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红看了眼哆嗦着的苏灵,应声而去。
唐峰吓得往后一缩,“大公子,我,我不想回去。”
他有些歉意地看了眼哭得梨花带雨的苏灵。
苏灵不知道又做了什么惹怒大公子的事情,他也不是傻子,不能为了她,把自己的将来也毁了。
“不想回去,就得听从安排,再惹是生非,你们就全部都回药王岭去吧,一个个都是不省心的。”
濮阳轻澜沉着脸训斥他们。
唐宇立即压着唐峰诚恳道歉。
苏灵咬着下唇,眼眸中迸射出不甘和愤恨。
可她就是再不甘愿,也被送上了马车,由一个婆子陪同着踏上了回药王岭的路。
把人送走后,濮阳轻澜松了一大口气。
转身就去了姜澈暂住的厢房。
“今天怎么样?疼得厉害么?”
一进屋,就瞧见姜澈拄着拐杖在屋内慢慢移动,伤的脚踝并不下地,只是轻轻扭动。
“还行,比昨天好一些。”姜澈脑门有些汗,一旁伺候的安生忙递上了帕子。
“坐下,我看看伤口。”
姜澈擦着脑门的汗坐到了太师椅上,对检查伤口的濮阳轻澜斟酌着开口说道:
“濮阳大哥,多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我应该可以回去慢慢调养了,需要注意的事情,我都记下了,一定会小心的。”
濮阳轻澜与永嘉郡主的婚期临近,他们府里每日忙忙碌碌的,还要照顾他这病患,姜澈实在有些不好意思。
他早就想提出告辞了,只是怕耽搁了濮阳轻澜观察手术的过程。
这种接筋手术,也是濮阳轻澜第一次开刀动手,他比谁都紧张结果,生怕有个什么意外,导致前功尽弃。
姜澈也明白这种心情,他对濮阳轻澜有信心,但也害怕万一,所以,他一直在他们府上住了半个月时间。
就在他以为会被拒绝的时候,濮阳轻澜点头了,“也行,我给你开好内服和外敷的药材,五日过去看一趟,平日还得靠你们自己多注意了。”
姜澈就松了一口气,“是,濮阳大哥,我一定会注意的,毕竟是我的腿,哈哈。”
他自嘲地笑了几声,吩咐安生回府里叫人来接他。
“嗯,县主那边的猪羊,恢复状况也很好,足以证明,方法没错,现在只剩下好好调养和恢复训练,完全长好大概需要半年左右时间,你可以边静养,边准备明年的春闱了。”
两年前姜澈就过了乡试,就在他准备第二年的春闱时,被绑匪绑走,伤了脚踝,春闱自然没法参加了。
明年二月春闱在即,到时候,他的腿伤也恢复得差不多了,可以去参加会试了,以他的能耐,一路考过会试、殿试完全没有问题。
问题只在于,他能不能问鼎三甲而已。
毕竟因为脚伤,他荒废了一段时间学业,现在需要时间重新捡起来。
姜澈眼睛亮了起来。
是呀,春闱又到了,浪费了这么长时间,他总算又有资格参加春闱了。
他用力握住濮阳轻澜的手,郑重地再次道谢。
濮阳轻澜哈哈大笑,“你别老谢我,要不是县主,我也不会想到,原来这样可以把筋脉重新接上,她才是你真正该谢的人。”
姜澈点头,“是,县主那里我也会道谢的,你们两人都是我姜澈的大恩人。”
光禄大夫姜大人亲自领人来接姜澈。
庶子姜玦买通绑匪,让绑匪把嫡子姜澈的脚筋挑断,这事让姜大人一夜之间愁白了头发。
他膝下子嗣本就不多,这件丑闻,让姜家大房的子嗣一个被逐出姜氏族谱流放千里,一个被割断脚筋成了跛子。
巨大的打击差点摧垮了姜家大房,要不是姜太师对待姜澈的态度一直不变,二房三房那两房人早就跳出来叫嚣了。
那段日子,姜家大房每日都如同乌云罩顶般,气氛压抑到不行。
找了无数有名的大夫来看过姜澈的脚,都摇着头走了,他们也慢慢接受了姜澈跛了的事实。
这一年时间里,开始忙着给姜澈挑选未来的媳妇,天之骄子的儿子跛了,再咬牙培养出杰出的孙子辈也是好的。
结果,从前上赶着想要结亲的人家,一个个都不吱声了,有些人家倒是愿意结亲,可多数都带着些不可言喻的目的。
挑挑拣拣,高不成低不就,就一直拖到了现在。
谁曾想,事情居然峰回路转,姜澈的脚有救了。
姜大人带着夫人过来的时候,感激得差点没给濮阳轻澜跪下。
这不,得知姜澈可以回家休养,姜大人就亲自来接人了。
对着濮阳轻澜感谢又感谢,终于把姜澈接走了。
姜澈一走,濮阳轻澜的时间似乎多了起来,他就把姜澈的病例都整理起来,以便以后作为教学参考。
正整理着,外面有人急匆匆跑了进来回禀。
苏灵跑了!
马车赶到一个街口时,苏灵说,想要买些东西回药王岭,婆子不疑有他,就让她提着小包袱下了马车,两人在人群中走了一会儿,苏灵开始加快了脚步,婆子一时不查,两人隔开了一段距离,苏灵随即一转身,没入了人群没了踪影。
濮阳轻澜气得脸色都泛青起来。
等连烜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气得灌下了两壶茶。
“她定然跑去找六皇子了。”连烜冷着一张脸。
“那现在怎么办?把她捉回来?”濮阳轻澜烦躁不已,当初怎么就同意让这搅事精过来了呢。
“捉回来也没用,她还会因此心中生怨,随她去吧,不过,这事得告知她的父母,让他们过来自行处理,药王岭他们也别回去了。”
连烜冷冷说道,“苏灵成了六皇子的侍妾,就让她自己养活她的父母亲眷吧,我们别管了,以后他们也不是药王岭的人了。”
就等于把他们一家都逐出了药王岭。
濮阳轻澜想了想,也只能这样了。
“好,这事我让人去办,可是,六皇子会不会拿苏灵的事情来做文章?”
“不用管他,这是苏灵自己选择的路,与我们无关,出了什么事情也不要找我们。”连烜淡淡睨了他一眼。
他们不是开善堂的,什么香的臭的都要管。
濮阳轻澜点头,“行,知道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