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幽深山谷中,巨大的山体阴影掩映之下,一个娇小的身影持剑而立,肥大白色斗篷包裹着的身体,显然还没发育,却是透漏出一种说不出的沉稳大气,这与其形貌形成了强烈的反差,说不出的怪异别扭。
在此女的对面,三名青衣修士各持法剑扇形排开,都是一脸的不善神情,将此女围住。
山风吹过,拂起一头披散的青丝秀发,盘绕飞扬间,勾勒出一张普通而稚嫩脸庞,一双灵动的双眸,紧紧逼视着面前三人,檀口微张幽幽喝道:“我最后说一遍,离开,或者……死!”
语调铿锵,一字一顿,隐隐透出一股与其年纪并不相称的阴沉杀伐之气。
而这句话却是引起了对面的一片笑声,很显然,对面的三人并没有把她这个小丫头放在眼里。
此时站在中间的一个黑瘦青衣人冷哼一声斥道:“好不知道死活的小妮子,别以为你是道天宗的弟子,我清罗门就不敢动你,这是灵罗战场,杀了你谁也不知道,识相的话,就把那株清藓草交出来,我便饶你不死,要不然,哼哼……”
此人冷笑两声后,叫手中长剑在身前一摆,脸色忽然一历,森然道:“老子不介意将你抽魂炼魄,祭我这柄飞剑!”
“清藓草?……”少女显然有些不屑,脸上浮现一丝古怪的笑意,却更显森然味道,忽然伸出左手,手掌缓缓张开,露出里面一株黑紫色的小草,只是那菱形的叶片上星星点点的布满了无数的青色小点,莹莹微亮,不时闪动。
对面的三人一见此草,顿时目光闪亮,露出贪婪之色。
“哼哼……”见此,此女的脸上忽然显出一抹森冷笑容,却是一翻手,灵草瞬间消失,与此同时,只见她猛然抬起双臂,十指开始急速抖动起来,手臂挥动间,衣袖翻飞如同蝴蝶舞动。
面前的三人情知她是在施法,彼此对视了一眼之下,都是面现一丝不屑,左边那青衣人立时冷笑喝道:“给脸不要脸的东西,老子……”
然而,此人话说一半,却是嘎然而止,半个头颅居然突然诡异的滑落下来,就好似被利刃切过的豆腐一般,无声无息,切口平整,就这么诡异的掉落下来。
然而,更加恐怖的一幕随即出现了,那滑落下来的半边头颅还在半空之中,便开始飞速的分解,就如同燃尽的纸偶,顷刻之间便化作了飞灰,还没等掉落在地上,便已经变成了一堆碎肉和血雾。
见此诡异的一幕,其他二人顿时大惊,知道不妙,刚要逃走,可是此时却已经晚了,二人一声没吭,如同方才那人一样的,相继都化作漫天的碎肉血雾。
那少女分明并没有祭出任何的法宝,就只是抖动几下手指,顷刻间竟然将三人斩杀,而且还都是死得如此凄惨,这一切,显得是那样的诡异而恐怖。
不过,却又有一些绚丽的凄美之感,仿佛这不是一场屠杀,而是一场美丽的表演。
漫天的血雾还未散去,早已停止了那诡异舞蹈的白袍少女,却突然朝着对面沉声喝道:“道友也看够了吧,还不现身么!”
话音放落,一个沙哑男声突然在山脚的一片草丛之中传来,“别,别误会,我只是在此等人的,绝对没有窥视道友的意思,我,我什么也没看见……”
声音明显有些颤抖,显然是刚才那一幕的震撼还未散去。
随着这一声呼喊,一个粗豪健壮的身体缓缓的从草丛之中小心的站起,那赤红的脸堂上沟壑纵横,看上去有些狰狞恐怖。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一脸凶相的壮汉,此时却是被吓得浑身颤抖不已,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一直躲在此处等待孟天河的费虎大爷。
如果孟大少见到他此时的这幅怂样,一定会痛骂他不要脸,没骨气。
然而,费虎却绝对会理直气壮的说,老子这叫识时务,你懂个鸟啊!没办法,这就是费虎大人的一贯本色,凶悍的容貌下,暗藏着一个怀春少女之心。
此时的费虎对于这个白袍少女的确是充满了恐惧,他准备极力的解释一番,然而,少女对于他的话,却并未有任何的理会,就好像完全没有看到他一样,目光却是一直盯着他。
此时费虎才发现了一丝不对劲,他发现此女的目光焦距似乎并不在他的身上,而好像是落在他的身后,惊异之下,他不禁小心的回头去看,却是正看到,身后远处的石壁中,正缓缓浮现出一个身影。
这又是让他吓得出了一身的冷汗,差一点跌倒在地上,不知不觉中,自己竟然就这样被人包围了,而自己却一无所知,这如果对方想要偷袭自己的话,自己不早就死翘翘了,一想到此处,费虎那个柔弱的心再一次碎了一地。
“你,你们……”
他试图想要说些什么,可还不等他把话说下去,后面的那个人影却是开口说话了。
“道友好很辣的手段!在下佩服,佩服,哈哈……”直到此时费虎才终于看清对方的阵容,乍一看上去,此人的身形似乎与他差不多,都以魁梧的身材,只是人家的容貌却是比他强了何止百倍。
此时那人笑得有些肆无忌惮,而对面的白袍少女听了却是更加的肃然,紧紧皱起了眉头,忽然冷冷的打断对方的笑声,喝道:“你是何人,为何鬼鬼祟祟隐藏在此,有和居心?”
费虎知道这不是在问他,他也正好装气迷,索性再一次爬回了草丛中,却是一趴下就将早已经布置好的那些阵法都激发了起来。
他的这一番作为,却是反倒引起了另外两人的注意,刚才两个人几乎都没把他放在眼里,简直就将他当作了死人一般的对待,可一见他竟然在此处布置了这么多的守护阵法,而且看那阵法的品级还十分不俗的模样,顿时二人却又开始重新对他审视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