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什么,都足以让他们铤而走险,不惜动用自己掌控的所有能量去得到它。”裴子衿支起上身,很认真的说,“所以,你可不能掉以轻心,哪怕我们已经能够分分钟将之覆灭。这种人一旦丧失了理智,是什么事情都能干得出来的。”
“放心,小希已经在印尼准备好了,后天我就会送沛芹她们离开。”萧晋狞笑着说,“只要这最后一点后顾之忧消掉,咱们立刻就收网!”
裴子衿点了点头,想到什么,嘴角便翘了起来,说:“这次的事情如果顺利了结,几十位官老爷和商人锒铛入狱,你就等于是帮国家和朝廷剜去了一颗大毒瘤,如此功劳,虽然比不上夷州事件,却也称得上不世之功了,给你的平易免税五年绝对不在话下,你确定要把它送给我?”
萧晋很是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我是个见不得光的人,要那么多功劳干嘛?反正你既是我的女人又是我的直属领导,好处给了你,我总是能沾沾光的。”
裴子衿笑笑,亲了他一下,然后下床披上了睡袍。“对了,你让我查的那个肖楚楚结果出来了,很干净,也没什么背景,至少跟那帮人没有丝毫瓜葛。不过,她的茶花会所里是有王家和吕家股份的,所以你得意志坚定一点,别中了人家的美人计,最后跟王博超吕大伟之流混在一起,可就丢人了哦!”
“一点关系都没有吗?”萧晋没有理会女人话里的醋意,皱起眉头问,“难道那天边成业提及茶花会所真的只是单纯想讨好我?”
“说不定啊!”裴子衿道,“虽然谨慎是个优点,但过于谨慎就有点自讨苦吃了。其实,在很多时候,敌人的行为是不适合过分解读的,或许边成业的目的仅仅只是想单纯的麻痹你,涉及到肖楚楚不过是因为她的茶花会所恰好符合你风流的性子而已。”
萧晋闻言沉默片刻,摇头:“就算边成业的目的单纯,我感觉那个肖楚楚也一定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一个刚刚国外归来的女人,在没什么背景的情况下就拉拢到王家和吕家那样的股东一起合伙做生意,这本身就很不寻常不是吗?”
裴子衿想了想,问:“那你打算做什么?”
“我认为,那个茶花会所还是很有必要经常去一去的。”萧晋捏着下巴一本正经的说,然后地上的一个枕头就飞到了他的脸上。
这世界上没有哪个女人会喜欢自己的男人去声色场所的,哪怕那个男人是柳下惠也不行,就好像那地方一定全是狐狸精,再好的男人去了也会被勾走魂一样。
萧晋认为这是偏见,甚至是对那些辛苦工作的姑娘们的一种歧视,起码人家是用自己的色相甚至身体来换钱,比许多只会当蛀虫的老爷们高尚到不知道哪里去了。那样一群全心全意为男人的解压事业而奉献的辛勤工作者们,身为男人好意思让人家喝西北风么?生意必须得照顾,还得狠狠的照顾才行。
严格来讲,茶花会所的建筑颜色并不是白色,而是很不起眼的浅灰,只是当夜幕降临,灯光照射上去之后,它立刻就会变成奶白色,仿佛整体由汉白玉建成一样,“白宫”之名,实至名归。
会所坐落在市郊的一座高尔夫球场内,从专门的铁门进去,沿着路再走约莫七八个球洞的距离,最后绕过一方人工小湖就到了。
清风徐徐,绿草茵茵,远处有山,眼前有水,风景自然没的说,夜色与灯光交织出的暧昧感也最适合与美人儿共饮,喁喁私语调情。
说起美人儿,萧晋的车才刚刚停好,便已经有一位身形婀娜诱人的美女站在了会所大门前的台阶下,缀满细碎亮片的礼裙剪裁得体,一如倾泻而下的银河,美不胜收。
萧晋走上前,目光很是轻佻的上下打量着她,微笑道:“楚楚小姐,请问你是不欢迎我来么?”
肖楚楚螓首微侧:“萧先生何出此言?鄙店开业至今,除了当年省城魁首谭老爷子之外,您可是我唯一一位迎到阶下的大人物哦!”
听到“谭老爷子”这四个字,萧晋眼睛黯淡了一下,随即便摇头说:“不,楚楚小姐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指在大门外就见识过了您这样的绝色,还有必要再进去么?里面的姑娘们再好,终究都是些庸脂俗粉,与其花钱都花的不开心,倒不如试着邀请楚楚小姐换个地方喝上几杯,探讨一下彼此的人生。”
肖楚楚闻言咯咯娇笑,顺手就挽住他的胳膊,一边向大门走一边笑道:“如果萧先生说的是真心话,那您就更应该进去了,或者不进去也行,我可以陪您先去配一副眼镜。”
萧晋哈哈大笑:“好吧!那我就进去见识见识,若是里面的佳丽能有楚楚小姐一半的知情识趣,今晚就算没有白来。”
声色场所的灯光自然是晦涩暧昧的,“白宫”内部的装饰风格在充满欧式奢华格调的同时难得的并不俗艳浮夸,暗红色的地毯,米白色的墙壁,墙上挂着各种名画的复制品,无一例外全是文艺复兴时期的神话和宗教主题,说白了就是各种女神男神,不穿衣服或者布料很少的那种。
当然,除了yin棍和屌丝之外,没人会因为这种画就欲火焚身,它们只是一种情趣,既暗示了这里的性质,又不失高雅。
“都说萧先生是一位‘美的鉴赏家’,那我倒想考考您了。”走在每隔几步便挂有一副油画的走廊里,肖楚楚轻笑着说,“这两边的画作绝大部分都是赝品,但有一幅是真的,您能看得出来么?”
萧晋眉头一挑,没有去看画,而是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的双眼,问:“如果我真看出来了,有什么奖……”
话没能说完,因为旁边的一扇房门忽然被人打开,一位姑娘冒冒失失的冲了出来,看见外面有人时已经刹不住脚,“哎呀”一声轻叫便结结实实的撞进了他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