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老太脸色一阵青红变换,不理会萧晋的羞辱,只是问:“你到底把我儿怎么样了?”
萧晋叹息:“这我已经说过很多遍了呀!您的儿子很好,可能心情会比较差一点,但我可以向你保证,他的人身安全是绝对没有任何问题的,毕竟他还是要因为叛国罪名而接受审判和坐牢的嘛!”
突然,冯老太嘴角流出了鲜血,萧晋吓了一跳,以为把她给气坏了,慌忙过去打算救治,然后就看见她吐出来了一颗牙。
到了她这个年纪,不管平日里保养的有多好,牙齿也会开始松动,此时气怒攻心,咬牙太过用力,不小心崩掉一颗,倒没什么好奇怪的。不过,这从另一个方面也能证明她是一个多么自负且要强的老女人。
“萧闲安真是养出了一个好孙子啊!”她又一次说出了这句话,只是这一次的口气中只有萧索,“好吧!你赢了,我认输,放过我的儿子,冯家承诺会让出兵部尚书之位,你的‘萧氏’也可以正式进入权力中心,成为第八家。”
闻言,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似的,萧晋表情怪异极了,特意绕到冯老太的对面,用充满了羞辱意味的语气说:“冯奶奶,您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啊?都这个时候了,您还以为小子是在求您吗?机会早就给过您很多次了,是您自己亲口拒绝了的,所以,很抱歉,小子实在看不出来您还有什么跟我谈条件的资格。”
此时的冯老太已经恢复了镇定,慢慢坐回到沙发上,傲然说道:“冯家或许比不上你们萧家底蕴深厚,但老太太在夷州经营了大半辈子,你真的以为把我的儿子拉下马就可以让我冯家山穷水尽了吗?”
“您看,您又小瞧人了不是?”萧晋摇了摇头,满脸都是无奈的说,“连常小王子都知道我今晚是有备而来,您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肯放下您那可笑的‘夷州第一人’风范啊?”
冯老太眯了眯眼,肃然问:“你还做了什么?”
萧晋没有回答她,而是看了看腕表,然后笑着道:“巧了,时间刚刚好!不出意外的话,再过两三分钟,你们应该就会接到一个让你们非常震惊的消息,还请冯奶奶再耐心等待一下。”
“萧晋!事已至此,你还故弄玄虚,不觉得太幼稚了吗?”冯老太怒吼。
萧晋抬起手里的枪,贱兮兮的耸肩道:“没办法,现在这里我说了算,我想怎么玩儿就怎么玩儿,冯奶奶如果不喜欢,门就在那里,您随时都可以离开,我保证不会有任何人阻拦您。”
冯老太双拳猛的握紧,但最后还是慢慢松开,坐在那里一言不发。萧晋见状心中就忍不住暗暗赞叹:别的不论,单就家主的素质而言,这位冯老太绝对有资格排进华夏豪门前列,如果不是为人太传统守旧的话,他还真找不到向冯家发难的底气和机会。
两三分钟很快过去,就在萧晋正准备剥第二根香蕉皮的时候,房间里突然响起一阵手机铃声,而且还不是一种,此起彼伏,几乎每个人的身上都有,除了冯老太之外,因为她的电话在阿水身上。
家主们都掏出了手机,却没人敢接,萧晋从阿水衣兜里把冯老太的电话拿出来放在她耳边,说:“都接吧,没关系,只要别讲不该讲的话就行。”
众人这才摁下接通键,但只过了几秒钟,他们的眼睛就纷纷瞪圆,不约而同且不可思议的看向萧晋。冯老太的反应没这么大,只是神色凝重,心中飞速的猜测着电话里的内容和自己家会产生什么不好的联系。
今天刚刚重启的核电机组的海底冷却器在两分钟前爆炸了!
这就是他们从电话里听到的内容。如果放在平时,这件事一定会让他们愤怒的跳脚。因为冷却器爆炸,无法给核反应所产生的超高温废水降温,也无法降低核废料所产生的辐射值,那核电机组就必须马上关闭,且短时间内根本就没有再重启的可能。毕竟那些吃饱了撑着的环保人士们不会放过这个好时机,一定会大肆宣扬核泄漏的风险,从而引发当地民众的强烈抵制。这也就意味着,他们的前期投资全都打了水漂,一分钱都收不回来。
但是,此时此刻,在自己小命都还无法得到保证的时候,他们根本没精力去心疼那些钱,因此,在挂断电话之后,他们心里的想法跟冯老太一样——这场爆炸跟冯家到底有什么关系呢?
萧晋没有再卖什么关子,直接给了他们答案。“这场爆炸是白恒轩干的!确切的说,是他提供了炸弹和相关资源支持,而实施爆炸的则是一个极端环保组织……”
“这跟冯家有什么关系呢?”常安有点急,迫不及待的问。
“我正要说呢,常小王子稍安勿躁。”萧晋笑笑,接着说道:“巧合的是,最近这二十多天里,有一位非常有上进心的议员频繁与那环保组织的首领见面。据说两人一见如故,相谈甚欢,还成为了非常要好的朋友。这位出色的议员大人很年轻,今年才三十五岁,官声优秀,妥妥的夷州未来政治之星,诸位肯定都认识,他姓冯,叫冯高翼!”
在听到萧晋说出“有上进心的议员”时,冯老太的心里就已经有了猜测,待他正式说出自己嫡长孙的名字后,就再也维持不住淡定,血压瞬间猛增,眼前一阵天旋地转。
“萧晋!”她血灌瞳仁,咬牙嘶声道,“你……你好狠的心!这是要让我冯家断子绝孙啊!”
萧晋一脸无辜的摊开手:“还是那句话,我给过你机会的,不止一次,是你自己不要的。所以,如果非要怪的话,还是怪你自己为什么这么吝啬和狠心吧!”
冯老太喘着粗气,胸膛剧烈的起伏着,长长的指甲都因为太过用力折断在沙发扶手上。突然,她想到了什么,涨红的老脸登时变得惨白如纸,眼里也终于流露出了恐惧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