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在那儿眼睁睁的看着我轱蛹啊?”降下车窗,萧晋不无幽怨的说,“小甜甜,你也变了,变坏了。”
沈甜面无表情的走过来,朝他伸出一只手,掌心朝上。“拿来。”
“什么?”
“你的手机。”
“哦哦。”萧晋可不想再惹这姑娘生气,乖乖的将自己的电话掏了出来。
沈甜一看是一部卫星电话,就蹙起眉,问:“你当老师的地方这么落后吗?竟然连信号基站都没有。”
“那地方唯一跟电有关的东西只有电灯,这还是我去了之后他们才开始舍得用,以前都是用煤油灯的,蜡烛都用不起。”萧晋回答说。
“啊?”女孩儿的小脸又充满了浓浓的疼惜,“那你岂不是过的很辛苦?大山里面肯定没有暖气,这边又不像京城,冬天阴冷阴冷的,你的身体怎么……”
“小甜甜。”萧晋打断她,柔声说,“我过的很好,真的,前所未有的好。另外,我已经决定在这里安家,就算将来能够回归京城,也还是会再回来的。”
沈甜瞪大了眼,不敢置信道:“为什么?你不回去了,爷爷怎么办?你爸爸妈妈怎么办?都不管了吗?”
“怎么会不管?”萧晋笑道,“京城,我肯定是要回去的,而且还要大摇大摆的回去,只不过不会在那里常住罢了。到时候,爷爷要是愿意跟着我,那就把他也接来,至于老爹老妈,等他们老到打不动我了再说也不迟。”
见他并不是故意说谎话骗自己,沈甜心里别提有多难过了,咬住下唇,低头用萧晋的电话拨打了自己的手机,然后还给他,说:“你想让我当你的妹妹,我……我答应了,但是,你必须好好负起哥哥的责任来。
不准再不接我电话;不准再不回我信息;我需要你的时候,你要用最快的速度赶到我身边来;我无聊的时候你要陪我聊天;我不开心你要哄我;我受欺负了你要替我出头,都记住了吗?”
“呃……”萧晋挠挠头,“丫头,你另外那三个妈妈给你生了三个哥哥呢,他们不是都很宠你的吗?你至于……至于逮着我就往死里用嘛!”
咣!沈甜用力踢了一下车门,恼道:“死萧晋,你想反悔,是不是?”
“不是不是,你愿意做我的妹妹,我开心还来不及呢!估计我爷爷会比我更开心,老头子做梦都想要一个孙女。只不过……”
“不过什么?”
“你在龙朔的这段期间,如果我也在龙朔的话,自然你说的每一条都没问题,可要是你回了京城,‘最快速度赶到你身边’这一条就不现实了,除非你真的很想要那五百万美金。”
“去你的!我堂堂沈家大小姐,会缺那点钱吗?”
“是是是,大小姐您是真真正正的公主,要不然,纨绔圈子里的人也不会都叫你沈格格了。”萧晋顺口拍了个马屁,又主动讨好道,“要不这样,我这个哥哥的责任再加一条,如果以后你想买什么东西,或者零花钱不够了,都可以找我要,行不?”
沈甜终于笑了,冲他可爱的皱皱鼻尖,撇嘴道:“又吹牛!你一个穷山沟的老师月薪能有多少?就算现在做了天绣生意,跑这一趟赚的钱,估计也没你以前一晚上花的多吧?!”
说着,女孩儿打开包包,拿出一张银行卡递给他,接着道:“这里面是我存的一点钱,不多,也就两百多万,你拿去,省着点花,应该够你用个小半年了,半年后我再给你一些,密码……密码是我们第一次认识的那天。”
人家都做到这个份儿上了,萧晋要是还不感动,那就不是人了。
接过那张粉红色印着小猫的可爱卡片,他笑着说:“怎么,沈格格这是要包养我吗?”
沈甜撅了撅嘴巴,然后又骄傲的抬起头,说:“包养就包养,本小姐有的是钱,只是有一条:我决不允许你拿我的钱去养别的女人!”
萧晋笑着摇摇头,将银行卡还给她,刚要开口,却见女孩儿的眼圈突然又红了,不情不愿的说:“好、好啦!知道你狗改不了吃屎,你可以拿这钱去给别的女人花,只要别太大手大脚,别……别让我见到就好……”
说到最后的时候,沈甜的声音已经低到几不可闻,明显正在极力压抑自己的委屈。
默叹口气,萧晋推门下车,将女孩儿拥进怀里,轻拍着她的后背说:“傻丫头,在我荒唐的那几年里,你是唯一一个和我在一起超过两周的姑娘,对我多多少少也应该有些了解了吧?!就我那贪图享受的性子,怎么可能忍受得了没钱花的日子?
你萧哥哥虽说人品不行,但也不是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蠢蛋,钱,我不缺,甚至比当初在京城时还多得多,所以,这方面你完全不用担心,我刚刚说的话也是真的,需要钱了就跟我说,最起码,五百万美金还是很轻易就能拿出来的。”
“真的?不骗我?”沈甜抬起头,满脸都是不信。
“当然是真的啦!”萧晋想要松开她,却发现缠在后腰上的双臂很用力,只好作罢,“你是不是以为我过来给你送天绣,就是在给诗咏国际打工?那你也太小看你萧哥哥了,我跟董雅洁是合作伙伴,我们之间的关系是平等的。
另外,富豪榜排第五的夏凝海知道么?他也是我的合作伙伴,那个现在正铺天盖地广告宣传的玉颜金肌霜系列,就是我做出来的。对了,说到这个,以后护肤品什么的,也不要自己买了,哥哥给你做,效果保证比市面上的任何产品都好百倍。”
沈甜听着听着,大眼睛里就开始往外冒星星,和半年前趴在他怀里听他事后吹牛时的样子一模一样。
初恋本就是人一生都很难忘记的事情,如果里面再加上“第一次”和“崇拜”这两样元素,别说只有半年了,就是三年五年,估计沈甜都无法真正的将萧晋从心里完全割舍。
罪孽深重,用刀将这四个字刻在萧晋的脑门上,一点都不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