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这架势,江枫心中不由得暗暗叫苦,看来今天是死路一条了。可是他们要剁他的手指,他绝不允许。
马路的两边陆陆续续涌来了人群,男女老少都有。不过主要还是一些年轻小伙居多。那名留着络腮胡的男子,手中的铜锣还在继续敲打着。
他托着长长的大马刀一步步靠近。
杨惠美吓得脸色苍白,就连依在江枫肩膀上的洛小莲心里都开始有些害怕了。毕竟,这一次有上百人。
“柱子哥,就是这家伙打了我。”先前那名飞机头指着江枫道,络腮胡的脸色立马沉了下来。
他拿起长刀,一挥手,“走!今天我柱子要替村里主持公道。”
二十多名年轻小伙紧跟在他的身后,浩浩荡荡地朝江枫走来。他们一个个手上都拿了武器,有的是自制的长矛,有的是钢叉,看着就吓人。
江枫没有要打的意思,但他还是握紧了拳头。
此时四周已经围满了村民,江枫想要带着两个美人逃跑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杨惠美面如纸白,望着那刃口雪亮的马刀,她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人群中传来一阵阵起哄声。
“打死他!”
“狠狠的揍,妈的,敢动我们斗龙村的人,找死!”
形势对江枫越来越不利。
他枫知道,越是这种情况越要冷静,稍有差错,死人都有可能。法不责众这个观念在农村根深蒂固,加上这里的村民法律意识淡薄,在龙县经常会听到一些关于村与村之间斗殴打伤人的事情。
江枫冷冷地望着柱子手中的长刀,心里提防着。他以为接下来会是血雨腥风,然而,让他没有想到的是。
柱子提着刀到了他的面前,并没有要打他,而是瞪大了眼睛,一脸惊讶地叫了一声:“是你?”
听了这话,江枫也是心中一愣,“怎么?你认识我。”
“认识!我那天晚上见过你。你小子的身手和胆识真是让人佩服。”说着,柱子朝身后大声喊了一句,“小飞,过来。给这位大哥认错。”
叫小飞的飞机头一脸惊讶地望着柱子,“柱子哥,他打了我啊!”
“唉!打了你就打了你嘛,又不会死。大男人怕什么。”
柱子爽朗地笑着在小飞的头上摸了一下,推到了江枫的面前,解释道:“我和你说吧,你眼前的这位大哥,就是那天在体育场和陈林一起与南门街金刀相斗的那位英雄。是他把金刀弄进了局子。金刀的敌人,就是我们的朋友。别忘了,你哥还被金刀弄断过一条腿呢!”
“大哥!”小飞听了柱子的话,连忙低头向江枫认了错,“我们没有想到你会是陈林的朋友。虽然陈林已经进去了,但他永远是我们斗龙村的兄弟。”
柱子听了这话,笑着接了一句,“说得没错,陈林是我们斗龙村的兄弟。那一年若不是他替我们向南门街老大金斗求情,我柱子也不会有今天。不过,金斗那狗东西,我迟早会砍了他。妈的!一直打压我们斗龙村的人,害得我们斗龙村这两年在县城都没有一点地位。”
江枫没有想到事情会有如此的神转折,脸上不由得露出了笑容。
就在这时,忽听人群中传来了一阵叫骂声。
“柱子,你个兔崽子,谁让你把老爸的铜锣拿出去的,你这是要死啊!”
