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善芳瞥房韦茹的那个眼神,所有人都看到了,房韦茹低头苦笑,贾雨娇则是微微蹙了下眉,而萧晋却像是没看懂一样,依然还是笑眯眯的,坐下后就将手里的纸袋子放在了李善芳面前。
“姐,这是小弟送你的新年礼物,看看行不,能不能入眼?”
李善芳没动手只是搭眼往纸袋里一瞧,眉毛挑挑,就道:“兄弟,你这礼是好礼,但有点儿大,姐姐不敢收啊!”
萧晋呵呵一笑,说:“这礼要是别人送,或许是有点儿大,可兄弟我送,它就只是一份心意而已。”
“哦?”李善芳饶有兴趣的问,“为什么?”
萧晋白牙一咧,得意洋洋道:“不满姐姐说,小弟不才,就是这玉颜金肌霜的发明人,不管它在市面上卖多少钱,在我这儿是一分钱都不用花的,拿来送给姐姐,可不就只是一份心意么?”
李善芳一怔,随即就惊讶道:“这东西竟然是兄弟你发明的?乖乖咧!你太厉害啦!知道不,我这里的那帮姐妹买这个都跟疯了一样,要不是它有保质期,估计她们都敢用车往家里拉,连姐姐我都一口气买了三四套呢!”
“哎呦!这事儿怪我,上次没留姐姐的联系方式,把你给忘了。”萧晋赶紧一脸歉意道,“不过,姐姐你放心,从今往后,你的皮肤保养问题就包在小弟身上了,小弟别的不敢夸口,让姐姐再年轻个十几二十岁,还是没有问题的。”
听完这话,李善芳才再次爽朗的笑了起来:“好!有兄弟你这句话,老娘回头非羡慕死那帮只知道讨好男人的姐妹不可!”
这时,酒菜端了上来,众人开吃。虽然过程中李善芳对房韦茹和贾雨娇态度依然不冷不淡的,但跟萧晋却是有说有笑,亲热的不行,大有马上就点香磕头拜把子的趋势。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萧晋才放下筷子,正色对李善芳说:“姐,估计你也已经看出来了,小弟这次来省城,是遇到了难事儿,还望姐姐看在咱们投缘的份儿上,帮兄弟一把。”
“好啊!”李善芳很豪迈的挥手道,“兄弟你的事儿就是姐姐的事儿,说吧!遇到什么难处了?”
萧晋眉毛轻轻一挑,心说这女人还真是外粗内细,一点都不傻啊!
李善芳的回应看似爽快,实则内里含义却把贾雨娇的路给堵死了。兄弟你的事儿就是姐姐的事儿,这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她只会管萧晋的事,至于旁人的,呵呵!
眼珠子一转,萧晋便可怜巴巴地说:“姐姐你别看玉颜金肌霜在市面上卖的那么贵,其实跟小弟是一点关系都没有的,当初我急需用钱,所以就把配方直接给卖掉了,往后它就算卖出天价去,也没我一分钱。
当然,配方的买断价格对于普通人来说也不少了,可小弟又是个不安分的人,不想坐吃山空,于是就打算做点投资,给自己的将来一份保障。
可是,小弟没做过生意,两眼一抹黑,完全不懂这里面的门道,要不是机缘巧合认识了雨娇姐,说不定这会儿早让人给坑的分文不剩了。”
贾雨娇知道这货的一张嘴能忽悠死人不偿命,所以对他的话只是心中暗笑,并没有太多感觉,房韦茹却是头一次见识到萧晋的扯谎功力,整个人都惊呆了。
那小话儿说的,一个表情,一个眼神,不管是语气的停顿,还是转折的时机,都恰到好处,完美的展示出一个有才华有抱负但社会经验不足的年轻人形象,让人不自觉的就会代入进去,产生同理心。
“在雨娇姐的指引下,小弟陆陆续续的投资了一些产业。”萧晋继续说道,“不过,那些产业的前景虽好,短期效益却有点儿让人着急,所以兄弟就又厚着脸皮去求雨娇姐,想让她给介绍个分红快一点的项目。
雨娇姐也是心软,在我的死缠烂打之下,无奈让我入股了她新开的一家酒楼。
饭店这行虽说兄弟也不太懂,可知道它来钱肯定比一般公司要快得多,所以兄弟心里这个高兴啊!过年都恨不得快点过,让酒楼早点开业,也好早点分钱。”
说到这儿,他表情一换,可怜就变成了气愤中夹杂着苦恼,继续道:“可是,也不知道是得罪了哪路神仙,酒楼进行开业前的试营业时,突然来了一帮凶神恶煞的汉子,不打也不抢,就跟门外边蹲着,但凡有个路过的都会被他们给吓跑,有人吃饭才是见了鬼。
兄弟急坏了,求爷爷告奶奶的四处找人托关系,一圈下来啥都没问到,还是灵机一动才想起了姐姐你,这才马不停蹄的跑来省城找韦茹姐,托她联系你的。”
顿了顿,他瞬间又换了一张脸,满是歉意和尴尬看了房韦茹一眼,又道:“说起来,这事儿还真挺对不起韦茹姐的,我只跟她说了想请姐姐你吃饭,没讲真正的目的,姐姐你可千万不要生她的气啊!”
此时此刻,房韦茹心里是服气的。萧晋这番话看似啰嗦,实则全是套路,把事情像唠家常说故事一样的讲出来,既增加了可信性,也更容易抓住听者的注意力,使其没有太多的心思去琢磨其中的模棱两可之处。
而且,最后还不忘把她的责任给摘出去,不管李善芳相不相信,回头她再解释起来,也会更加容易获得原谅。
李善芳听完很久都没有说话,眼睛盯着面前自己的酒杯,神色变换不定,似乎正在权衡着什么。
贾雨娇眼睛一眨不眨,紧张的看着她。毕竟,李善芳几乎是她最后的希望了,如果再次无功而返,那她就只剩下回家等着那个幕后黑手出杀招这一条路了,而她很不喜欢这种被动的感觉。
至于萧晋,该说的都说完了,倒像个没事人儿一样,嘴里叼着烟,靠着椅背,目光好奇的投在始终都站在门口的那个名叫“小钺”的姑娘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