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顾袁山这老家伙的立场怎么就不能坚定些呢。”
嶺王骂骂咧咧,好不容易揪住老六两口子的小辫子,没一会儿就被他们滑不溜秋地溜走了。
实在是太狡诈了,嶺王一脚把边上的一个杌子踢飞开去。
厉王两口子被关押在宗人府,消息灵通的人都收到了消息。
厉王完蛋了,嶺王的心也有些蠢蠢欲动了。
武轩帝的身体时好时坏,不定哪天就没了。
他也得为将来做好打算才成。
……
薛小苒抱着一只灰扑扑的毛线猪走进酆王府的厅堂时,引起一阵不小的轰动。
特别是那几个跟着父母来参加生辰宴的小家伙们。
把薛小苒围在中间,让她走一步都很困难。
几个王妃笑着走过来解围。
“县主,你这毛毛猪也太可爱了吧。”
“这不是让孩子们都瞧着眼馋么。”
“哎呦呦,你看看我家岚雪,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
“可不是么,做得也太好看了,大人看着都很喜庆呢。”
薛小苒抱着圆滚滚的毛线猪,有些讪讪,她光记得给小寿星准备礼物了,却忘了几个王妃们膝下有一群孩子呢。
“那个,礼物准备得有些匆忙,忘了给别的孩子们准备了,王妃们莫怪。”
“县主别见外,你能过来,我们就很高兴了,还要谢谢你特地给岚玉准备的礼物。”
酆王妃牵过嫡女,笑着道谢。
十岁的皇甫岚玉是皇孙辈里最大的姐姐,也是酆王妃的嫡长女,生得明眸皓齿,俏丽可爱,小小年纪已经有了淑女的姿态。
薛小苒把圆滚滚的毛线猪送给她的时候,小姑娘眼中闪动着灼灼光芒。
“谢谢县主。”她轻声致谢,一脸灿笑,伸手捧住毛线猪。
“哇,大姐,给我抱抱~”
“大姐,我也要抱抱~”
“我也要,我也要~”
“……”
原本围着薛小苒的小毛头们,立即转移了目标。
“不行,岚雪,你刚才吃了糖,都没洗手,不能抱。”
“不可以,凌峻,这是我的礼物。”
“你们可以看,不能随便碰,要不然我拿回房间锁起来了哦。”
“……”
皇甫岚玉非常有气势地喝止住了几个蠢蠢欲动的小毛头们。
当然,也有那不配合的,聚集眼泪,然后爆发,
“我也要,我也要,给我,给我——”
一个哭闹,立即有另外的一个,也开始效仿。
一时,厅堂内,哭泣叫闹声此起彼伏。
薛小苒看得目瞪口呆,跟在她身后一道来的董明月和沙慧娘也看得瞠目结舌。
王妃们忙着去哄自家宝贝,酆王妃作为主人,表面上也得劝说女儿几句,让她把毛线猪给弟弟妹妹们都玩一下。
皇甫岚玉抱着毛线猪,坚决拒绝,“这是我的礼物。”
一个浓眉大眼的男孩也护在了她跟前,“这是我姐的礼物。”
八岁的皇甫凌风长着与酆王相似的面容,但身上没有酆王那种温墩的气息,蹙起的眉目反倒多了几分凌厉昂扬。
酆王妃拿他们没法子,只好转身去安抚几个哭闹的孩子。
厅堂里乱乱糟糟的,连烜跟在酆王身后走进来的时候,眉头蹙了起来。
“这是怎么了?怎么都哭起来了?”嶺王瞧见自家几个孩子哭得最厉害,就走了过去。
“父王,我要那个毛线猪,你让大姐把毛线猪给我。”
六七岁的男孩扑到嶺王身上,哭着指向皇甫岚玉。
皇甫岚玉顿时对他怒目而视,“这是我的礼物。”
“我不管,我喜欢,我就要。”男孩哭闹耍赖。
一屋子孩子,最先哭闹的就是他,闹得最狠的也是他。
薛小苒瞅着这熊孩子,再扫了眼一脸不以为然的嶺王。
果然,每个熊孩子背后,都有一个熊家长。
“凌峻,别闹,咱们回去就让绣娘给你做一个。”嶺王妃俯身想把孩子扶起。
“我现在就要,父王,我要那个毛线猪。”
男孩却用力甩开她,抱着嶺王的腿哭闹不休。
“行了,多大点事,哭什么哭,不就是个蠢猪么,今天是你岚玉生辰,不要和你大姐抢。”
嶺王抬腿踢了他一下。
“不,我就要,我就要。”男孩边嚎边躺到地上打起滚来。
“……”
蠢猪?薛小苒默默朝嶺王的方向翻了个白眼。
局面太过尴尬,作为主人的酆王也跟着有些尴尬,他走到女儿身旁,低声和她商量,“要不,你把这猪给凌峻玩一下吧。”
“不行。”皇甫岚玉和皇甫凌风同时拒绝。
“他每次都这样,什么东西要不到就闹,讨厌死了。”
“就是,给了他,他弄坏弄脏了,还不认错。”
姐弟两同仇敌忾。
酆王摸摸鼻子,不再出声,老二家这大小子,性子实在不讨喜,也难怪孩子们都不喜欢和他玩。
连烜深吸一口气,缓缓走到薛小苒身旁。
薛小苒抿了抿唇,瞧着眼前鸡飞狗跳的情景,悄声说了一句,“早知道,我就学明月,送支普通的珠花好了。”
“这事与你无关。”连烜淡淡说了一句,冷眼扫向吵闹的源头。
老二家这几个孩子脾气大,爱吵闹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如非大哥亲自邀约,岚玉也懂事可爱,他是不会参加这种宴席的。
更别提让薛小苒也跟着过来了。
皇甫凌峻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脸都憋红一片,嶺王心烦的同时又心疼,他抱起孩子,
“岚玉,要不,你把那猪给凌峻玩会儿吧,改天王叔还给你十个,好不好?”
皇甫岚玉抱着毛线猪坚决摇头,“这是县主送给我的。”
嶺王的视线就落到了薛小苒身上。
“……”
真是一头毛线猪引发的血案呀,薛小苒嘴角抽了抽,矛头这是指向了她。
嶺王的脸色果然不大好看,他瞥了眼她身旁面无表情的连烜,斟酌着开了口,“德福县主,不知你那里可还有多余的……猪?”
“嶺王殿下,很抱歉,因为前天才知道要来参加生辰宴,所以,毛线猪是临时赶制出来的,并没有多余的。”薛小苒神情平静,不亢不卑。
她话一出,怀里的凌峻挣扎哭闹得更厉害了,嶺王眉头狠狠皱了起来。
连烜抬眸,冷着一张脸朝他们走去。
抬手在孩子的脖颈上轻轻一劈,厅堂内顿时安静了。
“……!?老七,你干什么?”嶺王怒喝一声。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