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郎通过茶色的玻璃能够看到窗外。
不得不说一下,阳光春天的玻璃建造的非常有特点。
那就是通过彩色的玻璃,外面看不到里面什么情况,但是里面却能够看到外面是什么情况。
若是让门外的人知道,他现在正在和肇事者的总经理苏蕾搂搂抱抱的,也不知道会不会引发混乱。
当然,现在就已经是很混乱了,透过人群,张郎甚至是看到有人手中捏着转头。
虽说张郎并不怕普通人拿砖头,若是一对一的话,就算是对方拿砍刀,张郎都是有信心在无伤的情况下把对方给干掉。
可现在这个情况不成。
阳光春天毕竟已经成了自己旗下的一个企业,若是对方拿着砖头把这里给砸了,那损失最大的还是他张郎。
有什么办法可以良好的摆平这里的事情呢?
张郎明白,就算是在燕京,这里的出警效率也要在二十分钟左右。
何况这个阳光春天在的地方还是燕京偏西的,离着一环的局子还有些距离的地方。
若是等着局子里的人到来的话,那时间已经是太晚了,说不定他这阳光春天都已经被砸了个稀巴烂了。
说什么也要在十分钟之内解决。
本来以为是一件小事情的张郎,看到窗外基本等于说是群情激奋的现象,也是渐渐重视了起来。
“张郎,都是我不好……”苏蕾从张郎怀中抬起头来,眼泪哗哗的。
“嘿,没事的,都是小事情而已,你看你,小脸儿都哭花了,快擦一下吧。”张郎拿起纸巾,递给苏蕾。
苏蕾听到张郎的冷笑话之后,想笑又笑不出来,做了一个似哭似笑的纠结表情。
张郎毫不犹豫的拿起了电话,打给了燕京大润发。
“喂,老程,不管现在有什么事情,立刻把所有的保安集合起来,来阳光春天镇一下场子。”张郎说道。
“啊?老板,发生什么事情了。”程四海蹭一下子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最近几天,因为张郎整合了自家产业链,让程四海的生意好上了两番。现在程四海能够拿到的钱,跟以前自己当老板相比,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能够收到很高的利益,程四海当然是很佩服自己年纪轻轻的老板了,同时也是非常想给老板卖命。
程四海能问这个问题也算是尽职。
要知道,燕京大润发分店的人群流动那是相当的多,必须严加看管,稍一个不慎就会出大问题。
而且在燕京中心,出了事情就会被大量的媒体曝光。
所以燕京中心的企业在安保环节做的那是相当的好,因为这个环节做不好的话,那么你的店或许连一个星期的时间都开不到。
当下张郎就给这个尽心尽责的下属说明了一下阳光春天现在的情况。
“我明白了,等会儿我带队亲自去。”程四海点点头,挂掉电话。
而在电话另一头的张郎微微一笑,看着门外的依然是在闹事儿的人,不自觉发出了一声冷笑。
若是让他张郎知道这次闹剧的发起人到底是谁的话,那么那个人就不用在燕京混下去了。
没错,这次的行动,在张郎看起来无非就是一场闹剧。
一场想碰触一下张郎底线的闹剧。
……
十分钟了,门外的闹剧越来越厉害了。
人们叫嚣的声音此起彼伏,几十号人,就像是经过了专业的训练一般。
不过不同于普通的闹剧发起者,这些闹事儿的人,手中都高高的持着和阳光春天签订的合同。
周围早就聚集了不少的群众。
在燕京,不仅仅是有位高权重的贵人,也有一些钱多到闲的没事儿的闲人。
对于这种不多见的闹事儿情况,对于凑热闹的人来说,绝对不亚于看一场《阿凡达系列》的电影。
围观的人,大多数是来找乐子,看热闹的。
“把黑心的东家揪出来!”
“还我们的血汗钱!”
“阳光春天你们店大欺客,我要告你们!”
……
梁思刚带头正喊得爽呢。
手中拿着阳光春天的合同,随便领头嗷嚎一嗓子,就能够得到十万块钱的收入。
从小到大,他就没有做过像今天的活一样轻松的体力活。
只要随便喊一喊,做做样子,带动一下群众,就能够得到大笔的收入。
一天十万啊,这要是换算成一年的话,那不得是……嘿嘿嘿……
梁思刚的数学不好,所以他算不出到底会是多少钱来。
只是他能够知道,这是相当多的钱,多到自己可以在燕京收购一个巨大的场子。
“打倒腐朽的阳光春天!”
随着梁思刚的口号,“打倒腐朽的阳光春天”的口号在身后一齐嗷嗷叫着。
看着自己这么几十号人,有的人拿着砖头,有的人拿着棒球棍,而对面阳光春天的人呢?
