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啦啦啦……贵宾室里一下子就走进来十几号人,晁玉贤慌忙站起身,对打头的晁玉山低头弯腰说:“老板!我是担心事情闹大,万一让外面那些客人受了惊,那……”
“我授你妈的精!”晁玉山一脚将他给踹成滚地葫芦,大骂,“老子是让你来当看门狗的吗?你他娘的就不能想个不会让客人受惊的办法?”
晁玉山也是会功夫的,这一脚没有留手,所以晁玉贤痛苦地倒在地上,一时根本爬不起来。萧晋敏锐的注意到,他脑袋虽然低着,但眼睛里却充满了浓浓的怨毒之色。至于桌子上的那把枪,早没了踪影。
“萧晋!”晁玉山这才把目光投到萧晋的身上,“你胆子可真不小啊!竟敢到老子的地盘上捣乱,怎么,以为带着一个会砍人胳膊的小妞儿,老子就会怕了你不成?”
萧晋抬起眼皮,懒懒的扫了一眼他身后的那些人,说:“你开的是赌场,老子过来赌钱,有什么不对么?”
晁玉山冷笑:“你错了,老子开的不是赌场,是销金窟,从来都只有老子赢钱的份儿,懂吗?”
萧晋一脸恍然的点头:“明白了,看来,我赢得那两亿多,你是铁了心的不会给喽!”
“两亿?”晁玉山仰天打个哈哈,像看傻子一样的看着他说,“萧晋,我还真没想到你竟然是个这样的蠢货。你想要两亿是吧?!好,老子给你。那个谁,你是最虚的一个,一次的数量应该也就两亿左右,还不赶紧过去伺候萧大少爷收下?”
这话一出来,他身后的那些人顿时发出一阵哄笑,其中一个一脸“娇羞”之色的瘦高男人走出来,色眯眯的上下打量萧晋一番,就“妩媚”的笑道:“萧大少长得虽然一般,但身材可是极品,光用手的话,还真是可惜呢!”
“滚你妈的,少特么恶心人!”晁玉山不轻不重的踢了他一脚,笑骂道,“觉得用手可惜,那你不会用他的嘴吗?正好让他一滴不落的喝下去,别浪费!”
瘦高男人拍手叫好,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萧晋长这么大,这还是头一次被人“夸”极品,关键还是个“男人”夸的,心里别提多膈应了,脸色一阵青白变换,对小钺道:“我要他后半辈子再也说不出话来。”
小钺无声而动,仿佛一枚弯月自怀中射出,寒光四射。
然而就在下一秒,晁玉山的身后也出现了一抹冷芒,直直的撞向弯月,发出一阵金铁相交的铿锵之声。
光芒消失,小钺持刀矗立,神色凝重,而就在她的正前方,一名身穿盘扣麻衣的白发老者站在那里,手里一柄长剑,渊渟岳峙。
“女娃娃年纪轻轻,杀气却如此浓烈,恐怕刀下亡魂已经不知凡几,老夫今日一定饶你不得!”
老头儿说话时,声音亮如洪钟,一身的正气,搁武侠剧里演个名门正派啥的根本不用化妆。
只可惜,小钺根本不在乎他人的言语攻击,一语不发,完全不配合。
不过没关系,既然正派人士有了,那最喜欢当反派的萧晋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闻言哈哈一笑,就开口道:“老头儿,‘不要脸’这三个字,知道怎么写吗?这里是赌场,多少人在这里输掉人生和灵魂,别说你不知道!
小爷儿的姑娘杀人,起码还得用刀,效率低下的很,要真论起冤死亡魂,你家少爷敢认第二,在场的谁敢认第一?”
老头儿一滞,白胡子无风自动。“老夫不与你们做无畏的口舌之争,身为武者,年纪轻轻就出手见血,毫无怜悯之心,无论如何,老夫今天都不会让你们安然走出这间屋子的。”
“人不要脸则无敌,这句话还真是一点都不假。”萧晋摇摇头,问小钺道:“怎么样,有问题吗?”
小钺抿了抿唇,问:“我可以杀了他么?”
萧晋再瞅瞅那老头儿,眼睛就慢慢眯了起来:“不出意外的话,他应该是晁家的供奉,这辈子还不知道帮着晁家做过多少黑心的事,人已经一把年纪,估计也活的差不多了,由一个漂亮的小姑娘亲手送上路,算他血赚!”
话音未落,小钺的身上陡然迸发出一股冲天杀气,萧晋甚至能感觉到其中似乎还隐隐的藏着些许快意,稍微一想,心里便开始苦笑。
这姑娘自从跟了他,就总是被告诫不要乱杀人,砍胳膊砍腿的时候都少之又少,早就憋坏了,此时终于解除了禁锢,怎么可能不开心?
突然间,贵宾室内刮起一道寒风,弯月再现,自上而下劈向那老头儿的面门。老头神色大变,一掌将身旁的晁玉山推开,同时手里长剑如蛟龙出海,直刺小钺心口。
因为小钺是身体前冲,使得又是劈砍之式,而老头儿站在原地,长剑直送,自然占了以逸待劳的便宜,如果她不收招躲开的话,必然会比老头先一步受创。
也就是说,老头儿是在攻敌必救,待对手躲避之后再寻机攻上占据主动。
这是华夏功夫最最常见的打法,也是最正常的打法。然而,小钺学得不只有华夏功夫,她也不是正常的人。
她是专门为主人而生的超级玩偶,主人的指示就是她的一切,至于自己的生命,从来都没有在乎过。
眼看着长剑就要刺入胸口,她的刀却没有丝毫要变招的意思,老头儿的目的是杀人,自己却是万万没活够的,所以登时心头大骇,再顾不上什么攻敌必救,慌忙举起手臂,用剑去格她的刀。
就在这时,小钺的刀动了,如一道流星一般,陡然从老头儿的头顶收回,然后自下而上没入了他的心口。
老头儿僵在原地,眼球突出,神色如在梦中,似乎根本无法相信自己两招就败给一个小姑娘的事实。
不过,他的迷茫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在所有人都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的时候,小钺已经抽出了长刀,然后手臂横向一挥,收刀入鞘,动作干净利索,酷劲儿十足。
下一刻,老头儿的脑袋掉落在地上,表情永恒固定,脖颈处的鲜血如喷泉一般,又化作雨点落在晁玉山等人的脸上、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