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觉得白星说的话似乎很正确,但是……它的心还是被挠得痒痒的!它自己可保不准在那千钧一发之际是否真的会完全只顾着须弥幻境里的生灵,而不搭救南宫上邪!
“为什么是我去找南宫情落,而你去找楚清朗?”按照它对他们的了解,楚清朗应该比较好说话才是,白星这是要把难题丢给自己么?它自始至终可都没和南宫情落说过一句话!
闻言,白星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楚清朗自南宫上邪消失以后,性情大变,所以你去的话,我会担心你被他伤害!而南宫情落不一样,那名女子乃是外冷内热,你只要不触及她的底线,一般是不会有生命危险的!”
若不是亲眼目睹南宫上邪为楚靖轩跳崖,也许楚清朗就还是那个眸若星辰,动若脱兔、静若处子的略带点忧郁气息的很好相处的聪颖之人楚清朗!可惜,有些东西,在经历过,便会真的彻底改变一个人的性格!
也许,他性格里的阴暗面,是他这么多年也没有发现的,只是在面对巨大悲痛之时,阴暗面才会爆发出来,将他前期所有良好的性格全部覆盖了!
“是这样吗?”白夜的经历还算是比较少的,在跟在上邪的这么长时间里,其实很多时候,它都是躲起来悄悄修炼的,为的就是能早日化身成人,然后出现在上邪面前,所以对于南宫情落,它是极少关注到的!
白星重重地点头,“现在就开始行动吧!天上一日,地上一年,我们要抓紧时间找到他们,然后上天去!”
是日,天气晴朗,碧蓝的天空中,白云朵朵,院子里的花儿竞相争艳,各色的蝴蝶在花儿上翩翩起舞,好一一幅初夏锦绣图。
院子中央的凉亭边上,传来青青翠翠的嬉笑之声,自远处看去,竟是好几名着了薄衫的女子在花丛中翩然起舞,夏日里,少有的风儿轻轻袭来,撩开她们身上的薄衫,肉隐肉现,而那些个女子竟是浑然未觉,明晃晃的太阳打在她们身上,而她们竟然一点被晒伤的意识都没有,依旧倾尽全力翩然起舞,展尽欢颜!
而凉亭中,坐着一名白衣男子,他身子微微倚靠在身后的椅背上,双腿随意乱摆,慵懒之态十分明显,他的眸子亦是微微眯起,细细地打量着在太阳底下极尽展笑欢颜的女子们!
两名婢女手拿蒲扇,各立在他身侧,不断地为他扇风!而他的身前则跪了一名奴才,不断地为他剥着葡萄,小心翼翼地往他嘴里送去!
什么时候起,他们的六皇子殿下变成了现在这番模样,整天只想着如何折磨他们这些下人,从他们这些下人的痛苦中,汲取他想要的快乐!
凡是他们做得有一点不好,通通都被拉出去杖责五十,虽然他从不斩杀任何人,但五十板子,也够一个普通人在床上躺上半个月有余了,若是身子弱一些的,许是会从此瘫痪!
思及此,跪在他面前为他剥着葡萄皮的奴才手一抖,一颗圆润的葡萄便自他手中滚落下来,奴才身子一颤,忙匍匐于地:“六皇子殿下饶命,奴才不是故意的!”
楚清朗微微垂下眼睑,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唇瓣轻启:“拉下去!”后面的杖责五十这几个字,他都不需要再次说了,其他人都会直接办了的!
“六皇子殿下,不要啊,奴才再也不敢了,奴才下次一定会好好服侍您的!”被拖走的奴才还在不断地挣扎,五十板子……是一个很残忍的概念,他不想在床上躺上半个月,更不想从此以后永远瘫痪!
但楚清朗对于他的求饶声,不予理会,薄凉的眼神只是扫了一眼在毒辣的太阳底下的院子里跳舞的娉婷女子们,她们身子皆是一抖,再次挥动手手中的纱巾,开始起舞!
楚清朗微微蹙眉,挥手一扫,将石桌上的葡萄尽数扫了出去,飞起溅在起舞的女子身上,但她们却不敢停下动作,仍旧展着笑颜,尽力清脆地笑出声来,仿似她们是真的高兴似的!
凉亭里的奴才婢女已经跪了一地,身子匍匐在地,大气不敢出一口,因为他们中间,谁也不想像刚才的那个奴才一样,被拖出去杖责!
而白星到来的时候,见到的便是这么一副场景,他越过众人,凑到楚清朗面前,略显戏谑地道:“怎么,我们大楚国的六皇子现在正在发脾气啊,可否告知一下,六皇子殿下现在在发什么脾气呢?”说完,白星抽了抽嘴角,向来以心高气傲著称的他,现在竟然在楚清朗面前低声下气!
唉,如果不是为了南宫上邪,他至于这个样子么?
楚清朗看都没看他一眼,直接道:“与你何干?”
有些人,能不见便不见,因为那些人都与记忆有关,一旦记忆的闸门被打开,痛苦的,只会是他这个还留存于世的活人,那些走了的、离开的人根本不会感受到疼痛。
所以,他选择不要那些记忆,也不要见与那些记忆有关的人或物。现在的他,活得很好!
白星略带深意地看了他一眼,起身坐到他的身边,拿起石桌上还没被扫出去的葡萄扔进自己的嘴巴里,不断地咀嚼着美好的葡萄汁,他眯了眯眼,做出一副十分享受的模样出来,“味道还不错!”
说完,见楚清朗没有反应,他将目光放在院子里那些翩翩起舞的女子们,顿时“咦”了一声,这一声,终于换来了楚清朗的目光,但也只是一眨眼的功夫而已,他便把目光给收了回去。
白星道:“那些个姑娘的身段和南宫上邪的身段好像有些相像啊,不过,南宫上邪似乎不会穿这么露骨的衣服!”话语间,白星羞了楚清朗一下,“怎么,六皇子殿下这么重口味,竟喜欢这样的姑娘?”不待楚清朗回答,他又讶然道:“怎么,她们故意笑出来的声音,也有些像南宫上邪的呢?莫非是我这个老头子太想念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