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爩鼠的嘶叫声,我没敢多想,将老爷子安顿好后,急匆匆的就要跑下楼。
结果一开门,就看见七宝他们全都围上来了,爩鼠也是急匆匆的走在前面,伸出头往屋子里看了看,确定没出事,眼神才稍微松懈一些。
“外面有情况,应该是有人带枪过来了。”七宝皱着眉说道,嘴里还嘀咕着骂了一句:“这帮畜生也是够着急的,这么早就赶过来玩突袭了,老子连饭都没吃完啊.......”
“七宝,胖子,苗老爷,还有.....陈姐!”我低声说:“你们四个留在店里,保护好老爷子,我带爩鼠出去看看。”
“就你一个?”常龙象一愣:“哥,你别是瞧不起我啊,我的伤势都恢复好了,绝对能帮上你的忙!”
“有我一个就足够了,小心敌人跟咱们玩调虎离山,后防空虚是大忌。”我摇了摇头:“咱们已经受不起风险了,哪怕是只有一点危险,我们也不能乱来。”
“我跟你去。”
这时候,陈秋雁冷不丁的说了一句,没等我拒绝,挽着我胳膊就笑了起来:“我不会拖你后腿的,我就是想去看看,究竟是谁敢在咱们这儿找事。”
“陈姐霸气啊!”常龙象一竖大拇指,笑道:“但这事您还是别掺和了,交给我们来,保准办得漂漂亮亮的!”
陈秋雁摇摇头,没说话。
“放心吧,陈姐不会拖后腿的,这事交给她绝对靠谱。”我轻轻拍了拍陈秋雁的肩膀,也没有跟其他人过多解释。
因为陈秋雁身上发生的那些事......在此之前我并没有说出来,而陈秋雁也没提到这事,明显是不怎么想说。
见我这么说,其他人也没再反对,估计他们也清楚,我不是那种会让自己人去无意义冒险的人。
既然我这么做了,那就有我自己的道理,只是方不方便说罢了。
“小心点。”老爷子坐在床上,眉头紧皱的看着我,脸上满是担忧:“连老和尚都栽了,那些人不简单。”
“放心吧爷,我不怕黑枪冷箭。”我说着,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想弄死我,子弹可起不到太大的作用。”
“不是子弹,我是害怕别的。”
老爷子低声道,不动声色的提醒了我一句:“既然养九生跑了,那他就有一定的可能性,跟那帮邪教徒接头了。”
说着,老爷子的表情越来越凝重。
“养九生跟你交过手,他知道你的底牌是什么,所以.......”老爷子欲言又止的看着我。
“所以他不可能打无把握之仗。”苗武人坏笑道:“如果你掉以轻心,怕是要吃大亏啊。”
“你们觉得他找到克制我的方法了?”我问。
老爷子跟苗武人面面相觑了一阵,谁也没说话,但表情还是轻松了不少。
“我唯一的弱点就是三魂七魄,这点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我笑道:“在肉身蛊里,我现在算是还真身,魂魄是我唯一的死穴.......”
肉身蛊共分为五重境界,落阴,升阳,还真,顿窍,通孽。
就目前来说,我的境界只在第三重,不过就这境界,已经很让我满足了。
落阴身是一个门槛,这个门槛,绝大多数的先生都能跨得过。
但是升阳身,那就需要一定的底子来支撑了。
蜕变成还真身是最难的一步,如果我的推测没错,这一步绝对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先生过不去。
老爷子帮我,易大喜神帮我,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也起不到太大的作用。
说句实话,在体内蛊气崩溃的时候,只有大脑怪帮上了我。
,如果不是他帮忙,我会直接死在升阳身的蛊气之中。
至于在这之后的顿窍身......我实在是想不到要怎么进入那个境界。
《蛊经》里关于肉身蛊的记载很少,只有踏入门槛的方法,到升阳身之后,几乎就是一片空白,连那些状态下的肉身是什么样的,都没有半点描述。
但凭我感觉来说,还真身,应该是在利用蛊气的作用,把我的肉身修正到最真实的状态,也就是蛊气彻底改变肉身之后的状态。
至于顿窍身......顿窍这两个字,在行内一般是用在魂魄身上......
