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雁行迟早都是要跟陆翰学见上一面的,这一点萧晋心里很清楚,可他没想到这个女人会如此干脆,在与他正式突破关系的第二天早晨就做了决定。
很明显,巫雁行或许永远都不会原谅陆翰学曾给她造成的伤害,但她确确实实是准备放下过去的一切了。这是好事,活在仇恨中的人不可能得到幸福,巫雁行能勇敢向新人生踏出坚实的一步,他很开心,可在开心之余,愧疚也在所难免。
毕竟他是一个信奉“宽容错误就等于纵容”的家伙,巫雁行值得更好的人生,但陆翰学不能就这么轻易的被原谅,然而,巫雁行正是因为他才放下的,他不能也不敢再提及让陆翰学付出代价的事情。
算了,既然是她自己的选择,不管她想做什么,有什么后果,都陪她一起面对好了。
“该死的萝莉控,你是故意的么?”
正想着,面前忽然响起一道因为刚刚进入变声期而略微有些沙哑的童音,他回过神来,就见西园寺花雨站在屏风前正目光冰冷的盯着他,而他是一边穿衣服一边想事情的,所以此时此刻,他的身上除了一件衬衫之外,只有一条大裤衩子。
还好先穿了裤衩,要不然,萝莉控的帽子是真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啦!
苦笑着摇了摇头,他也不躲,就那么拿过裤子往腿上套。“是啊!我知道超级无敌可爱的花雨酱马上就要来了,所以故意让你看到的。怎么样?哥哥的身材是不是很棒?”
西园寺花雨嘲讽的表情标准到可以写进教科书:“你和一树一样,一个是娘娘腔,一个是萝莉控,都很恶心!”
“要叫一树哥哥!”穿好裤子,抬手在小萝莉的脑袋上敲了一下,萧晋绕过屏风,见桌上已经摆好了早餐和碗筷,也不洗漱,直接坐下就吃了起来。
跟出来的西园寺花雨挑挑眉,盯着他手里的包子说:“我刚刚让青酱和黑酱都在上面爬了一遍。”
萧晋瞅瞅已经被咬了一口的包子,然后张大嘴一口气全塞到嘴里,边咀嚼边变态地说:“被和小花雨酱每天朝夕相处的两个小家伙爬过之后,味道好像变得更香了呢!”
西园寺花雨的脸终于红了,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跺着脚大声骂道:“你真的是一个肮脏透顶的萝莉控,等着,总有一天,我会杀死你的!”
小萝莉骂完就跑了,萧晋呵呵一笑,又拿起一个包子啃了一口,不屑道:“小丫头片子,想调戏老子,你还差了好多岁呢!”
吃完根本没毒的早午餐,再随便洗了把脸,他也不跟巫雁行打招呼,径直走出医馆,小钺已经坐在车里等他了。
“萧先生,茶花会所的总投资是两千八百万,我堂弟占有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也就是投资了五百六十万,根据我对茶花会所这半年多来的营业利润计算和估计,最多三年就可以让他的投资翻倍。所以,既然您想收购他手里的股份,我认为,一千一百二十万是一个非常合理的价格,您以为如何?”
半个小时后,萧晋坐在了一家咖啡馆的包厢内,而正在说话的,则是茶花会所股东之一王博超的堂哥、昨天下午才刚刚见过面的王家嫡系俊才,王博祯。
瞅瞅一语不发的王博超,萧晋嘴角微翘,抿了口咖啡说:“在纯粹的卖方市场情况下,二位王公子只加价一倍的利润,不得不得说,这个价格确实非常合理且公道。”
王博祯脸上露出轻蔑且得意的神色,好像在说“传说中难缠的瘟神也不过如此”一样。“那么,若是萧先生同意的话,我们随时都可以签订转让合同。”
“同意?”萧晋嗤笑,“博祯兄是不是脑子还没睡醒啊?我怎么可能会同意一个公道的价格?你出门满江州省打听打听,老子什么时候用公道价买过东西?”
王博祯脸一黑:“萧先生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还敢强抢不成?”
“喂!咱们不熟,再无端诽谤,老子可是会告你的哦!”萧晋点燃一支烟,翘着二郎腿说道,“大家是来谈生意的,有漫天要价,那就得有坐地还钱,所谓的公道,那只是相对于商品本身价值而言,而对于买家来说,当然越便宜越公道。这个道理,我想,作为贵家族企业首席投资执行官的博祯兄应该非常认同吧?!”
王博祯眼角微微抖动了一下,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叉放在膝头,“也好,那就请萧先生坐地还钱吧!”
不管是他的眼神、表情还是肢体语言,都明确的显示出他名校金融硕士出身的强大自信心,萧晋不过是个国安小特工而已,若是换个时间换个地区,连坐在对面和他谈生意的资格都没有。
这种想法没有错,论起做生意,萧晋撑死也就是个体户的水平,然而他忽略了很重要的一件事,萧晋根本不是商人,而是一个无赖!不管是和人谈合作,还是谈买卖,这货从来都没有用过生意场上的手段,猴精猴精的,怎么可能会干以己之短攻敌之长的蠢事?
“刚刚博祯兄说的都是你们投资的优势,以茶花会所现阶段的火爆情况来看,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三年盈利一倍一点都不夸张,但是,这个‘如果’却恰恰正是你们最大的劣势。想象一下,如果一点都不顺利呢?或者会所干脆撑不到三年就倒闭了呢?到那个时候,王公子的投资又还能剩下多少呢?”
“那不可能!”王博祯想都不想就反驳道,“有我王家与房家保驾护航,再加上肖女士出色的管理经验,除非地震震塌了茶花会所,否则,它就绝不会倒闭!”
萧晋摇头叹了口气,问王博超道:“王公子,你确定要让你这位堂哥全权决定你股份的谈判事宜么?我发现他好像比你还蠢呀!”
王博超脸色难看极了,凑到王博祯耳边说了句什么,就见王博祯整个人都傻在了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