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车里坐着的沈家人,也纷纷露出了骇然之色。
“妈,你让开,我要去救楚天……”
沈悦眼眶泛红,她心里面正砰砰乱跳,看着楚天怎么被人杀死在自己面前,她实在是做不到。
而魏春梅却一点没有松口的意思,反而拦住她的去路,将车门直接锁死。
“你不能去!还不明白?楚天他是死是活对我们家来说根本没什么两样,你没看到这几人凶神恶煞?你去是送死!而且谁都救不了……”
魏春梅一脸愤恨的表情,平心而论她刚才是稍微有些惊讶,惊讶于楚天竟然能在一招半式上面拦住来势汹汹的那三人……
但同时她也在思考,自己是不是应该让全家都趟这趟浑水?
让楚天此生不能离开顺南市的禁令,那可是楚跃进下的,现在自己全家把性命都压在他身上,实在是不智!
万一激怒了楚家,再迁怒自己,岂不是得不偿失?
而且没了楚天这个窝囊废女婿,自己还可以去找更加优秀的,整个顺南市没有,那可以去洛水……
以女儿沈悦的姿色,魏春梅可以拍胸脯保证,那些想要上门提亲的人绝对可以把门槛踏破。
纵然这对女儿的名节有所影响,但这又如何?只要能找到一个足够分量的女婿,让自己顺顺利利的回洛水沈家……
让自己可以大摇大摆的走到沈家,让那些昔日里瞧不起自己的家族子弟看看,自己不仅眼光不差,并且如今变得让你们沈家高不可攀……
仅此,便足矣!
魏春梅的愿望一直就这么简单,只可惜当初的楚天没能实现,而现在她才会不断地动歪脑筋……
甚至为了达成这个目的,她愿意牺牲一切。
“若云,你妈说的不错,你现在就是出去也无济于事,他们看着可不像是在打架,而是在搏命!”
“现在就是报警也比你盲目的冲出去有用……”
沈大海此刻的话说的恳切,虽然其中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安慰成分,比如让沈悦去报警……
他比谁都清楚,这时候报警有个屁用,这可是沈北楚家的人,而他们哪怕是今天将楚天杀死在这里。
那也是楚家自己的事情。
退一万步说,楚跃进既然敢安排,自然不会没有后手……
这一刻,楚天望着那不断朝自己逼近的利刃,没有挣扎,甚至也没打算挣扎,双手毫不挣脱……
就像是等待着死亡降临一般的猎物。
那淬毒的爪子刀,终究是在离楚天的脖颈只剩下一寸距离的时候停下,而正因为想要将其停下……
楚青禾自己也不由的将手中铁链紧攥,就像是刹车在了悬崖边上一般,停顿。
雨又飘荡起来,只不过这一次,天际出现了一道绚丽的彩虹,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你不怕死?”
“你的目的不是杀我,为什么要怕……”
楚青禾望着此刻一脸勘破一切的表情的楚天,微微蹙起眉头。
手中爪子刀终究扔在地上。
而那两个控制着楚天的雨衣男,也适时的松开了手。
“爷爷说的不错,楚家第三代里,你看似最弱,实则最有潜力。”
“不惧死亡之勇,勘破一切的谋,这两点你都有了,现在,你有资格离开顺南市……”
楚青禾仿佛不准备跟楚天做多解释,此刻收起爪子刀,便跟两个雨衣男走向一旁。
这一切来得快去的也快,任谁也没想到会有这一幕发生。
而楚天只是低头捡起地上被楚青禾‘刻意’遗落下来的一封信,将其收好。
“你看到了我的容貌,作为杀手,你在我这里已经是个死人!楚天,你很强,希望下次见面,我有资格做你的对手……”
楚天微微抬头,饶有兴趣的望着楚青禾的背影,皱起眉头。
她竟也懂神识传音?
洛水楚家,爷爷当年的安排,到底何意?
“这什么情况?”
不少人都有种怪异的感觉,那就是楚天侥幸捡回了一条小命。
却没人知晓,纵然是被那两个雨衣男束缚住双臂,甚至都是楚天自己刻意为之,以他自己的实力,如果要尽力施为的话,别说这些人……
就是他们三人再乘以二,恐怕都不是楚天的对手。
而他之所以做出束手就擒的动作,也正是因为他看出了楚青禾虽然从始至终一直全力施为,但每次到跟自己搏命的时候都会留一丝情面。
楚天自然不相信这是因为自己这位儿时玩伴心软……
那么便只有一个解释,楚青禾的存在,不是要杀了自己,而是要逼退自己。
当她意识到自己有冲出顺南市去洛水的实力时,自然便会放手。
从始至终楚天都一直以为爷爷把自己关进了‘笼子’里,并且在外面上了锁。
而现在他明白了,楚跃进当初只是将这扇门虚掩着,只需要自己有冲出去的力气,便可以推门离开……
可越是如此,楚天越觉得奇怪,一年前爷爷那么决绝的在大婚之日让自己颜面尽失,难不成里面还有隐情?
若有,到底是怎样的隐情,才会让楚跃进不惜付出如此大的代价,来给自己制造这足足一年的心理威慑?
楚天愈发觉得奇怪,而那封揣在怀里的信,或许能解答一切。
此刻,周围那些从头到尾眼睛都没有眨一下的看客们,也终于找到了可以喘息的机会,楚天这自始至终和那三人的比斗……
不仅精彩纷呈,更是让他们有种长见识的感觉,虽然不知最后发生了什么,竟然让那几位以命相搏的勇士放弃了收割楚天的生命……
但所有人都知道一件事,那便是楚天,可以离开顺南市了!
楚跃进的禁令失效,笼中兽挣脱封印而出!
“你们说这小子到底最后跟那几个人说了什么?楚跃进那么厉害的人物,这就放任他离开了?”
“要不然还能怎样?我早就说了血浓于水,难不成楚跃进会让人在这顺南市机场杀了他的亲孙子?”
“不对啊,你刚才不是这么说的,你明明说的是楚天今天必死无疑,怎么一转眼就换了说法?无耻!”
“是吗?我是这么说的?我不记得了……”
周围的议论楚天充耳不闻,更不在乎有多少墙头草一般的人一会儿支持他,一会儿又认为他必死无疑……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