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篷的领子毛绒绒的,这才会像白猫。
左集却摇了摇头,“有些感觉是骨子里的,并非衣着外表。”
沈清晗觉得这个左集特别不上道,她都说成这样了,其实是想让左集点到为止,不要再谈论这个话题了,被当成猫什么的,并不是什么开心的事情啊。
“呃,左公子,我姐姐这会儿应该在找我了,我就不和你聊了。”无奈,只能以这样的方式强行结尾,好在,左集也没有生气,点点头,目送她离开。
沈清晗见刘品若已经借完了签字,却不怎么高兴的模样,在人群中四处找她,仿佛有些无助,立马快步走上前,“品若姐。”
“清晗,你去哪里了。”刘品若拽住沈清晗的手,沈清晗发觉她手心冰凉冰凉的,赶忙把自己的手炉塞给她。
刘品若却摇了摇头,眼眶里摇摇晃晃,竟是有泪,“清晗,寺里的小师父说,我这一签不如人意,恐怕命途多舛,最后美梦成空。”
这是什么意思?
刘品若和沈安东最后不能修成正果?
“真的假的,你给我看看。”沈清晗拿过签文,签文确实是一句不怎么吉利的诗,可是努力回想上一世,犹记得刘品若也在这座寺庙里求过一次签,当时得到的,却是极好的一句。
这是……怎么了?
“清晗……”刘品若无助的看着沈清晗,原本她就心里不不确定,是想求个心安才会来这里的,谁知道竟然会这样。
果然,沈安东最后会选择另一个女人吗?
他心中,更重要的那个,不是她?
“哎,品若姐,你别多想,这签子有时候也不准的,你看今天寺庙里这么多人,就算是菩萨也会心神不宁的。”沈清晗只能想办法帮着刘品若宽心。
“但愿如此吧。”可是刘品若又不是三四岁的小孩子,自然不会那么好哄,只是不想让沈清晗担心,所以还是强打起精神,“好了,我们回去吧。”
回去这一路上,安安静静,马车颠簸,再没了来时那些欢声笑语。
刘品若不高兴,就连沈清晗心中都装着事情。
本以为品若姐和大哥的感情是命中注定,最后一定会顺利携手的,然而命运似乎开了个玩笑,那么她呢?她的命又该如何?她和……
算了,还是不要胡思乱想了。
就像她劝刘品若的一样,只是一纸签文而已,哪能全信呢。
“品若姐,大哥就快打完胜仗回来了,离他娶你的日子,不远了。”沈清晗紧紧的攥着刘品若的手道。
“我晓得的,你回去路上也慢些。”刘品若转头进了侍郎府,那衣裳上漂亮的牡丹花,竟也好像黯淡失色了。
“唉。”沈清晗叹了口气,回到将军府,不成想沈安西守在她院子里,见到她便拿眼角一瞥,那神情阴瘆瘆的,竟让人觉得骨头缝儿里有些寒。
这个家伙,怎么又抽风了。
沈清晗看了眼貌若无人的,实则蛰伏着尘风的角落,只担心沈安西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来,倒是伤不到她,而是会伤到他自己。
“沈清晗,当初你为什么要把玉佩偷走?”沈安西站起来,狠狠的盯着她。
“你还特意去茶楼和张唯清见面,你和她说了什么?是不是你搬弄是非,叫她拒绝我?一定是这样,你就是盼不得我好!”
原来,是被他知道了这事。
沈安西因为不满意只一次就放弃,所以筹划着要再去张家,并且还要亲自去,老太太丢人丢够了,终于忍无可忍把沈安西骂了一通。
沈安西心中纵横着邪火,又被勒令不许出府,这火发泄不出来,便只能迁怒于沈清晗。沈清晗见沈安西真有些崩溃的样子,没成想他这回还真动了情了,唉,怎么说他好呢。
“你还不知道吗?丞相府早就安排了张唯清的亲事,是与丞相家的嫡子左集。”这是刘品若说给她听得,这也是为什么沈清晗那么敏感的,与左集要保持距离,她可不想同时惹怒张家和左家,两大家族。
沈清晗道,“不是我从中作梗,而是从一开始,就没你什么事儿。”
“不,不可能!”沈安西却拼命摇着头,不肯承认这个现实,“她不可能对我这么绝情,那天她对我笑了,也对我说了谢谢,我救了她!她……”
“她就应该对你以身相许?”沈清晗接过话来,觉得可笑。
“二哥,我还不知道你天真成这样,还是说你已经陷入了疯癫,不说张唯清从小到大接触过多少优秀的男子,根本不会轻易为谁动心,就算她真对你有意思,你以为张家会允许?张阁老的孙女,是要嫁龙成凤的。张皇贵妃是贵妃,而张唯清,便要飞到丞相家。”
将军府虽然也背景不俗,但和丞相府比也还是有一定差距,沈定山掌管兵权,却过于正直,不好联手,故而左丞相才是张阁老和皇贵妃选定的最好的联姻对象。
张唯清这颗棋子,被布置了多少年,眼看要成功了,又怎会被区区一个沈安西搅和?他甚至连进入这局棋的资格都没有。
沈安西垂着头颅,沉默半晌,突然狠狠一拍桌子,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口中喃喃道,“左集!”
沈清晗眼皮一跳,立刻有种不好的预感,“沈安西,你想干什么?”
沈安西站起身,冷笑着道,“丞相嫡子,便比我尊贵?你看着吧,我一定会证明,我比所有人都强,你们都给我看着!”
眼看沈安西急奔出了院子,幸好大门还是有人把守的,沈清晗皱着眉头,回了房间,倒了一杯清茶慢慢喝着,却还是有点担心沈安西别是真的疯了。
“青黛,你去告诉祖母,二哥精神不大好,找个大夫给他好好瞧瞧。”
“二公子有病,自然会有鸣翠管着,老夫人现在不爱管他了,小姐,这对我们来说不是好事吗?”青黛有些不懂。
沈清晗却道,“如果坐视不理,以沈安西现在的能力,他能够做的事,他能够求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贺齐霄。”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