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晋跟竹下千代子谈完不久,贺兰艳敏就从里屋走了出来,眼睛又红又肿,扑进他的怀里哇哇大哭。
“哥哥,谢谢你……”
萧晋轻抚她的头发:“傻丫头,这都是你应得的,要谢也该谢你自己的坚持和坚强,在经历了那样的磨难之后,你的不放弃值得有一个了结。”
贺兰艳敏抱的他非常用力,哽咽着说:“我……我没有杀他,哥哥你说得对,他没资格让我的双手沾上人血。”
“那你是怎么惩罚他的?”
“我打断了他两块脊椎骨,还弄断了他的胳膊,让他这辈子都只能瘫在床上。”
“乖!”萧晋欣慰极了,“死亡永远都是最下乘的报复,看来你跟哥哥学的不错,真是我的好姑娘!”
女孩儿抬起脸,眼泪汪汪的看着他问:“你不觉得我狠毒么?”
“狠毒就对了!”萧晋又开始习惯性的误人子弟,“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你的亲人和爱人值得被你善待,面对普通人时用平常心,而对待伤害过我们的人,怎么狠毒都不过分,以德报怨永远都是一个伪命题,毒是我们的权利。”
贺兰艳敏又把脸埋进了他的怀里,孺慕道:“哥哥你真好!”
萧晋呵呵的笑:“觉得哥哥好,那就听哥哥的话,去找你小柔姐,看她那儿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咱们抓紧时间,早办完事早离开。”
贺兰艳敏乖乖的出了门,上官清心笑了一声,开口问:“是你动手,还是我来?”
萧晋转脸看看里间的房门,就走到墙角依然昏迷的劳新畴管家身前,拿出那人身上的手枪抛给竹下千代子,微笑说:“这样的好机会,竹下小姐肯定不愿意错过。”
竹下千代子一语不发,目光阴冷的看了看手枪上的消音器,就走向了里间房门。路过那管家的时候,都没忘在他脑袋上开出一个血洞。
上官清心撇着嘴冲萧晋竖了竖大拇指,对他高明的借刀杀人手段表示无声的鄙视。
萧晋无所谓的耸耸肩,权当没看见。
劳新畴绝对不能活着,这是所有人的共识,但一个废人还没资格成为他手下的第一条冤魂,由竹下千代子代劳,自然最合适不过。
那岛国娘们儿出来的很快,而且眼珠子也是红的,死死盯着萧晋,里面充满了凶光戾气,仿佛下一刻就会朝他开枪一样。
萧晋却连看都不看她,从劳新畴的保险柜里拿出几条珠宝项链,一件一件的在黄思绮脖子上比划,最后找到一件满意的,就笑着帮她戴上,说:“这条好像不是最值钱的,但你外在的气质淡雅清纯,不适合太喧宾夺主的色彩,还是素净的白金与钻石最合适。”
黄思绮眼中异彩涟涟,脸上满是惊喜与期待。
“别瞎想,这是你应得的,就算是我对你脸上淤青的一种补偿吧!”
点点她的鼻尖,萧晋又将剩下的项链丢到上官清心怀里,随意道:“就算你有‘楚女会’的钻石卡,也不能总白嫖,这些就拿去哄那里的姑娘们吧!”
“你血口喷人!姑奶奶去那儿从来都只是喝酒听曲儿,什么时候白嫖过?”虽然嘴里这么说着,但上官清心往包里塞项链的动作却一点都不慢。
这时,办公室的房门被推开,脸上迷彩涂得乌漆墨黑的谭小钺无声走了进来。
萧晋一眼就看到她左肩衣服破口下的伤口,神色一凛,上前问:“伤得重不重?”
谭小钺摇头,面无表情的说:“一点流弹的擦痕,皮外伤。”
萧晋拉着她在沙发上坐下,用随身携带的酒精细心为她擦拭了伤口,又抹上药膏贴上纱布,这才再次开口:“昨天晚上辛苦你了,我没想到劳新畴那么蜜汁自信,居然只派过去六十个人。”
谭小钺还是摇头,淡淡道:“那些易家人都很强,但他们当时都在休息,比较松懈,对付起来并没有多么困难,主要还是这里的兵太烂了。”
是的,劳新畴派出去的那六十个野鸡武装之所以能够在黑暗的丛林环境中几乎全歼十四名易家耗费巨资打造出的精英,就是因为有谭小钺在暗中帮助,否则的话,至少也需要不低于百人、且完全包围才有可能做到。
即便如此,六十个人还死的只剩下八个,可见杂鱼就是杂鱼,不管装备有多好,在真正的特种作战部队面前,都是白送的人头。
“嗯,先休息吧!接下来还要再辛苦你一趟。”
萧晋掏出一张纸条递给她,说,“计划有变,待会儿小柔和清心她们会先行离开,这个是劳新畴藏在山洞里的制毒工场与毒品仓库的密码,你去把那里毁了,然后再炸毁半山腰的水坝,淹掉罂粟花田,之后就立即赶往海边与她们会合,一起回内地。”
谭小钺接过纸条看了一眼,问:“你呢?”
“我还有点事情要处理,不用担心我。哦对了,”萧晋又将兜里那个装有债券的文件袋和钻石一起交给她,“这些,还有冷库里那盆冰魄还魂草,麻烦你帮我带回去,还魂草交给巫雁行,其它的放在苏巧沁那儿。”
谭小钺抿了抿唇,又问:“我必须跟她们离开,是吗?”
“怎么?这么舍不得我么?”萧晋笑着开了句玩笑,揉揉她的脑袋说,“闭眼休息会儿吧!天就快要亮了。”
谭小钺深深看了他一眼,闭目不再言语。
萧晋起身长长伸了个懒腰,走到酒台前给自己倒了一杯没有毒的顶级干邑,边喝边环顾四周,感慨道:“张君怡今晚跟我说了一句话:这座城堡的每一寸土、每一条缝隙、包括每一幅画的颜料里都沾满了血;我深以为然,真想把它给付之一炬啊!”
“世上不如意十之八九,”上官清心接口道,“只要成功阻止了核爆,你就已经功德无量了,做得太多,老天也是会嫉妒的。”
“也对。”萧晋笑笑,“就留着下次吧!权当是个念想。”
“念想?”上官清心似笑非笑,“你指的到底是这座城堡?还是那位可人儿的张安衾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