那也就是说,到达那个境界,魂魄可能会发生一定的变化。
如果说处在还真身中,我最大的死穴是在魂魄,那么到下一个境界,蛊气应该会加强我的魂魄,以达到真正的.......
“世安,怎么了?”
陈秋雁见我表情越来越兴奋,也忍不住好奇,问了一句:“你想什么好事呢?”
“你咋知道我在想好事?”我一愣。
“你找个镜子看看,你脸上那表情就跟中彩票了似的,比过年都喜庆!”陈秋雁笑道。
我抬起手,笑着揉了揉陈秋雁的头发,她似乎很享受,仰着头眯着眼睛,开心的像是一只小猫。
“世安,你原来也是这么对我的吗?”陈秋雁侧过头看着我,眼里满是好奇:“我记得我的年纪比你大几岁吧?”
我想了一会,点点头,说确实。
“但是我心理年龄比你大,我起码八十多了,你信不?”
“我才不信呢。”陈秋雁笑道。
这时候,爩鼠已经带着我们穿过了小巷。
它现在的神态动作就跟警犬差不多,四肢着地的匍匐前进,鼻子还不停在地上闻着。
到达第二个巷口的时候,爩鼠停下了脚,抬起头往前面看了过去。
在前方巷子的深处,有两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人站在那儿,应该是男人,而且还是两个光头。
他们脸上都缠绕着一圈圈布满了污渍的麻布,有许多金色的线条遍布在上面,看着那些线条排列的方式,不像是符咒图腾,似乎只是那种最普通的装饰物。
而他们暴露在空气中的光头,则被许多烧伤的疤痕占满了。
那些伤疤全是鼓出来的,一条条虬结在一起,最粗的都有成人拇指那么粗。
他们没有露出眼睛来,但是缠绕在脸上的那些麻布,在眼眶这个位置,好像用黑墨着重染了一下,看着就跟熊猫眼差不多。
当然,也能说他们像是没眼睛的怪物,麻布上被墨汁浸染出来的黑色污渍,就是他们的另外一种眼睛。
“找谁啊?”我问道,不动声色的将棺材钉从腰后抽出来,紧紧握在了手心里。
与此同时,陈秋雁也松开了手,跟我肩并肩站在一起,拳头紧握,似乎是做足了出手的准备。
听见我的问题,他们没吱声,也没有先一步攻击我们,而是很认真的,一丝不苟的从兜里拿出来一张照片,往上看了看。
那照片似乎还是彩色的,隐约能看见上面有个人。
很快,他们把照片揣回兜里,冲我点点头:“沈世安?”
“是我。”我说着,回头看了看,见后方没有行人,也不禁松了口气,嘴里还问他们:“是来找事的吧?”
“不是。”左边那人开了口,声音很是沙哑,好像还含着一口痰,说话的声音听着模模糊糊的,让人感觉很不舒服:“是来弄死你的。”
“行啊,想动手我是无所谓,只是这地方太窄了,施展不开。”我抬起手,指了指前方的巷子口:“后面是老街的烂货仓,地方够大也没人,有本事咱们去那儿比划比划。”
听见我的话,左边那人点了点头,而右边那人则是猛地掏出了火器,没有任何征兆的扣下扳机,照着我腹部开了一枪。
那一套动作行云流水,能看出来是个经常玩枪的人,掏枪扣扳机的动作比七宝都要熟练。
而且那种不用抬起枪口就能瞄准的能力,也让我有些叹为观止。
子弹不偏不倚,正中我腹部的中心处。
伴随着一阵撕裂般的剧痛,我不受控制的往后退了半步,牙都快咬碎了。
在踏入还真身的境界后,我受到过的伤害也不在少数了,但很少有这么疼的,腹部那一块就像是被火烧了一样,疼痛感从伤口处向四周蔓延,缓了几秒才勉强缓过来。
“你不是正常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