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孟天河,脑海中几乎等同于一片空白,就像是中了魔一般的,就只有一个简单的念头,那就是劈死对方!
手中的长刀已然被双手高高捧起,迎着那急速飞来的粗大光柱狠狠斩去。
“破!”
爆吼声中,长刀狠狠斩下,如血如炙的杀意沿着他的身体流淌到长刀之上,将屠天刃紧紧包裹,嗡的一声清明骤然响起,屠天刃随即化为赤红,犹如刚从火堆中拉出,散发着腾腾的烈焰。
那飞至的光柱就似遇到了火焰的牛油,方一触及长刀,便顷刻融化消散。
此时操控着光柱的沙鲁早已经惊骇欲绝,别人不知道,他可是清楚自己这一道破灭之光的威力,别说是一个没有法力的普通人,就算是一个同样拥有者阳魔之境的魔族,也不可能如此轻易的就破开这一击。
就在他愣神的这一瞬间,对面的孟天河早已经再次爆射而起,赤红的长刀破开光柱直向他狠狠的劈来。
“不好!”沙鲁忍不住惊呼出声,随即身形爆闪,整个人瞬间横移出去了数百丈之外。
躲过了这一击,沙鲁惊魂稍定,忽然间,他又觉得自己十分好笑,自己这是在怕什么,就算那一道的威力再强,那又如何?难道以对方的速度还能真的劈中自己不成?
此时想来,沙鲁不禁再次哈哈狂笑起来,随即身形再闪之际,已经窜上了高空,继而指尖轻点,顿时数道破灭之光接连射出,恍如流星坠雨光耀漫天。
此时地面上的孟天河也停下了脚步,不再飞掠。
他知道,对方已经改变了策略,不再与他正面对撼,而是开始游斗、偷袭,针对的就是他一动速度太慢的缺点,而这一点也正是他的致命伤。
虽然不惧对方的修为和攻击,可他也同样无法攻击到对方,就只能这样被动的挨打。
而更让他心焦无奈的是,自己刚刚激发起来的这股杀意并不能持久,他能够感觉到,这股杀意也是有着时间限制的,随着时间的流逝,杀意正在飞速的变弱着。
而没有了杀意的包裹,屠天刃的威力根本无法被激发起来,单以他的力量来对抗对方的魔法,结果可想而知。
可是此时他已经没有了任何底牌,除了苦撑,再无对策。
流星一般的光雨中,孟天河左突右支,剧烈的爆炸声隆隆不断,光焰弥漫,几乎看不到其中的人影。
如此被动的挨打局面,孟天河心中的暴怒更盛,致使得他周身血炎不禁没有丝毫消退,反而较之方才又更盛了几分,不时的,还觑得几个机会,朝着天空偷袭一击,虽然都未能建功,可也令天空中的沙鲁分身心中胆寒,逼得他不敢再靠近分毫,飞得也更高了几分。
渐渐的,孟天河犹如风魔,越打气势越盛,反而踏着虚空步步为营的紧逼而上,虽然并没有攻击沙鲁,可也逼得沙鲁朝着更高的空中飞去。
就这样,二人一进一退,孟天河反客为主,竟然渐渐的将沙鲁逼得越升越高,片刻之后,进入已经升上了七千丈的高空。
然而,孟天河依旧契而不舍,似乎是和对方就这么杠上了,根本没有半点放弃的意思。
与沙鲁不同的是,孟天河此时完全依靠的就是本身的血肉之力,就单纯的以力量震荡空气,借住着这股反震之力升上高空,这让他的体力消耗的更大,再加上要不断的抵挡光柱的袭击,他的体力开始渐渐透支。
要是换做以前,若是手中有血珠在,他完全不需要担心这一点,可是此时他使不出丝毫的法力,自然也就无法取出这些灵物来补充自己。
虽然心中清楚自己的再这样下去绝不是办法,会更加的危险,但他仍固执的继续反冲虚空,他心中就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将对方从高空中逼下来,绝不让人在自己的头上如此为所欲为的打压自己,即便是死,也绝不输这口气。
这就是他,这就是他骨子里的那种傲气!
长刀向天,压盖四方。
感受到孟天河的气势,被逼得越飞越高的沙鲁,此时也有些骑虎难下,再这么继续往上,已经没有太多空间了,灵界有本源包裹,他是绝对无法冲破而出的,此时他真正的感受到了什么叫做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不行,不能再这么下去了,还是先避一避吧!”
沙鲁迅速的做出了决定,随即身形一闪间,已经自高空横飞了出去,继而化作一道暗金流虹朝着远方急急的遁走。
高空中,看着狼狈逃离的沙鲁,孟天河横刀向天,心中积郁的怒意瞬间如火山般得到释放,顿时仰头放声长啸:“天亦如何,我自一刀斩尔!我心即是这天,孰能令我俯首!”
隆隆怒吼直上九天,赫赫声威霸震四方,此时此刻,他便成为了这一片天地间的主宰。
远远的,沙鲁已经停下了飞遁的身形,转身回望之际,已然是满脸凝重之色。
他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原本是势在必得的屠杀,怎会变成自己被逼得,如同丧家之犬一般的逃跑,顿时勾起了他藏在内心深处的那种对于孟天河的畏惧之心。
又畏又恨,这就是沙鲁此时的心情,但是无论如何,这个带个他无数耻辱的人族小子,也是他必须要击杀的存在,无论对方如何狂妄霸道,无论他心中怎么畏惧,他都要将其斩杀。
此时此刻,孟天河依旧停留在高空久久未动,虽然不是飞行,却也能够悬浮不动,在他的脚下,空气被挤压而产生的光芒犹如一朵白莲,纷繁绽放。
染血的白袍,随风飞舞,有人飘动的花朵,凌风飞舞……
他不动,沙鲁却返身杀了过来,只是当距离对方还有数百丈的距离时,便立即停了下来,继而再次发动了攻击。
道道暗金色光柱如蝗飞射。
孟天河面色沉凝,摆刀接斩,高空中再次化为一片光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