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烈焰松开雪晴的手指,端起面前的酒盅,一饮而尽。
心里,有了某种决定!
既然某些东西已经改变了,既然他已经真真切切的把她放到了心里,那么他就要牢牢的把她抓紧!
想脱离他的掌控,没有那么容易!
无论她是什么人,无论她有什么秘密,他都会牢牢的把她栓在身边!
曾经的错误,既然发生过一次,那么他就绝对不允许发生第二次。
一次的错误,让他差点命丧黄泉,若是再来一次,那只能怨他自己愚蠢了。
龙烈焰想到这儿,墨色的眸子中,涌上了一丝血色。
身上的气势,变得凌厉冷肃。
一股铺天盖地的睥睨之气,瞬间从他的身体向四外散发开来。
雪晴心中一凛,立刻发现了龙烈焰的变化。
对面的男人,原本的那丝脆弱,那丝伤痛,竟然转瞬间变成了狂霸之气。
是经历了一番什么样的心里历程吗?
雪晴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疑惑。
雪晴没有猜错,在短短的几息间,龙烈焰的确经历了一个翻天覆地的心里历程。
而雪晴自己,则成了他要紧紧抓在手里的猎物。
即便他表现的再温文儒雅,再清朗如玉,骨子里仍然是那个手段狠厉的七王爷!
雪晴放在桌子上的手,慢慢的收了回去。
本能的,她感到了一丝危险。
小脸上的表情,有了一丝凝重。
身上的每一条神经,都紧紧的绷了起来。
然而,这时候,龙烈焰身上的气势,却突然散去了。
又恢复成了那个温润如玉的白衣夫子。
并且,还顺手夹起一只鸡腿,放到了雪晴的碗里。
“还是太瘦了,快吃饭。”
太瘦了,是说雪晴太瘦了。
语气中,夹杂着一丝不满。
而更多的,却是宠溺。
雪晴,“……”
拜托这位夫子,想抽风也要看情形好不好?
她刚刚竖起浑身的尖刺,某人竟然偃旗息鼓了。
而且,画风转变的这么快,让人怎么跟得上他的节奏?
不过,自己为毛要跟着他的节奏走?
偏不!
这一刻,雪晴竟然有了任性的小脾气。
一把抢过桌子上的酒壶,又一手从酒盘上拿了一个空杯子,豪爽利落的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然后——
目光挑衅的看了龙烈焰一眼。
一举手,一饮而尽。
想当初,她喝酒也是千杯不醉的。
这种酒即便烈,一下杯也奈何不了她。
然而,雪晴忽略了一点儿。
当初是当初,现在是现在。
曾经的那副身体,从小经受了各种严苛的训练,对酒精的抵抗力是非常强悍的。
可是,现在这副身体……
不用说了,一杯酒下肚,雪晴很快就感到头晕目眩,浑身轻飘飘的了。
卧槽!
雪晴用最后的一丝清明,暗骂了一声。
随即,小脸晕红,如同鲜嫩的红苹果,又如同上好的果冻,让人忍不住的就想要咬一口。
而原本散发着灵动光芒的大眼睛,也变的迷离了起来。
雾蒙蒙的,如同被月色打湿的轻纱。
龙烈焰看到雪晴一杯酒就醉了,不由的有些哭笑不得。
“以后不许贪杯了。”龙烈焰低声说了一句,声音中有些无奈。
看着雪晴的黑眸,却满是温柔。
“我……才没有贪杯。”雪晴口齿不清的反驳道:“想……想当年,姐特么的是千杯不醉的……有一次去一个酒庄执行任务,和人拼酒……”
雪晴越说声音越低,最后变成了低低的呢喃。
随即,往桌子上一趴,闭上了眼睛。
龙烈焰的神情怔住了。
定定的看着趴在桌子上的那张小脸。
柔和的月光,洒在那张小脸上,让那张小脸,显得那么的虚无缥缈。
龙烈焰久久的注视着雪晴,眼睛中波涛汹涌。
良久——
“披风!”龙烈焰对着夜色中淡淡的说了一句。
树下倏然多了一个黑影,黑影的手里,还有一件黑色的披风。
龙烈焰随手拿过披风,起身披在了雪晴的身上。
神情已经恢复了一贯的冷静。
这时候,黄氏和大宝出现在了草堂的门口。
雪晴这么晚不回去,黄氏总是不放心,所以就叫着儿子来接闺女了。
并且,有些态度,她想要表明一下。
看到雪晴趴在桌子上酣睡,黄氏吓了一跳。
“晴儿!”黄氏喊道。
随即,就伸手去推雪晴。
“她喝醉了。”龙烈焰淡淡的道。
黄氏的手停住了,一脸不满的看向了龙烈焰。
“夫子,晴儿还小,不能饮酒。”黄氏力求客气的说出自己的不满。
“是本夫子的不是”龙烈焰神情自若的道。
话里的意思,既没有说是他让雪晴喝酒的,也没有说是雪晴自己非要喝的,只是客气而又冷淡的把责任揽了过去。
黄氏对他的戒备,龙烈焰一直都能感觉到。
对于黄氏,龙烈焰并不会刻意去讨好。
虽然,她是雪晴的母亲。
黄氏听了龙烈焰的话,只觉得怒气上涌。
面前的这个男人,看似无害的夫子,可是一举一动都显示着尊贵优雅,身上更是不时的会散发出一种仿佛与生俱来的高贵之气。
这些,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养成的。
或许,村子里的其他人,只知道龙烈焰是夫子,身上有读书人的清高之气很正常。
可是,黄氏却能感觉到,龙烈焰身上那种无形之中散发出的贵气,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读书人能具有的。
若非有着极为尊贵的身份,岂能养成这种浑然天成的气势,仿佛举手投足之间,就是傲然天地之间的人物。
这样一个男人,蓄意接近她一个村妇的女儿,到底目的何在?
黄氏不想女儿,和这样一个来历迷,但是肯定身份不凡的人有任何的牵连。
黄氏绝对不认为,龙烈焰就是单纯的想要让雪晴伺候一下饮食。
以前雪晴瘦巴巴的,象根儿豆芽菜似的,黄氏还倒不是很担心,觉得自己是多想了,人家夫子确实只是顺手指了闺女,没有别的意思。
可是现在,闺女象根春天的柳条似的,一天比一天水嫩,小美人坯子的样子,早就显露出来了,再也不是当初那根儿豆芽菜了。
这让黄氏的心里,立刻戒备了起来。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