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姐姐!”
“小柔妹妹!”
一来到萧晋新换的海边住处,陆熙柔与上官清心这对表里不一的妖孽就欢叫着拥抱在一起,亲热的样子在旁人看来就仿佛久别重逢的亲姐妹一样,只有萧晋知道,这俩小妞儿自去年来夷州的飞机上就开始的明争暗斗还没有分出胜负。
“先生,”丢下两人不管,萧晋刚要去浴室冲个凉,就听身后传来易思妍声音,“我们刚刚接到消息,白恒轩所掌控的公司之一宣布准备出售部分离岛地皮。”
萧晋停住脚步转身,问:“那家公司拥有多少地皮?又打算出售多少?”
易思妍低头看看手中的平板,回答说:“它所拥有的地皮面积大概相当于两座离岛被售卖总面积的十五分之一,准备出售的份额是其中的百分之五十。”
萧晋眼睛眯了一下,又问:“你对此有什么看法?”
易思妍抿抿唇说:“我认为这是白恒轩的一次试探,因为就目前我们所表现出来的行动规模来看,应该还不至于让他坚信我们真的转移了目标,所以,我建议按兵不动,待他忍不住开始大批抛售的时候再出手。”
“没了?这就是你全部的想法和结论?”
易思妍一怔,然后低头:“是的,还请先生指正。”
萧晋失望地摇摇头,转身一边走向浴室一边说道:“你现在已经过了需要老师为你指出错误的阶段了,我只给你一个命令:马上让我们的人去接触那家公司,他们卖多少,咱们就买多少,但价格要尽量往下压。
其它的你自己琢磨,琢磨不出来就回家吧!都那么长时间了,还连自己的对手都没研究透,这说明你根本不适合独当一面,也就没有再跟着我学习的必要了。”
易思妍眼中的委屈之色一闪而过,弯腰道:“是,很抱歉让先生失望了,学生会加倍努力的!”
萧晋没有理会,只是喊了一嗓子:“喜春,过来伺候爷儿洗澡。”
“来了来了!”刚才还没影的梁喜春突然冒了出来,欢天喜地的跑进了浴室。
易思妍没有走,而是低头看着手里的平板,眉头紧蹙,似乎已经陷入深深地思考。忽然,她双眼猛地一亮,下意识的就要开口,却在这时听到浴室门里传出一声隐隐的娇笑,神色瞬间又黯淡下去,叹息一声,转身落寞的离开。
“这小妞儿不会是对萧晋有意思了吧?!”窗外,看到这一幕的上官清心问陆熙柔道。
陆熙柔摇头:“她是个兄控,除非易思鼎像童鱼那样活过来,否则她就不可能爱上萧晋,只不过她太蠢了,还做不到将理智和情感界限清晰的分割开来,一边不停地告诫自己萧晋是仇人,一边又忍不住贪恋那种兄长般的呵护与严厉。不过,归根结底,还是因为萧晋身上那该死的、瘟疫般的感染力,没办法的事情。”
“那她岂不是很危险?”
“是啊!如果她始终都参不透解决办法,长此以往下去,变成林黛玉都是侥幸,精神崩溃才是必……”
陆熙柔的话音戛然而止,望着易思妍的双眼也慢慢眯了起来。因为她发现易思妍的手机好像来了一条信息,而那女孩儿看过之后的表情变化实在让人无法忽视——震惊?怀疑?欣喜?恐惧?好像都有——到底是条什么样的信息呢?
洗了个长达一个小时的澡,萧晋神清气爽的从浴室出来,就又开始在院子阴影中的椅子上躺尸。不一会儿,黄思绮给他送来了一杯加了冰的威士忌,他左右瞅瞅没看到什么人,就问:“小柔和清心在哪儿?”
“两位小姐一起出去了,还说晚上不用等她们吃饭。”黄思绮回答。
萧晋顿时一阵无语。因为他约了张君怡来谈有关任务的事,可现在上官清心这个明面上负责人却跑没了影,也不知道是谁不着调。
“那南风和安衾呢?”他又问道。
“安衾小姐回家陪她阿公吃饭,南风小姐跟着去了,还有花雨小小姐也和她们在一起。先生不用担心,有沙夏小姐和小钺亲自保护她们,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啊?今儿个什么日子,怎么一个个的都往外跑?家里都谁还在?”
“小萌去找宫小姐商谈近期的舆论造势了,思妍小姐也出了门,但她没有说要去做什么,所以,这会儿家里除了您之外,只剩下……只剩下我跟喜春了。”
“我说今天怎么这么安静呢,感情都有事儿忙,就我像个大闲人……喂!好好的你脸红个什么劲儿啊?”
黄思绮不但脸变红了,身体也在隐隐发热,一颗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像是充气泵一样在给自己打气。因为刚才说到只剩下她跟梁喜春的时候,她忽然反应过来,这还是她与萧晋相识以来最接近绝对独处的一次,千载难逢!
她很想学着梁喜春平日里<strong>发骚</strong>的样子贴上去,可她不敢,她知道萧晋对自己从来都没有过那种想法,更知道自己的存在不是不可或缺的,所以她害怕一不小心惹了萧晋不快,连留下来的机会都失去。
姑娘低着头,手指死命的绞着衣摆,表情时而坚毅时而胆怯,一副欲言又止快要憋哭出来的模样,萧晋就算是再蠢也很快就猜到了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心中默默叹息一声,他开口问:“思绮,你爱我吗?”
“我……”
“要说实话!心里话!明白么?”
黄思绮又垂下了脸,咬咬嘴唇说:“我……我不知道,但我知道除了先生身边之外,我哪里都不想去!”
“那你知不知道这并不一定代表就是爱情,亲人与亲人之间也是不会轻易想要分开的。”
黄思绮有点茫然,她在遇到萧晋之前的人生中从来都没有体会过什么是爱,亲情几乎没有,爱情更是畸形变态的,所以她根本不明白这二者具体的含义,自然更加没有想过自己是否真的爱上了萧晋这个问题,只是想和他再亲近一些,不再像一个透明人一样可有可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