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现向麒玉打人还打上瘾了,他抽完刘千手又扭头看着我,大有也打我一嘴巴的意思。
我不想让他打,也试着尽可能的往后退了退,但我退能退到哪去?这期间他还昂首挺胸,拿出一副傲慢的样子几步走到我面前。
向麒玉歪着脑袋看着我,用一种耻笑的口吻说,“你就是何雪的前任窝囊男友吧?我真挺怀疑的,何雪怎么瞎眼看上你了呢?就是一个小警察,要啥啥没有,吃啥啥没够那类型的,可惜啊可惜。”
他这话就是故意气人的,另外那三个探员听完都附和着笑了起来。我心里不住默念让自己别生气,也试着把情绪强压下去。
向麒玉一直观察着我的表情,他看我一点动怒的样子都没有,脸上出现一丝失望的神色,随后又举起手,还故意慢慢抬起来,盯着我脸颊坏笑着。
他打人就打,何必非要先折磨一通呢,我最看不惯他这屌样,心说既然我俩落在你手里了,死不怕,但也不能死前窝窝囊囊的。
我上来一股倔脾气,也顾不上有枪指着自己,盯着向麒玉的右眼,闷哼一声,一拳砸了上去。
这就是所谓的大眼炮。都说打人不能随便打眼睛,不然打顺了,一下能打出个弱视来。而我这次就绝对打顺了,一拳正中他眼珠子,他那眼眶都形同虚设。
现在就是没机会测视力,不然让向麒玉看看视力表,他绝对能从之前的5.0落到4.1去。我这拳的冲击力也把他弄得连连后退,还噗通一声坐在地上。
就这么一会,他右眼全红肿起来,疼的他捂着眼睛直哼哼。
我打是打爽了,但接下来怎么办,这让人头疼。一探组的三个人,虽然以前是我同事,但都被向麒玉收买了,不可能再跟我讲什么交情,他们一看自己的头头吃了大亏,全红眼了,有个小伙还呲牙咧嘴的,走过来就势要把枪顶在我脑袋上。
我有种放弃抵抗的想法了,心里想着,自己赚到了,他们要把我打死,我也认了,只要以后向麒玉戴着一副左眼正常,右眼五百度的眼镜时,能想到我,这就够了。
可刘千手护着我,他本来没说话,现在却挡在我面前,爆喝一声说,“怎么着?你们都是警察,还想杀警察是不?为了那俩骚钱做这么丧尽天良的买卖?也行,是个汉子就给我俩来个痛快,别磨磨唧唧拿枪光指着。”
一探组那三个人也真就是做做样子,他们哪有擅自开枪的权利,他们听完刘千手的话,全扭头看着向麒玉。
向麒玉捂着右眼,光用左眼瞪着我,我发现他目光真挺吓人,就好像一只饿了好几天的狗,突然见到一块肉一样。
他缓缓从地上爬起来,气的原地来回走了好几圈,不过最终他没杀我们,反倒说,“先留着你们俩个畜生,等一会的,我慢慢送你们下地狱,不把你们灵魂击垮,我他妈就不是个好警察!”
他这话说的,让我几欲作呕。另外那三个人接到这命令,都把手铐子拿出来,给我和刘头儿带上,或许是为了表现一把,他们很默契的给我上了两个手铐子,那意思我是罪大恶极的。
接下来他们抽出两个人来,带着我和刘头儿往后面那个警车那儿走。
我发现刘头儿不仅不怎么紧张,还显得很冷静。我就不行了,对现在这种气氛,稍有烦躁感,总觉得这种明知要死却一时死不了的感觉,是很窝囊的。
可还没等我们上车呢,远处照来一束强光,有一个黑摩托快速的往这儿赶。
不用说,这一定是杜兴了,之前刘千手一定用手机联系他,把我们的暗棋找来了。
向麒玉他们都留意到摩托了,向麒玉还对三个手下喊,“这个人太危险,不能留,解决掉!”
杜兴的外号叫枪狼,虽然这个名头在警局也都传开了,但其他人真不知道杜兴的深浅,尤其现在这三个人,都拿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应对着。
想想也是,他们这三个人,平时一定肥吃肥喝,滥用职权的,自己拿把枪就天不怕地不怕的,哪见过大世面呢?
