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凌霄淡淡看了她一眼,淡淡道:“就是你知道的那种凝香露。”
“……”
沈清晗抽了抽嘴角,看了看自己被他我在掌心的手,虽然不合适,但还是非常想说一句,杀鸡焉用宰牛刀啊!
她咽了咽口水,试探性的问道:“这东西是要给我用?哎呀我皮糙肉厚的,用点普通金疮药就好了。”
沈清晗很客气道,但那张脸上明晃晃写着,给我用普通药,把这药送给我吧!
贺凌霄见此,又好气又好笑,身上微微散发的戾气倒是消失了不少,他挑了挑眉,故意道:“哦?既然你不介意,那便用金疮药吧。”
说着就当着沈清晗的面,煞有其事的把掌柜的刚递过来的凝香露揣到怀里,示意掌柜的去拿金疮药。
沈清晗眼睁睁看着那天下名药在她面前晃了个眼就不见了,急了,伸着另一只手就去扒拉贺凌霄耳朵衣服。
“别呀,说了给我用的,那就是我的了,用金疮药代替的话,这药也应该是给我了吧?”
面对这等级别的圣药,沈清晗也不惜耍上了无赖。
她父兄是武将,现在又在战场杀敌,这等东西,简直是比真金白银还要有用!
贺凌霄没想到沈清晗会直接上手,一时怔住,也没有避开,于是乎,等沈清晗摸了几下感觉不对劲时,两人如木头般瞬间大眼瞪小眼。
“……”
掌柜的在一边看着差点惊掉了下巴,天呐,这个小姑娘居然摸了主子!
主子还没避开!
小姑娘还没有血洒当场!
最最最恐怖的是,他他他……居然看见主子脸红了!
掌柜的不相信似的擦了擦眼睛,随后恨不得自己在这房间里,主子竟然真的脸红了!
趁着两人发愣,掌柜的冷汗涔涔的低下头,识趣的退了出去。
他不能保证,要是主子看见他在场,事后会不会挖了他的眼睛。
“摸够了吗?”
半晌,贺凌霄开口,除了声音有些低哑,脸上一点神情都没有,只是耳根那里,不易察觉的微微发红。
“啊?啊!”
沈清晗如被烫到了一样,飞快的把手从贺凌霄怀里抽出来,脸颊爆红,飞快的背过身,不知道说什么。
贺凌霄也很尴尬,见沈清晗转过身了,那抹红晕从耳朵迅速蔓延到了脸颊。
“咳咳。”他轻咳了一声,率先往前面看病的案桌走去,声音还是有些微喑哑,“过来,我帮你上药。”
这种磁性的声音在昏黄的烛光中添了几分暧昧,沈清晗并不是不经人事的小姑娘,自然听出了一些怪异,本就红的脸颊顿时爆红,但更多的是尴尬。
“……”她一下子不知道要不要过去了,这是才发现掌柜的不在了,也好,不然她一定找地缝钻进去。
贺凌霄在案桌后做好,眸光淡淡朝沈清晗看过去,见她还在原地一动不动,微微蹙眉,“过来。”
男子本就比女主厚脸皮一点,更何况是贺凌霄这种习惯了伪装的人,发现沈清晗的局促后,瞬间就调整好了自己的表情。
沈清晗简直要羞死了,没想到自己重活一世,竟变得这么没脸没皮了。
“怎么,凝香露不想要了?”男人似笑非笑的声音传来,沈清晗转身,便看见他一贯清冷的眼里那三分慵懒,不知怎么的,心便放松了下来。
她也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一般走过去,道:“听说这凝香露是独门秘方,你会制吗?”
贺凌霄挑眉,从怀里掏出凝香露,微微转动指尖,让那莹白的瓷瓶在灯光下微微发着光。
“会,不过这不是我制的,是方才那掌柜制的。”
“什么?”沈清晗惊讶了,这种圣药到了他的口中怎么变得和普通金疮药一样了,一个铺子的掌柜就能制,那不是说这玩意在贺凌霄手里应有尽有?
沈清晗再次咽了咽口水,很不要脸道:“那看来这东西在你手里不是稀罕物啊,那……送我几瓶呗?”
这话好不要脸的感觉,但说实话,沈清晗觉得自己在贺凌霄面前还真没必要藏着掖着,估计在知道自己同样扮猪吃虎以后,自己在贺凌霄这里也不是什么好形象。
贺凌霄并没回答她的话,而是伸出自己的手,淡淡道:“手伸过来。”
灯光下,那双指骨分明的手好看的不得了,沈清晗看了一眼,视线不自觉便一不开了,也忘了动作。
贺凌霄一挑眉,脸上闪过一抹愉悦,也不说什么,直接伸手去捉沈清晗的手。
沈清晗一时不查,那只手上的手再次被贺凌霄握在手里,经过这么些时间,那血已经止住了,伤口处和着血块扎着几块很细小的瓷片。
贺凌霄的脸色又沉了下来,伸手把一百年的盏台移过来点,就着灯光一点点帮她把碎瓷片清理干净。
他的手法温柔而娴熟,一点也没让人感觉到疼痛,倒是沈清晗自己看着,又想起刚才自己那登徒子一样的行为,颤了颤,扯动了伤口,倒吸了一口凉气。
“嘶——”
贺凌霄立马停住了动作,抬眼道:“很疼?”
沈清晗愣愣的摇头,“没……没有。”
“那我轻一点。”贺凌霄重新低头急促处理伤口,动作比之之前更轻柔了,还会在弄出一个碎瓷片之后,对着伤口轻轻吹气,凉凉的风吹在伤口上,引起一片痒意,似乎一直蔓延进了她心里。
掌心火辣辣的疼似乎也在这种迷蒙中消失不见了。
直到贺凌霄给她包扎好,沈清晗还没从这种感觉中出来,她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但她知道,自己这样很危险,必须制止。
沈清晗站起来,对着贺凌霄行了一礼,道:“多写林大夫用这么珍贵的要替我处理伤口,我不胜感激。”
面对她突然疏远起来的态度,贺凌霄不悦的皱了皱眉头,“以后别这么傻了,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该伤害自己才是。”
他当然能看出来这伤口是沈清晗自己造成的,所以刚才才会尤其愤怒。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