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唯清不太想去,但对方毕竟救了自己,也不好意思直接拒绝。于是,两个人来到一个比较僻静的地方,沈安西道,“不知姑娘芳名?”
还真是直截了当,张唯清皱紧了眉头。这时张家的管家婆子认出了沈安西,这位少爷在京城的口碑可不怎么样。
她们这些人是奉命要好好看着大小姐,大小姐的名节是最最重要的,老爷一早联系好了亲事,她可是要嫁给……
“小姐,待的够久了,咱们回去吧。”婆子把张唯清拉到自己身边道。
张唯清也是急于摆脱沈安西,点头答应,“嗯。”
沈安西却不甘心,再次抬起手拦上去,“姑娘,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不知可否有缘他日再见?”
张唯清被纠缠的有些不耐烦,不过还是保持着淑女的端庄,淡声道,“如若有缘,便会再见,感谢公子今日搭救。”
说着,便被人簇拥着离开了。
沈安西满脑子都是那张圆圆的,五官精致的鹅蛋脸,额心还有花钿,真是漂亮极了,她还梳着少女的发髻,又不是嫁做人妇,自己喜欢有何不能追求?
是觉得隐隐觉得有些眼熟,因为这夜色有些浓,看得不是特别真切,沈安西其实是见过张唯清的,只是不同家族的男子和女子,接触的还是少,见面比较远,所以记得也不清。
突然间发现脚下一块玉佩,沈安西捡起来,觉得肯定是那位姑娘落下的,他好好的收起来,脸上浮现出有些猥琐的笑。
“本就是得人相助,来见贵人,没成想,阴差阳错还能遇上个这样的仙女美人,沈安东那家伙前阵子挨了处罚,现在不过是个小小的守备,本少爷却时来运转!”沈安西自鸣得意。
自从上回被沈定山一顿毒打,回去之后又被鸣翠好劝,还被老太太叫过去教育了一通,沈安西总算是定下心在翰林院发奋干了一阵,没想到真做的不错。
虽然没有升调,但是借着职务之便,他也是认识,结交了几位了不得的人物,不免沾沾自喜,忘乎所以。
“沈安西,你在发什么傻,二殿下到了,你到底想不想认识他了!”与沈安西交好的一个世家公子站在旁边酒楼的三楼窗户喊他。
沈安西听到“二殿下”三个字,立刻从自己关于美好未来的幻想中清醒过来,一溜烟的跑上去,“哎,我这就来了,让二殿下莫要着急。”
酒楼包厢里,贺齐霄坐在主位之上,周围满是上赶着巴结拍马屁之人,刚刚喊沈安西的那位便是个中翘楚,然而沈安西对他仍没有什么好态度。
“是他说要见本殿下,却要本殿下等他,他到底多大的面子?”
“殿下稍安勿躁,安西是遇上了意外,这才来晚了。”对方说着,赶忙把气喘吁吁进门的沈安西拉到贺齐霄面前,“还不快给二殿下敬酒,赔礼道歉!”
“二……皇子殿下,小人来迟了,罚……罚酒三杯,敬您。”沈安西平时耀武扬威的,但在真正尊贵的人面前,却是说话都结巴,连个屁都不敢放。
贺齐霄打量着沈安西那张布满了慌张的脸,瞧出他与沈清晗眉目间有三分相似,眼底露出一抹阴冷的笑,却还装着对沈安西全然不知,“既然敬我,那就快喝吧?”
“哎!”沈安西赶忙端起酒杯就喝,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二殿下看自己的眼神说不出来的森然,有点儿恐怖,明明两个人之间没什么过节啊。
“二殿下~您也喝呀,奴家嘴对嘴喂您,好不好?”贺齐霄身边一个美人举着酒杯热情道。
底下人精挑细选,想塞到贺齐霄身边的美女,以往贺齐霄都是会笑着接纳的,然而今天不知道怎么了,他居然一把把人推开,目光还有些恶狠狠的,“滚开!别碰本殿下的身体!”
“二……二殿下。”
美女也吓了一跳,没想到人好好的怎么突然变了。
“啪——”却是一个巴掌,毫不客气,贺齐霄大吼道,“给我滚!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他裹紧了自己的衣服,虽然那天服了第一次的解药,身上已经好了,但因为不知道药效什么时候会消失,害怕红斑会重新遍布全身,所以贺齐霄异常敏感,神经质。
美女委屈的捂着脸,慌忙的逃跑,连同屋子里的其他人也开始战战兢兢,生怕触了霉头,沈安西更是端着还没喝完的酒杯,都快吓尿了。
贺齐霄冷静了半天,突然换了一张脸,对沈安西道,“没事,大家继续喝,听说你在翰林院是侍书,不知是谁家的公子?”
提起“侍书”两个字,沈安西就觉得脸上羞愧,在场诸位,试问谁不是达官显贵之后呢,偏偏他是个庶子,职位还这样卑贱。
然而贺齐霄好像根本不在乎,“不想说吗?没有关系,反正大家交朋友而已,不论家境高低。”
这当然是句谎话,事实上,当身边有人引荐,说要介绍一个人给他认识的时候,贺齐霄一点都不耐烦,尤其是当听说只是翰林院一介侍书,他差点没把引荐的人拉出去给打一顿。
这种小角色,拉到他面前干嘛?拍马屁,当猴耍给他都觉得碍眼。
“二殿下,您有所不知,虽然这人职位不高,却大有来头,他是沈将军的二儿子,虽然是庶出,但也是那沈清晗实打实的亲弟弟,在下听说,殿下最近似乎看那舞阳公主很是不爽?”
对方说到这里,贺齐霄才立马来了兴趣,“接着说。”
对方道,“兵书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个沈安西我最了解了,是个眼高手低的主儿,一直想认识您,所以我若是提出引荐,他一定不会怀疑,到时候您尽管利用,或者是戏弄耍着玩,总之是报复他那个姐姐。”
贺齐霄点头,认可了这个提议。
于是,这才有了今日的所谓好兄弟仗义引荐,一心想要攀权富贵的沈安西哪里知道,自己这是被人当成了工具。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