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深秋的一个上午,李承乾一行人在没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离开了长安城。
只因为太子这个身份太过敏感,李承乾并不想在路上被所谓的‘响马’给摘了脑袋。
送行的人也不是没有,只不过那无耻老货不提也罢。
程老匹夫竟然借着送行的名义,硬生生从李承乾这里讹走了整整5o大车的水泥。
天知道丫弄那么多水泥干什么,李承乾甚至恶意的揣测,程老货是不是要给自己修个混凝土棺材。
不过很快,李承乾的郁闷就消失了,因为他终于可以离开长安出去四处游荡。
以往在长安,要保持风度、要谨慎言行、要温良恭俭让……等等一系列需要注意的问题,现在已经不复存在。
突然脱离了这些束缚,这让他有一种海阔凭鱼跃,天空任鸟飞的感觉。
“殿下,您看我们的行止怎么安排?”就在李承乾以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大感概的时候,王玄策凑到他身边问道。
“你们看着办吧,我这辈子都没离开过长安二十里,问我和问石头有什么区别。”很不满意王玄策打断了自己的感概,李承乾翻着白眼说道。
不过转身去安排行程的王玄策很快就知道什么叫说话像放屁,因为在他没有安排完的时候,‘石头’李承乾就凑了过来,不断的提出各式各样的方案。
最后众人一致认定,去山东还是走6路,主要原因是队伍里有一多半的旱鸭子。
“大朗,去山东带着老钱干什么?”这了行止,一行人上路之后,席君买好奇的问道。
“老钱,老钱,当然是管钱。”李承乾骑在他的小母马上,晃悠着说道。
李承乾他们这一行,要么是文士,要么就是武夫,去山东的一路上如果没有一个管家,只怕到不了半途,就得要饭回来。
“那带着那个阿什么阿干啥?”席君买锲而不舍的问着。
虽然李承乾很想问问这个二货,老子带着你干啥,但最终还是说道:“我们或许要在山东停留很久,那里连场大战,已经十室九空,我想或许我们能在那里作点什么,给那里的百姓多一条生路。”
“某不明白!”席君买摇了摇头。
“来来来,我跟你说。”机灵鬼一样的吴辰从一旁骑马赶了上来,把席君买拖到一边去了。
按他估计,如果老席再和李承乾聊一会儿,这位太子殿下非暴走了不可。
“殿下是打算今后留在山东么?”半晌之后,李承乾另一侧的王玄策开口问道。
“玄策认为可能么?”李承乾感慨的反问道。
“的确是某想多了。”李承乾的话让王玄策不禁摇头苦笑。
“不过……”李承乾扭头看着王玄策,顿了顿说道:“如果有可能我会把你留在那边,另外把老钱留下辅助你。”
“啊?!”王玄策目瞪口呆的看着李承乾,空然间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就好像是掉进一个很大的坑里一样。
“别那么大惊小怪,想在朝堂上混总是需要资历的,你现在这个状态,我就是把你举荐上去,又有什么用?一没资历,二无政绩,在长安城那个大染缸里,想要出头……嘿嘿。”李承乾看着王玄策冷笑着说道。
李承乾知道王玄策心高,但现在这家伙除了一身的书生意气和一个聪明点的脑袋之外,简直就是一无事处。如果在这个时候把他丢进满是老狐狸的朝堂里,只怕不是成全他的正确作法。
王玄策也的确是一个精明人,听出李承乾话里隐含的意思,但却有些不确定,不由开口问道:“不请殿下明示。”
“我把你丢在山东,是让你增加一为官的经验,而且有老钱帮你的话,也会很容易出成绩。”
“这样一来远比你一上来就扎进朝堂上那个大染缸,和那群老狐狸斗法要强上许多,而且出头并不会比你在朝堂上慢。”
李承乾骑在马上信马由缰的走着,像是在秋游的学子,口中有一句没有句的给王玄策解释着让他留在山东的原因,同样,也是在教他一些为官之道。
半晌之后,王玄策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在马上恭恭敬敬的对李承乾施了一礼:“玄策谢过殿下提点。”
“你能明白就好,没什么谢不谢的,将来只要你在山东能造福一方,便是对我最好的感谢。”李承乾淡笑着说道。
虽然现在把王玄策留在身边用处不小,但李承乾很清楚,随着自己年龄的增长,一个没有资历,没有经验的王玄策能带给自己的帮助将会越来越小,甚至这个时间不会过五年。
但如果把王玄策放出去,同样的五年时间,他可能会给自己带来五十年的助力。
所以李承乾才会决定放手,把王玄策安排到地方上去,让他在基层锻炼一下,反正自己现在还没有成年,遇到的事情并不会太过复杂,远远没有达到能用上王玄策的时候。
更何况以王玄策的能力,只要不出现太大的失误,将来很有可能成为一方大员,这样一来李承乾得到的就不单单是一个强力的帮手,甚至还有一个山东全境。
接下来的时间,基本上再没有什么事情生,王玄策一路上都在不断的琢磨李承乾所说的为官之道,席君买与吴辰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每天两人都凑在一起研究山东那边有什么好吃的。
包龙图还是一副苦行僧的样子,每餐只吃饭不吃菜,表现的甚好养活。
王成虎自从狩猎回来之后话更少了,如果没人和他说话,那么很可能他一天都不会吱一声。
林晓晓的死让王成虎一直都活在自责当中,李承乾试着开导他几次,但是都没有什么效果,最后没有办法,只能听之任之随他去了。
钱管事和阿巴托是这一行人中最忙的,一路上吃饭,住店全都要他们两个来忙活,从长安到山东,这两个家伙硬是每人瘦了大概二十来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