在我旁边这俩警察当先行动了,他俩也不找掩体,一同举着枪向黑摩托走去。面上看,他俩挺汉子的,不过我心说,等一会被打得满身是窟窿时,看他俩还会不会这么硬朗。
黑摩托一点要降速的意思都没有,又离近一些后,杜兴把身子往下压,让自己尽量贴在摩托车上。
那俩警察也都算着距离,等差不多了,他们一起开枪。不得不说,他俩射击还算有点准头,好几发子弹全打在摩托车上了。
只是杜兴藏得好,一时间没受伤。这俩警察也不傻,有一个警察打到半道就停了,举枪不动,而另一个警察把一弹匣全打光,又在同伙的掩护下要换弹。
杜兴等的就是这机会,他一摸后腰,拿出一把左轮枪来,他也没多开枪,砰砰两声过后,这俩警察的脑门上全激起一股血雾。
这可是爆头的节奏,我眼睁睁看着这俩傻爷们跟面条似的瘫在地上,哪还有刚才的神气劲了?
这一系列的变化很快,向麒玉和另外那个一探组的警察都慌了,向麒玉吓得赶忙往警车里跑,另外那个警察倒挺有种,上了警车,从里面拿出一把突击步枪来。他是想跟杜兴玩命较较劲了。
这让我看的害怕,突击步枪的威力不小,尤其这枪还能连发,他要对着摩托车突突突一番,杜兴想躲都躲不掉。
但杜兴也有招,他一看对方把大枪拿出来了,他又把车速提了一个档次,还在离我们有二十米远的地方猛地连人带车向地上滑倒。
这是一个挺冒险的车技,他想让车贴着地面划过来,当成一种进攻武器。
我和刘千手可不想被误伤,我俩也有默契,我直接往路边上一扑,就势卧倒在地,刘千手比我好过一些,他一跳一爬,直接坐在警车上了。
我俩把路面腾出来的很是时候,这摩托横着扫了过来,奔着那警察撞过去了。
那爷们刚把枪调到连发状态,还没等找准目标呢,就被这摩托扫到腿了。这得多大的冲击力?那爷们几乎是空中旋转一百八十度啊,横的摔在地上,但他挺逗,这时候还开枪了,对着夜空,突突突,突突突的打上了。
杜兴被车速的惯性一带,在地上一直滚啊滚得,少说滑出十米去,不过他懂得保护自己,尤其还带着护具和头盔,这一番下来,除了有些晕乎,并无大碍。
他挣扎的从地上爬起来,晃晃悠悠的往这边走,趁空举起枪,砰砰两枪把那乱开枪的警察击毙了。
这么一来,只剩下向麒玉一个人了,我发现他是个关键时刻就掉链子的主儿,也不知道是因为手抖还是其他啥原因,他啪啪给车打火,但就是打不着。
我最恨这个坏爷们,也不等杜兴过来,我站起身往那警车那跑。我双手是背在后面被铐上的,但这并不耽误啥。
我先背着身子把车门打开。向麒玉在我打车门时,还试图拽着车门反抗呢,可我带着怒气,爆发力很大的,他平时也腐败惯了,哪有劲啊?这么一比较下,根本拦不住。
等我打开车门时,他脸都绿了,问了句你要干嘛,接着又要往副驾驶那儿爬。
我心说他不是不出来么?那好啊,那我就不让他出来,我抬腿就往他身上踹。
别小看我踹人,最近我换上了硬底皮鞋,用鞋跟儿踹他,至少能让他身上留点内伤。
向麒玉杀猪似的在车里嗷嗷嚎叫了,我也没同情他,反正只要逮住机会,能踹上半身就不踹下半身,能踹敏感部位,就不绝不踹他屁股。
我头次觉得踹人是一件既幸福又上瘾的事,打心里也觉得,是真他娘的解恨啊。
没一会儿,杜兴和刘千手也都赶来了,刘千手考虑的多,让杜兴赶紧拦住我,怕我真发疯,把向麒玉踹死了。
也真被刘千手说对一点点,我们把向麒玉拽出来时,他都半昏迷了。
杜兴又把手铐子的钥匙找到,想给我俩解开禁锢,我以为这事就过去了,我们也终于赢了呗,其实却并没结束。
突然间,传来嗤嗤嗤的三声轻响,这是在路边一个灌木丛里发出来的,我们都没留意,全着了道。
我们仨要么脖颈上,要么大腿或屁股上,全挨了一镖,这镖很特别,镖头跟针尖一样,刺进去的瞬间不太疼,但随后就好像有股电流顺着伤口往心里走,它所到之处,还变得毫无知觉。
我明白,这一定是麻药,而且药劲猛,剂量不小。
我心里着急,知道我们被偷袭了,我不甘心,想找到这偷袭者再把他击毙,但力不从心,我站起身刚四下一打量,就觉得天昏地暗,最终俩眼一闭。
在我昏倒前,灌木丛里走出一个黑影,他身板很小,我还看不清他长相,但他说了一句话,让我难忘。
呦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