问题就在这里,他进来十年多,这梨又是从哪里进的货呢?
我越想越是不对劲。
似乎这是一个逻辑怪圈一般,我根本想不透。
卖梨的看我半天不买,也有些不耐烦起来:“你别光问啊,你倒是买啊。”
“我没钱,我刚刚进来的,不知道上哪赚钱去。”
“咳,你早说啊,这街的尽头有一个牙行,你去那牙行问一问,这个城池里有的是活干,我刚才说这梨是进来的,其实是骗你的,这梨是牙行的人让我们买的。”
“你们?”
“是啊,这街上做买卖的都是牙行的人让做的,我们都是靠着牙行吃饭。他们让干什么我们就干什么。”
这一问我才明白过来,原来这里所有的买卖都是牙行让做的。
牙行,当然不是牙医,也跟补牙没有任何关系。
这牙行,其实就是类似于职业介绍所的一种行当,过去勤船店脚牙,都是一门行当。
可是这就更加奇怪了,为什么这牙行要吃力不讨好,让这么多人出来做生意呢?
我看这卖梨的,估计就算把一车梨全都卖掉,也赚不回来几个钱啊。
这里面绝对有古怪。
我一时想不通这古怪在哪里,于是就决定去卖梨的说的牙行看一看。
不但我要去看,我还让大家都分批分次地去牙行问问有没有活干。
大家分成几批往牙行去了。
我独自一人先去了牙行,
进了牙行之中,就看见几个牙子穿着一身皂色的衣服,腰间挂着牙子特有的腰牌,他们正坐在那里一边喝茶一边听戏。
他们听戏用的竟然是一个留声螺。
这留声螺也是一件不错的天灵,虽然只不过是下灵,它的作用也就只有录音放音的功能,但是它能将原声完全不变地保存下来,没有任何损伤。
所以这在很久之前便被人用来留下一些戏声,用来当成录音机一般使。
这留声螺后来被各种电子产品替代了,想不到在这里又见了。
再看他们喝茶用的那茶杯,竟然是小青竹天然公道杯。
这小青竹在外面几乎绝迹了,它的材质如玉,碧绿剔透,拿在手上手感温润,更有隔热的功能。
而小青竹长十年之后,就会出现一个小洞,这小洞很是奇特,用来装茶的时候,无论装多少都不会流出来,但是用来装酒的话就不一样了。
这酒如果装得太满了,不会自己流出来。
最后流得涓滴不剩下了。
这之前有古人用这小青竹做的公道杯就传下来了,现在还在某省的博物馆当中藏着。
这也算镇馆之宝了,而现在这个公道杯在这些牙子的手上,看上去有些别扭。
我不由有些感慨,这么雅的东西,却落在这些俗透了的牙子手上,实在有些暴殄天物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