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城,贺凌霄将缰绳交给随从,看着城里稀稀落落的百姓,顿时心生不忍,一路走来,流民衣衫褴褛,争抢食物,树皮草根,只要能填饱肚子,他们什么都吃。
看来灾事要早些处理,要不然只会有更多百姓流离失所。
青衣随从道:“五皇子,咱们要去何处?”
贺凌霄回过神,近来朝廷事务不断,父皇身子不太好,将不少事情托付给自己,因而耽搁了找清晗,不知她近来可好。
忽而,两个着锦衣的纨绔子弟说笑着而过。
贺凌霄细听了几句,原来是欢门花魁编排了一支新舞,引得景城上层人士一阵骚动,一个个都想着快些见到那风情万种的花魁。
沈清晗来信中曾经提及过自己落脚处似乎就是欢门,听说背后的老板是个不错的人。可是一想到那里是清楼,他还是有些不放心,不免加快了脚步。
夜幕降临,欢门早早点起了大红灯笼,来往人士非富即贵,热闹异常。
众人坐定之后,盯着正面的舞台,渴望见到最新的舞蹈。
“乐起。”话语未落,悠扬的乐声立刻响起,随着鼓点,一个个身姿曼妙的粉衣女子鱼贯而出,轻纱闷面,随着鼓点声翩翩起舞。
忽然,一红衣女子手执宝剑,伴随着急促的鼓点声,挽起一个又一个漂亮的剑花。
男人大多见惯了娇娇弱弱的舞蹈,头一回见这样的剑舞,咋一看还听新鲜,尤其是那蒙面红衣女人舞姿英姿飒爽,引来一阵阵叫好声。
隐在客人中间的贺凌霄坐不住了,他跟着混了进来,本想着暗中寻找沈清晗,现在看来不用了。因为她正在舞台中间跳舞呢!
旁边桌一个胖子直勾勾盯着沈清晗:“这窑姐看着不错,在床上肯定也十分带劲。”
“砰”一拳头直接砸了过去,胖子被砸翻在地,乐声戛然而止。
贺凌霄收回手,蹲下身子,一把揪着胖子的衣襟:“说话放尊重些。”
胖子怒道:“你知道老子是谁吗?”
慌乱中,沈清晗也发现了贺凌霄,赶忙想把俩人拉开,就见胖子中气十足地喊道:“老子是景城刺史的儿子-胡天。”
麻烦了,这次来景城是微服私访,如果被认出身份,后面的事情就不好办了。
贺凌霄恍惚之际,沈清晗赶紧陪着笑脸:“胡公子,今儿大家来这里都是为了找乐子,结下梁子就不好了,不如看在我的薄面上,这件事情就这样了解了吧!”
胡天仔细打量着沈清晗,细长柳眉,红霞斜飞,面上染了一层层薄薄的胭脂,嘿嘿一笑:“今夜你如果把老子伺候舒服了,什么面子都会给你的。”
“砰”贺凌霄走上去就是一脚,直接把人给踹飞了出去,撞在墙壁上,才跌落下来。
沈清晗担忧道:“事情闹大了,接下来就麻烦了。”
“我可以忍受所有事情,唯独见不得你受委屈,打就打了,不过是一个刺史的儿子,还能把我这个皇上的儿子怎么样?”贺凌霄瞥了眼沈清晗的衣裳,“下次不能这么穿了。”
今儿算是彻底打翻醋坛子了,沈清晗喜忧参半,喜得是贺凌霄如此看重自己,忧的是胡天的事情该怎么处理。
恍惚间,猛然冒出了二十个带刀侍卫,将他们团团围住。背后鼻子不停冒血的胡天还在那叫嚣着:“杀,给老子全部杀光。”
贺凌霄拔剑就要杀上去,被沈清晗拦住了:“这里的老板人很好,我不想让他有损失。”
收回宝剑,看着虎视眈眈的侍卫,贺凌霄叹了口气,拿出了信物来:“本宫乃当今五皇子,来此地办事,我看谁敢放肆。”
胡天扒开人,嘲讽道:“哼,你少糊弄人,堂堂五皇子殿下,怎么会来我们这?”
此时,胡天同行中有一人站了出来,正是景城县令王刚,他刚刚仔细辨认了信物,确认是真的,凑到胡天跟前:“胡公子,东西是真的,我看这位八成就是当今如日中天的五皇子殿下。”
胡天虽然是个纨绔子弟,他也清楚目前情势,明白贺凌霄来者不善,拉着胡天去了角落里:“反正已经得罪了,干脆一不做二休……”
后面的话虽然没有说出来,不过王刚也明白他的意思,他摇摇头:“公子,刚刚五皇子已经亮出了身份,如果我们在出去,八成会落人口舌。”
“难道咱们就眼睁睁看着他离开吗?”胡天咽不下这口气,他在景城一直横着走,从来没挨过打,今儿连这挨了两下,如果这事儿传出去,自己还要不要脸面了?
王刚压低声音:“公子,明面上不行,暗地动手自然是可以的,咱们先稳住他,接下的事情就交给小人去安排了。”
胡天去哪都带着王刚,最看中的就是他的能力,什么事情都能安排妥妥当当的,点点头,瞥了眼欢门:“我先走了,接下来就等候你的好消息了。”
目送胡天离开,王刚笑盈盈进了欢门,毕恭毕敬道:“不知五皇子大驾,小人得罪了。”
贺凌霄冷哼一声,问道:“刚刚那位胡公子呢?”
“回禀殿下,胡公子昏迷了过去,小的让人将他先送去了医馆,以免生出事端。”王刚脸不红气不喘说着谎话。
贺凌霄懒得揭穿,挥挥手:“这里没事了,你先离开吧!”
王刚忽然说道:“殿下,冲撞您在先,无论如何都是小人的错,因而明日将会在正广楼设宴,希望您能够来。”
即便知道没安什么好心,贺凌霄还是应了下去。
第二日,贺凌霄带着沈清晗依约赴宴,景城刺史胡善亲自作陪,一杯接着一杯给两人倒酒,口中满是歉意。
贺凌霄也不推迟,一杯接着一杯喝。倒是沈清晗说了不甚酒力,只是喝着奶酪。
“哐当”一声巨响,贺凌霄忽然倒在地上,口中还不停吐着白沫。
“你们做了什么?”沈清晗怒喝一声。
胡善冷笑:“我只是在酒里加了点东西,送他上路而已。”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