早就是在房子里当一个缩头乌龟了。
梁思刚接到那个神秘的东家的时候,知道东家想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现在只需要再煽动一下群众,煽动一下大家,让一些无知的喜欢起哄的群众一起把这个在燕京城西的阳光春天给砸了,那么事情就圆满完成了。
其实梁思刚明白,自己和阳光春天半毛钱的矛盾都没有。
只可惜啊,拿人家的钱财,替人家消灾,自己有足够的理由把眼前这个似乎才刚刚装修好的“阳光春天”的招牌给砸烂了。
就在梁思刚感觉气氛已经温热的差不多了,是时候嗷嚎一声,让大家一起砸场子的时候,面前阳光春天紧闭的玻璃大门忽然开了。
出来的是一个男人,一个在冷笑的男人。
怎么可能,有人见到他们这里凶神恶煞的十几个人,竟然没有吓到腿软,反而是像是嘲讽一样的冷笑着。
到底是谁?
“谁让你们来这的?”张郎目光冷冷扫了扫这几十号人,想当初在南城的时候,他一个人就撂倒了五湖帮的几十号人,对于这些人,他并不放在眼里。
真正让张郎有些奇怪的事,按道理来说,大润发的人已经来了才对,现在竟然还没有来,这其中的事情,真是有些蹊跷。
所以他有必要在这群人全面爆发之前,镇住场子。
没错,一个人他也要把场子给镇住。
俗话说的好,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当年张翼德在长板桥一人一嗓子就喊退了曹孟德的十万大军,今天张郎也要做到这样的效果。
“什么谁让我们来,我们就是自己来的,为的就是讨伐你们阳光春天这样的黑东家!”梁思刚振振有词。
“哦?说我们黑,不知道你们是在阳光春天中介所介绍的房子之中住了几年了?”张郎冷冷扫过梁思刚,他看出来了,这个油头粉面的小子,就是这次事件的主持人。
“呃……我们住了有两年了。”梁思刚随机应变,他其实也不知道合同之中到底是写了几年。
反正对话只是用来应付事儿的,砸了对方的场子,才是他们集结起来的最终目的。
“两年,若是说你们住的不舒服的话,两年时间真是忍耐了够久了呢!”张郎看着几十号人,以及围观的群众。
围观的人群听到张郎的话之后都是一愣,齐齐思索一下,才发现端倪。
若是说这些人真的因为居住的不舒服的问题才集合起来的话,那么是不是太晚了一些?
居住不适的事情,两年之后再次翻出来的话,就像是找借口一样,看着那么的不真实。
一时之间,众人看闹事儿的群众的眼神都变了。
甚至有聪明人已经隐隐猜出来了,梁思刚等人现在等于说是在阳光春天面前演戏。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几十号人要在这里唱这么一出,很有意思吗?
“呃……两年……嗯,确实很长了,所以我们才忍够了,决定揭露你这个黑心的资本家的真面目!”梁思刚感受到了周围群众的目光,也知道是自己一时大意,让对方的话语钻了空子。
虽然说梁思刚等人追求的是砸掉阳光春天招牌的最终目的,可是要实现这个目的,必须要名正言顺。
要是名不正言不顺的话,就和胡乱闹事儿,影响社会秩序的市民没有区别了。
当下,梁思刚做了一个自认为很合理的解释。
只是梁思刚没有想到,他刚说完话,张郎就哈哈大笑起来,仿佛是见到了一个疯子在自己面前表演舞蹈一样。
“你笑什么?难道是不准备赔偿我们了吗?”梁思刚被张郎忽然的笑声弄得有些心虚,连忙喝道。
张郎摇了摇头,依然在笑。
“既然是想赔偿我们,那么最好拿出诚意来,不然我么可就不客气了!”梁思刚目光一寒,他发现时间拖得越久,对于他们来说越不利。
也不知道对面这个男人到底是谁,凭借着三言两语,竟然是把舆论的压力导向了自己,而那个男人后面的阳光春天,似乎变成了正义的一方。
“诸位啊,我想明白人也知道,”张郎大笑完毕,语气骤然一遍,冷冷说道,“我这家店可是在半个月前刚刚购买的,所有的合同都是已经重新签订过了,而你这个傻逼现在竟然在我面前说你已经在我们阳光春天中介所介绍的房子里住了两年了,当我们大家也和你一样是傻逼吗?”
张郎刚解释完,人群哗然。
“我也听说过了,阳光春天换东家了。”
“也不知道是哪个有能力的老板,接受了胡西瓜刀的底盘。”
“原来如此,这些人群根本就是来闹事儿的啊。”
“我就说呢,看了半天,只是看了一场闹剧。”
张郎冰冷的话,还有周围人的讨论声一齐进入了梁思刚的耳朵之中。
他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这下好了,早不行动,晚不行动,现在竟然因为张郎的话,而彻底是不能行动了。
可是不行动的话,十万块钱就拿不到了。
梁思刚咬咬牙,喊了一声:“胡说八道,兄弟们跟我上,一起剁了这个杂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