只见一位五十多岁的清瘦男子拨开了人群,冲到了队伍的最前边。柱子见了男子,面如土色,,眼神中流露出些许的慌张。
“爸,我,我只是替小飞出一口气。”
“出你个兔崽子。你这是死了就会改啊!你哥还在牢房里蹲着呢!”清瘦男子伸手在柱子的头上敲了一个爆米粟,“你个兔仔子,我让你出气,我让你出气!以后再打架闹事,我干脆废了你得了。”
“爸,别打了。我这不是还没有打架吗?”金柱笑着解释道。
清瘦男子生气地瞪了柱子一眼,“气死我了,还把我的铜锣拿出来。这铜锣是可以随便拿的吗?这是老一辈留下的镇村之宝。是村里老族长对我的信任,才把这个交给了我。为了村里荣誉才可以敲响这铜锣,你倒好,敲起铜锣,带着一帮小子来这里打架泄私愤。你这样烂用私权,你让我这个村长,怎么向村民交待,以后真要是村里有个啥事,人家都不出来了。”
听到这里,江枫已经明白了。原来这清瘦男子是斗龙村的村长。难怪他儿子拿着铜锣一敲,便有这么大的号召力。
江枫心中不由得长舒一口气,心道:好险。他知道,在一些村子里村长的威望很高。只要村长一声哨子响,或一个铜锣敲响,整个村子里的人便出动了。
比如说,村子里来了小偷或遭到外村人欺负,或者争山林争水之类的事情,村长敲起铜锣或吹响哨子,喊一声,村子里所有人便会拿着武器纷纷出动。这是非常恐怖的一件事情。所以一些小偷通常不敢去大村桩偷东西,万一被抓住了会被打个半死。
柱子见自己父亲一脸生气的样子,便笑着解释起来,“爸,我今天真的没有打架,我这是来迎接熟人的。你看,眼前的这位兄弟,是陈林的朋友,就是那个在体育场与陈林联手一起痛揍南门街混混的英雄,你也知道陈林当年救过我。”
“是吗?你是陈林的朋友?”斗龙村村长一脸惊讶地望着江枫。
“嗯!”江枫点了点头。
“既然是这样,那上我们家吃晚饭去。陈林是我们家的恩人,我和他爸当年一起练过武,说起来是世交了。走!”
说着,村长把柱子手中的铜锣接了过来,用力一敲,朝四处围观的村民们大声喊道:“村民们,都回去吧!今天是一场误会,一场误会而已。”
江枫愣了愣,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斗龙村的村长朝他望了一眼,笑道:“走吧!我还想和你一起切磋一下武艺呢!我听金柱说你的身手了得。”
一旁的柱子听了,长叹一声,“说起来惭愧,那天晚上,我刚好在体育场,本应该是要去帮架的。但我见北门和南门街人多,也不敢上前帮忙。不过,我去叫人了。但已经晚了,等我们斗龙村的小伙赶过去的时候。体育场已经没人了。后来才知道全被抓进去了。”
话音刚落,他的头上又被村长敲了一个爆米粟,“你个兔崽子,一天到晚就想着打架。整个村里的风气都被你们带坏了。记住,以后遇到这种事情,第一是报警。别一天到晚打打杀杀的。早知道这样。爹当初就不应该教你武功。”
“爸,我都有好长时间没惹事了好不好?”柱子一脸委屈道。
“你拿倒吧!别以为我不知道,前天还打了人呢!”说到这里,村长一脸苦闷地叹了口气,“唉!这个村子是越来越不像话了。我真不应该在村子里传授武艺,非但没有振兴村子,还培养了一帮混混出来,这些年坐牢的人,一年多过一年。”
江枫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位长者的面相,只见他面端端庄,颇有几份侠义之士的相貌。光从面相上论这是一个正直的人。从刚才他的那一声感叹,便能够感觉得出,这一位老村长还是希望村子里的风气变好的。
想到此,江枫决定出手帮他一回。如果这一位老村长信他,他就帮他指点一下,这个村子本身的格局还不错,只要简单的布置一下,一定能够好转起来。不信那就算了。
江枫朝身旁的洛小莲望了一眼,笑着道:“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去斗龙村玩一玩?听说以前这个村子里可是出过好几个举人,抗日战争时期还出过将军呢!这里的风水不错。我们一起去转转吧!”
江枫有意把话题引到风水上去,为的就是想引起这位老村长的注意。
洛小莲只是点了点头,微笑道:“我听你的。”
斗龙村的老村长一听江枫扯到风水上去了,整个人都变得兴奋起来,他朝江枫望了一眼,道:“小兄弟怎么称呼?”
“江枫,大江的江,枫树的枫。”
“我叫田建生。我和你说实话吧,听老一辈的人讲,整个十锦乡就我们村的风水最好,当然,还有一个江村,不过江村早就没落了,那是古事了。可斗龙村不一样,在古代,这里出过探花,举人、进士,秀才更是数不过来,抗日战争时期又出过将军,而且以前斗龙村有个官窑,这里的瓷器也非常有名。”
说到这些,田村长是一脸的自豪,不过很快又叹起了气来,“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二十多年来,一个几千人的村庄连一个大学生也没有出过,尽出混混、流氓、小偷,村子里的风气是却来越坏。”