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晗最讨厌这等败类,她朝着那几人福了一礼:“方才听几位说那徐荣之事,我实在是气不过,敢问诸位可知道他家在何处?”
听罢,众人竟然闭嘴,谁都不再说话。
见状,沈清晗急了:“你们快些说啊!我只是想替大家去教训那个徐荣。”
话音未落,众人纷纷丢下茶钱,一个个逃命似得冲了出去,方才还客满的茶寮,此刻已是空空荡荡的,留下看傻眼的沈清晗。
店家老汉边收钱,边叹气:“姑娘,我知道你是一翻好意。可是徐荣有位叔父在京城做大官,咱们谁都不敢得罪他。我劝您还是不要趟这浑水了。”
哼,原来如此,沈清晗冷声道:“店家,我们就是从京城来的,不瞒您说,我父亲也是京城里的大官。您把徐荣做的恶事通通说给我听,等回去了,我就告诉家父,让他来好好收拾徐荣。”
店家再次打量两人,穿着打扮看着确实像个贵人,尤其说话文绉绉的,如果她说的是真的,这恐怕是个机会。犹豫再三,他决定冒险一试。
将近一个时辰,店家不停说着徐荣干的坏事,说的口干舌燥。沈清晗听得更是火冒三丈,听到徐荣进城去县里宣光楼吃饭,她拉着贺凌霄就走。
贺凌霄本来想带她看看大好风景,谁知最好被拉着行侠仗义。瞥了眼身旁气势汹汹的沈清晗,他无奈地笑了笑,她喜欢就好。
宣光楼,小伙计正在门前招揽客人,瞅见迎面走来的一个胖子,心里叫苦不迭,面上还不得不陪着笑:“徐爷,您来了,今儿想吃些什么?”
来人正是徐荣,二十左右的年纪,家中小有资财,仗着京城那位隔了不知多少辈的叔父在此作威作福。
他抬着下巴,轻蔑地瞟了眼小伙计:“小七,爷日日来你宣光楼,整日都是吃那几样,都快吃腻了。”
正说着话,一抹人影掠过,香气袭人,徐荣眼睛放光,他还是头一次见这等漂亮的小娘子,快步拦在前头:“你是谁家小娘子啊?竟然长得如此标志,要不要陪爷乐乐?”
若不是沈清晗拦着,贺凌霄必定绞了他的舌头。
等了许久,没有答案,徐荣顿时垮了脸,冷声道:“老子在这可是个说一不二的主,你莫要惹我不高兴了。”
沈清晗若有所思道:“我倒想知道,如果真惹了你不高兴,那会有什么悲惨的下场呢?”
徐荣色厉内荏道:“老子上头有人,你要是乖乖跟我走,把爷伺候舒服了,保不准还能让你当给小妾。若是不从,那就把卖到窑子里去。”
呵,看来之前的想法是对的,沈清晗沉吟片刻,道:“我爹爹听见了,应该会很生气的。”
她凑近了些,神秘兮兮道:“他生气可吓人了。”
徐荣挺直了腰板,颇为不屑:“难道还有我吓人?”
沈清晗轻轻“嗯”了一声:“我听爹爹说,他之前在战场上杀了不少人,那尸体都可以堆成小山了。”
战场?徐荣抓住了关键字眼,他终于意识到事情不对劲,忙问道:“你爹爹是谁?”
“沈定山。”沈清晗笑得阴恻恻,继续补充道,“沈将军,传说中的杀神,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徐荣腿脚发软,差点直接跪了下去。沈将军的名头谁人不知,今儿可算是踢到铁板了。想到这,鬓发间早已经汗津津的,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怎么收场。
站在一旁的贺凌霄直勾勾看着沈清晗,看着她坏笑,看着她慢慢露出獠牙。这次偷摸出宫实在是太值得了,不经意间竟然撞见了沈清晗这么多面。
沈清晗啧啧道:“刚刚我听你说这酒楼里面没什么好吃,想必你家厨子应该不错,不如请我吃一顿,如何?”
徐荣立刻应声:“沈小姐肯去我那,简直是蓬荜生辉啊!”
“那就好。”沈清晗笑道,“前面带路。”
万万没料到,沈家小姐如此好说话,徐荣总算是松了一口气,领着两人快步回了府。
徐府是一座三进三出的宅院,在县城的西边,算是数一数二的了。
领着沈清晗回了府,徐荣忙不迭吩咐人去做菜。沈清晗扫了正堂内的摆设,字画古董一样不缺,更难得的是件件都是精品。
徐荣见她盯着一直看,忙道:“沈姑娘若是看中了那件,尽管拿回去。”
沈清晗冷笑:“我倒是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商人竟然有如此多的好东西,莫不是抢了别人的吧?”
心赫然提到嗓子眼,徐荣止不住颤抖,脸上的肥肉也跟着抖,慌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忽然听见沈清晗哈哈大笑起来:“徐荣,我不过是说着玩的,你干嘛吓成那样。”
顿了顿,像发现什么似的,杏眸睁的大大的:“莫不是真被我猜中了?”
“不是的,不是的。”徐荣忙否认,他不停擦着汗,“沈小姐说笑了,我不过就是普通商人,哪有那个胆子去抢别人的东西啊!”
沈清晗扯起嘴角,露出一个笑:“那就好,我有些饿了,你快去催催,问问饭菜什么时候好。”
徐荣松了口气,应了一声,忙不迭去了厨房。
等他背影彻底消失,沈清晗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纸包,就里面的粉末全部倒进酒壶,还晃了晃,然后才放了回去。
“最毒妇人心啊!”贺凌霄靠着太师椅,点评道。
沈清晗不高兴了:“徐荣干了那么多坏事,如今我只是下了点药,难道还恶毒吗?”
贺凌霄哄道:“我刚刚不过是说笑而已,你不要放在心上,如果让我动手,我直接会下毒药呢!”
两人正讨论着,徐荣领着几个下人鱼贯而入,菜色看着倒是不错。
几人坐定之后,沈清晗亲自给徐荣倒了酒:“咱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你喝了这杯酒,之前的事情就一笔勾销了。”
端起酒杯,徐荣心情有些忐忑,感觉不好,望着沈清晗水灵灵的大眼,他一咬牙,全喝了。
不多时,徐荣就冲进了茅房,一日再也没出来过。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